在观众的视角里,只见秦勇好好端端的,忽然掐住了他自己的脖子。

他神情惊恐,对着空气自然自语道:

“小娟,别杀我……”

“是我混账,我不应该打你,更不应该不让冉冉读书,都是我的错!”

“我再也不赌了,再赌你就砍了我的手!”

弹幕都疑惑了。

【这是邪祟上身了?】

【等等,小娟是谁?感觉秦勇似乎很怕她。】

【小娟估计是秦勇的媳妇,也是冉冉的妈,我瞧见遗照底下写着姓名呢】

【秦勇刚才不还说思念亡妻吗,如今妻子真的回来看他了,他不应该高兴吗,这么会惊恐?】

【我的天……不会真的撞邪了吧】

【秦勇刚才不还对着妻子的遗像发誓吗?估计是惹怒了妻子,妻子回来报复他了】

网上的评论众多纷纭。

不少鉴定网络热门玄学视频的博主都纷纷过来围观。

而伪装成“小娟”的鬼新娘正在兴头上。

她用幻象的刀狠狠扎在了秦勇的小腹以下的位置。

鲜红的血夺目而出,还有一截手指般的东西从身上割了下来,落在了木地板上。

没了……

他真不是男人了!

秦勇当即惨叫一声,“血……杀人了!”

说着,他捂着小腹在地上打滚,好像随时就要死了。

观众:???

哪里有血?秦勇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鬼新娘满意地笑了。

她在诡域时就喜欢听戏,尤其喜爱看坏人恶有恶报的戏码。

这个秦勇比起戏文里的坏人更坏,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只是可惜,秦冉冉叮嘱她只能略施惩戒,决不能杀他性命。

不然,她真想掏出他的心脏,拿去喂狗。

就在她想制造一个烈火烹油的幻想时,一束金光忽然从东南方乍显。

鬼新娘的脸上浮出惊恐。

她的皮肤产生了一种类似灼烧的触感,痛得她不禁惨叫了一声。

屏幕前,秦冉冉也看到了那束金色的光芒。

她眼睛轻轻眯起。

似乎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法器竟然能隔空伤害到鬼新娘,品阶不会低于混沌灵宝。

可是,东南方位却并不见道长和修行者的身影,而是走进来了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

男生的眉眼和秦勇有点像,十七八岁的样子,清隽瘦高。

他看了眼镜头,又看了眼在地上打滚的秦勇,不禁大吼一声:“爸!你能不能别作了!”

他紧紧握着拳头,像是一只愤怒的小牛犊。

秦勇仿佛看到了救星,紧紧拉住了儿子,“小鹏,你回来了!刚才你妈来找我了,她还要杀死我!你快劝劝你妈!”

小鹏一愣。

这个房间空空荡荡,哪里有第二个人的身影?

随即他意识到了什么。

老师说过,有些药品有致幻的成分。

他眼仁一缩,在家里翻找着什么。

很快,他就在角落里找到了一支针管。

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弹幕惊了。

【是我想得那样吗?】

【我刚才还以为真的发生了超自然现象,原来是打了针……】

【太可怕了,难怪冉冉会和他断绝父女关系】

秦勇懵了。

这是什么?

他家里怎么会有注射器,他根本没有用过这个东西啊!

“小鹏,你听爸解释,这个东西真不是爸的——”

而小鹏直接打断了秦勇的话:

“你还找姐干什么,是想讹她帮你还赌债还是买针头?你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吗?从小到大,你从来不给姐学费,还是妈偷偷拿了钱给姐付了学费。”

“结果呢?那天你赌输了,回家里朝妈要钱,妈说没钱,你就把妈狠狠打了一顿,她肋骨都断了一根,要不是邻居看不过去,把妈送去医院,妈早就在那次就挺不过去了……”

“姐成绩好,本来能去市里读高中,可是你不想让她去,改了她的志愿。大学的时候你更离谱,你骗姐去拿Q大的录取通知书的路上,把姐卖给了人贩子!你良心不会痛吗!”

随着小鹏的话,直播间寂静一片。

赌债。

家暴。

卖女儿。

这些词连在一起听在耳中,是那么刺耳。

他们从来没想过,在镜头前老实巴交的秦勇竟然坏事做尽。

要不是他亲生儿子还有良知,当众说出了真相,他们就真的被他精湛的演技骗了过去。

【Q大?是我想的那所Q大吗?】

【我代入了一下冉冉,真的是又难过又绝望,冉冉已经拼了命的想要离开原生家庭的禁锢,可是哪怕她成了大明星,还是差点没逃过无赖父亲的碰瓷】

【难怪雪萱那么坏,亲生父亲就是坏胚,养父和养母也都是什么好人,这简直是双重叠buff了】

【这样的原生家庭太令人窒息了,弟弟也好可怜,他今天能站出来说出这些已经很勇敢了】

【好在碰巧发现了针头,不然我们所有人都还被蒙在鼓里】

他们不知道,这不是巧合。

针头是秦冉冉让鬼新娘偷偷布置的。

一是合理化秦勇的反常举动;

二是引导观众发现秦勇的真面目。

她唯一漏算的,就是她的弟弟,秦知鹏。

这个弟弟算是原主一手带大的。

秦勇是一个甩手掌柜,只负责生,不负责养;而秦妈妈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村妇女,觉得能让孩子吃饱穿暖就好了。

大部分时间,弟弟是和原主一起长大的。

秦勇喝醉了打她时,弟弟也会扑过来护着她;

在学校中午吃到了烤鸡腿,他舍不得吃,会小心翼翼用塑料袋包好拿回家给姐姐。

后来秦勇担心这姐弟俩感情太好,以后不好卖掉秦冉冉,就把弟弟送去市里的住宿学校,半年回来一次。

秦冉冉也不想秦知鹏掺和进来,特意选了他回学校的日子才和秦勇对线。

可他还是知道了……

是谁告诉他的?

又是谁送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