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老菊花慢慢消失在,自己目光所及之处,寒玄衣不禁下意识的,望了一眼此刻寂静无声的客栈。

他才发现,客栈之内竟然出奇的安静,直到此刻他才想通。

为何老菊花,没有在他呼救的第一时间,就现身的原因所在。

定是因为他为了防止,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于暗处,布下了某种禁制。

才使客栈之内的其他人,没有受到他与连翘的惊扰。

否则,一旦这些人闻声而至,善后起来定然会费一番心思。

当然,这里面是否是因为老菊花,想让他多吃一些苦头,才故意不及时现身,他就不得而知了。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中,已经昏迷的连翘,看着她已经变为雪白的一头长发。

寒玄衣心中隐隐有着一丝担忧,不知道,当这个一向爱惜外貌的女人。

醒来之后,看到她自己变成了这副模样,会有怎样的一种反应。

至于说,此番走火入魔,会对连翘造成怎样的伤害,寒玄衣不得而知。

但是老菊花既然没有多言,想来问题仍在可控范围之内,否则,他定然不会就此转身离去。

将一切想通的他,便是抱着连翘,向着她的房间走去,等到将其安排妥当之后。

便将熟睡之中的臭皮蛋推醒,示意它时刻注意连翘的状况后,便要转身离去。

可就在此时,连翘手中的一缕红绸,却是突然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知道,此刻连翘手心之中,定然仍旧紧紧握着那半块同心锁。

念及于此,他不禁有些好奇,这块被那血煞门少主,一剑斩断。

便诱发连翘突然间,走火入魔的同心锁之上,究竟写着什么。

话说,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他自然也不例外,所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他寒某人迫不得已,当了一回小人。

只见他将连翘的手拿起,轻轻的将她的手指逐一掰开,露出了手心之中那块。

仍旧被红绸缠绕其上,却只剩下半块的同心玉锁,看到其上那道整齐的切痕,他的心就莫名的在滴血。

他如何也忘不了,当时连翘因为那刻玉的老者,一句香火钱外加心诚则灵四个大字,逼着自己将身上所有银票全部拿出的场景。

想到此处,他不禁暗自庆幸,幸亏自己没有把所有银票带在身上。

而是把李金鳌,当时给他的,绝大多数银票,留在了客栈之内,交于臭皮蛋看守。

否则,已连翘当时的那种状况,恐怕得将自己所有钞票,全部交于那老者,不为别的只为那句心诚则灵。

寒玄衣一边想,一边将那半块同心锁翻了过来,刹那间,那背面所刻的,残缺不全的字,瞬间映入了眼帘之内。

寒玄衣看清之后,便是瞬间眸光一凛,随后,将那半块同心锁。

重新轻轻的,放入连翘手心之中,再次看了一眼,她那满头白发后,轻轻一叹,转身离去。

黎明将至,旭日未升

寒玄衣恍惚之间,听到一阵笛音悠悠传来,随即一曲轻歌轻轻想起。

烟雨城南

笔墨半池相思染

何处噙欢

扁舟一叶知秋寒

公子旧事

纵马观花胭脂伞

莺啼渐鼾

青山阅景戴星还

我坐楼台自饮

三杯温酒

千川不语归人晚

朱门笼火犹燃

提壶溢满

影落堤岸近孤帆

入手怀中功名叹

昔年凌云过金銮

谁人与我月下终身姻缘盏

谁人与我不负君心问沧澜

闻琴路漫

潇潇暮雪庭前乱

曲曲嗔缠

声声琵琶误卿弹

韶华梦散

耳中陈言临渊转

拂袍紧腕

烛间星眸可心安

过往云烟几卷

树下丘樊

字字经喧五十弦

朝夕鱼虾盈盘

枯藤已远

点点辛酸柳眉弯

笑隐峥嵘逢春暖

错把桃红芙蓉观

悠然看淡焚香袅袅祭阑珊

悠然看淡东堂赴宴两难宽

声音婉转,却尽显凄婉,以至于睡梦中的寒玄衣,情不自禁的剑眉微皱起来。

一曲终了,坐在房顶独望星空的连翘,轻抚追魂笛,不由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自她醒来之后,便发现自己处身在了,这处极其陌生的客栈之中。

她明明记得,自己正在躲避着,不明来历的追杀,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而且,她发现自己,好像丢失了什么,极为重要的记忆。

但却任她如何去想,都想不起来了,甚至每每对此深思之际,都会突然头疼不已。

而自己的记忆,仍旧停留在,前往净尸谷参加谷主,慕容千山寿辰的节点之上。

可是自己打昏迷之中醒来之后,便是发现了异常所在,那就是自己当下所处的环境。

与自己脑海之中的记忆,起码偏差了将近两个月,但是自己对这两个月间的记忆,竟然没有丝毫印象可言。

就好像自己无形中,昏迷了两个月一样,百思不得其解的她,本想就此离去。

然后再伺机一探究竟,却发现自己竟然被一股,隐于暗处的力量锁定了,而且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将其摆脱。

而且醒来之后的她,恍然发现,自己的一头青丝,竟然变成了白发。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更为震惊的是,自己的修为,与记忆中的自己,竟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因为,与之前相比而言,她目前的修为,可以说,绝对可以用突飞猛进而形容。

可是自己又好似因此,丢失了极其重要的一些东西,至于到底是什么,她竟不得而知。

而且,如果自己没有感觉错的话,那一直困扰着自己的天阴绝脉,竟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这让她欣喜之余,却是越发迷惑起来,不禁暗道:难道这记忆丢失的两个月中,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奇遇不成?

突然,思维混乱的她,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了,打自己醒来之后,就被她死死握在手中的半块同心锁。

衣翘?这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为握着这样一块玉石,这上面残缺不全的龙凤浮雕,又是什么意思?

正在其慢慢陷入沉思自己,自己脑海之中,突然响起的一个声音,猛然将其惊醒。

报仇,为娘亲报仇雪恨,他们都该死!!

感到这个声音越来越响,连翘瞬间抱住自己,快要炸裂的头颅,不受控制的打起滚来。

最后竟然不受控制的向着房下滚去,就在她马上要坠落到地面之际。

一道身影蓦然由房中爆射而出,将其稳稳的接在怀中: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一声轻呼随之响起,不是寒玄衣还能有谁。

只见连翘瞬间眸光一凛,一掌拍向来人胸口,猛然娇喝一声: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