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寒玄衣提刀破门,如此巨大的声响,早就应该惊动了屋内的李长河。

可是,当寒玄衣看清屋中,此刻正在上演的一幕之时,才知道,为什么李长河迟迟未曾现身。

而就在双目变成血红之色时,近日来,一直强压心魔的他。

也在一瞬间,任凭滔天杀意,将自己内心之中,仅有的一丝清明,悄然吞噬。

只见,房中的的大床之上,一个矮胖的身躯,正近乎疯狂的亲吻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

虽然寒玄衣,并没有看清被李长河压在身下的女人,具体长什么样子。

可是,此刻床下散落一地的,衣服碎片,令寒玄衣整个人的内心,瞬间跌落到了谷底。

其中一条几乎缀满了,玛瑙翡翠珍珠石的珠兰玉带,显得却是那么刺眼。

李长河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寒玄衣的出现,或者说,他太过沉迷于眼前的美色,而无法自拔。

而被他死死压在身下的水含烟,此刻却是已然衣不蔽体,就连贴身的衣物。

都已经在李长河撕扯之下,几乎全部碎裂,若说她什么还有什么衣物的话。

恐怕,就只剩身下那一条,目前仍旧穿在她身上,且唯一还算完整的,贴身底裤了。

可饶是如此,也只是相对而言,因为那底裤,此时也已经是,有多处破损。

压在她身上的李长河,更是早已褪去全部衣衫,整个人赤条条的。压在了水含烟的身上。

而他的一只手,已经抓在了水含烟的底裤之上,若是寒玄衣,再晚来哪怕几个呼吸。

恐怕,李长河就会恶行得逞,从而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使水含烟彻失了清白之身。

水含烟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彻底绝望的她,此刻已经放弃了最后的一丝挣扎。

感受到自己是身上,几乎沾满了李长河的口水,她除了任凭自己的眼泪。

泪雨滂沱之下,将自己的娇颜,一遍遍打湿之外,再无他法可循。

“你找死!!!”

整个【东流居】内,骤然,响起一声极其阴森的爆喝,以至于,附近山林之中。

早已归巢的倦鸟,在这一声爆喝之后,全部展翅离巢,一时间,鸟鸣鸦语不绝于耳。

与此同时,浑身被一层桃红色,所覆盖的李长河,顿时浑身一颤,终于发现了寒玄衣的存在。

只是还不等他有所反应,便觉背后一阵劲风袭来,整个人猝不及防之下。

被握指成爪的寒玄衣,顷刻间,从水含烟身上,抓了起来。

不是寒玄衣,不想将他一刀毙命,而是因为,怕自己一时不慎。

盛怒之下控制不好力道,误伤到了被李长河压在身下的水含烟。

因为寒玄衣这一招,来的太过突然,等到李长河反应过来之时。

想要有所防御,已然是为时已晚,于是,只是一时间,他整个人便被寒玄衣,用力甩废了出去。

伴随着一阵桌椅碎裂的声音响起,左侧肩胛骨,已经被寒玄衣,整体捏碎的李长河。

目光森冷无比的,盯着突然出现的寒玄衣,整张脸瞬间变的狰狞可怖。

感受着此刻左臂之上,猛然传来的锥心刺骨般的疼痛,李长河顿时怒不可遏。

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竟然被一个毛头子,背后偷袭并伤成了这副模样。

不知为何,他竟然隐隐感到,有一股阴魂之力,在他的体内肆虐,

更令他感到震惊的是,已现在自己的一身修为,竟然不能将它逼离体内。

更不可思议的是,连最简单的暂时性压制,自己都做不到,这不禁使他心神巨震。

而这股阴魂之力,似乎正是由他的,左臂之上的伤口,缓缓其渗入体内的。

这一发觉,甚至于,令他忘记了愤怒,惊慌之中的他,顿时眸光一转。

随即,不假思索的,想要伸手入怀,将自己由黄枫那里夺来的潜龙丹拿出,以解自己燃眉之急。

谁知道,就在他刚刚抬起手时,一声尖叫猛然由他身后响起,使他抬起的手,生生停在了半空。

这声音极其尖锐,顷刻间,将他的双耳,震的嗡嗡作响,待到他下意识,转过身来之际。

这才发现,楚轻歌不知何时,竟是突然出现在了,这所房间之内。

而此刻的楚轻歌,正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这时他才突然反应过来。

自己现在身上,竟然根本什么都没有穿,就这样将他矮胖的身躯,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原来楚轻歌,听到寒玄衣,突如其来的一声爆喝之后,不明所以之下,来不及细看院中景象。

便是快速跟了进来,本想进得房中一探究竟,心想,如是有什么突发状况,也好从中策应一二。

不曾想,刚一进入房间,便看到了一个男人,光着身子背对着自己的一幕。

未曾出阁的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待看到此人正是李长河时,更是又惊又怒。

而此刻的寒玄衣,对着一切恍然未闻,而是迅速将床上的被褥,盖在双眸失神的水含烟身上。

寒玄衣缓缓闭上双眼,不知为何,他竟是有些无法与水含烟对视。

因为,那双眼睛此刻,已经再也没有了平日里的温婉与神采,徒留麻木与死寂。

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此刻的水含烟,竟然已经身受重伤,几乎只剩下半条命。

他不知道,水含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了这里,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将她伤成了这样。

此种种种,他根本不及细想,因为她发现,水含烟看到他后。

脸上并没有流露出,想象之中,劫后余生的喜悦,而是一抹极其浓郁的羞愤与诀别之意。

“给我滚出去,否则我不介意,让出现在这所别院之内的所有人,全部陪葬。”

寒玄衣终是缓缓开口,声音无喜无悲,有的只是无尽的冰冷。

而就在刚刚自觉尴尬不已的李长河,早已迅速拿起,地上散落的衣衫,慌忙退出房去。

不为别的,只因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竟然被楚轻歌所看到。

所以,纵使心中对寒玄衣,存有万千恨意,也不好在楚轻歌面前有所发作。

因为,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比穿上衣服更为重要的了。

可是楚轻歌,却并未退去,因为当她迅速稳定心神之后,看到散落一地的,破碎衣衫之时。

便是不由得心底一沉,在回想起刚刚李长河,呈现在自己面前那颇为狼狈的模样。

聪明如她,便已将事情,猜了一个大概,可是因为寒玄衣一直挡在床前。

所以,她并没有看清,床上躺的那个人,究竟是谁,更不清楚,李长河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

唯一能够确认的便是,寒玄衣之前硬闯【东流居】,的确是事出有因。

而且,他所给出的理由,确确实实没有,半分诓骗自己的意思。

因为,如若自己所料不差,此刻,被寒玄衣挡住的那个女人,定然是他对自己提到的那个朋友。

而想到自己,方才还拼力阻拦他破阵,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的阻拦。

使得他的朋友,受到了无法弥补的伤害,那自己又该怎样面对,眼前的寒玄衣。

毕竟这个与自己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今天算是毫不吝啬的出手帮了自己大忙。

不仅帮自己祛除了困扰自己多时的诅咒之力,还在密室之内,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正在她暗自思索之际,耳听得寒玄衣,丝毫不留情面的话语,不禁为之一愣。

想她堂堂揽月阁阁主,何曾见过人,什么时候对自己这样不尊重过。

开始,眼看寒玄衣语气森然,甚至不带一丝情感,自己也只能一声长叹。

随即,再次重重的望了一眼,地上散落的衣衫,随即,慢慢退出了房间。

与此同时,一抹纠结之色,在其眼底深处,渐渐显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