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啸,风嘶,提刀,铁马金戈,血染听琴遥,卿舞,弦断,止笙箫,垓下离人叹,何处隐萧条!

为何我感觉,这词句中除了霸气,还隐有悲凉之感?真没想到你竟然还会作词。”

季红珊再次仔细看了一遍,寒玄衣所写的词句后,颇为好奇的说道。

“呵呵,因为这首【乌江寒】,写的本就是一位,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杰。

在被人围攻之际,眼看自己心爱之人,为了不拖累于他,拔剑自刎之后。

心灰意冷之下,毅然决然放弃了,自己唯一的逃生机会,而慷慨赴死的故事。

所以说,这首词中除了霸气侧漏的豪情,难免有着些许悲凉之意。”

寒玄衣闻听此言,顿时耐心解释到,其实这首名为【乌江寒】的词。

正是他根据,楚霸王项羽,被刘邦率军围攻之际,含含恨投江的故事。

只不过他并没有,提及项羽的名讳,只因即使说了,季红珊也不知道。

“哦?这首词叫做【乌江寒】吗?倒是很独特的名字,只不过这个故事,属实有些悲惨了一些。‘”

说道此处,季红珊突然话风一转,随即,若有所思的说道:

“话说,你口中的这位豪杰,实在是有些,太过执拗了一些。

既然自己心爱之人,为了不拖累与他,不惜心甘情愿,选择自刎而亡。

那么,他就更应该珍惜,这唯一的逃生机会才是啊,怎的还会如此意气用事。

这样的话,她的心爱之人,为他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白付出了?”

寒玄衣听她如此一说,也不知该如何去反驳,其实之于项羽,宁死不肯过乌江一事。

莫说是他,千百年以来,都没有争论出来,究竟是对还是错。

只能说站在不同的位置,与角度去看待这件事情,所得到的答案,便会有所不同。

不过他还是给出一个相对中肯的回复:‘“呵呵,我想倒不是他不想走,或许只是因为。

眼看自己心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一时间,无法接受现实。

从而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吧,古语常言,英雄难过美人关。

也许对于他而言,之于皇图霸业,远远比不上自己心爱之人也说不定。

毕竟古往今来,爱江山更爱美人的,英雄豪杰比比皆是,而他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季红珊闻听此言,却是眸光一转,随即,郑重其事的轻声道:

“那你呢?如果换作是你,你会把所谓的皇图霸业,看的比自己心爱之人还重要吗?”

寒玄衣闻言,顿时语塞,他原本想着,自己的回答已经,足够合理化了。

可是不曾想,最后这个问题,竟然转移到了,他自己身上,因此,他瞬间有些苦笑不已。

最后只能笑道:“呵呵,你是了解我的,我本就是一个胸无大志之人。

如果换作是我的话,或许打一开始,就根本不会选择,去谋划什么皇图霸业。

本本分分取个女人,选择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去处,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远离勾心斗角与俗世喧嚣,天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闲暇之余再与心爱之人,弹弹琴,下下棋。

然后再抽空,生他十个八个的孩子,这样的生活岂不快哉!”

季红珊听到他前面的话,本还想说上一句胸无大志,可是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后。

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副掩面轻笑的画面,瞬间映入了寒玄衣眼中。

以至于,原本心无杂念的寒玄衣,在这一刻,突然有些失神。

这到不是说寒玄衣,面对貌美如花的女子,定力有多么差。

实在是因为,此刻一袭红装的季红珊,掩面轻笑的画面,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力太大了。

好在寒玄衣反应过快,只一霎那便恢复如常,只不过他失神的反应,仍旧落在了季红珊眼中。

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瞬间,她心间,突然有着一丝,欣喜之意缓缓划过。

不过为了避免寒玄衣的尴尬,她还是极为主动的岔开了话题。

“咯咯,以前倒是没有发现,你竟然如此博学多才,看来自那日,你我一别之后。

你定然经历了不少事情吧?现在感觉你整个人的状态与气质,与之前相比,似乎都截然不同了。”

寒玄衣笑道:“呵呵,其实也并没有,经历太过事情,只是恢复了一些记忆。

将与你相遇之前的一些事情,想起来了罢了,归根结底也还是老样子。

对了,你怎么样,我曾问过你水月师叔,你们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怎会受如此重的伤,可是她却并不愿,与我细说这些,以至于,我也无法继续追问。

呵呵,她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如果她实在不愿说,而我还持续追问,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水含烟听他,如此评价上官水月,一时间,也是苦笑连连:

“咯咯,水月师叔脾气想来如此,做事也是率性而为,所以,难免有时会被人误解。

不过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实际上,她是一个非常热心的人。

只是有时表达的方式,有些过于直接了些,看起来有些大大咧咧。

骨子里却是重情重义心,并且心细如麻,如果不是水月师叔的话,恐怕我早就遭人毒手了。

而且她之所以动用禁术,从而遭受反噬,变成现在这种情况。

有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我,否则的话她即使不是师尊的对手。

如果想要一心全身而退,也定然不会,如现在这般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虽然她没有与我说,可是我知道她之所以,选择与师尊缠斗。

就是为了给我,争取逃出来的机会,所以如果没有水月师叔。

恐怕,此刻的我绝不会站在你面前,亦或许,早已经是一具,冰冷了的尸体了。”

说道最后,季红珊已是双眼泛红,想到上官水月,如今已然时日无多。

自知亏欠与上官水月的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自责与愧疚之感。

而她所说的这些,也的确是事实,如果不是为了她,一心想走的上官水月。

在木青城的盛怒出手之下,或许依然会后伤,可是绝对不会,轻易动用禁术。

“什么,你的意思是,击伤你们两人,并且使你水月师叔,落的如此境况的人,是木青城?”

寒玄衣听他说完这些话,眼神瞬间变得锋利了起来,虽然他之前早有猜测。

此事定然与木青城脱不了干系,可是毕竟这一切,也只是他个人的猜测。

如今此事从季红珊口中说出,那自然是做不得假,这时他才想起。

之前上官水月,醒来之际便与他提起过,说季红珊是玄阴之体,而木青城对她势在必得的话。

而季红珊在听到他的问话后,又是轻轻点了点头之后,方才语气悲凉的说道:

“没错就是他,而且,听水月师叔与他谈话的意思,好像是因为他受了什么伤。

所以,急需女子的纯阴之体,来帮助他治疗伤势,这才决定向水月师叔与我下手。

那时我才知道,他对我的玄阴之体,早已垂涎已久,即使他不受伤。

终究有一天,他也会选择对我下手,只不过时间早晚的问题。”

说道此处时,季红珊的声音,已经逐渐冷了下来,眼中更是充满了恨意。

若说不恨是假的,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一直视若父亲的木青城。

竟然暗地里,对自己的身体“虎视眈眈”,这不仅仅令她一时间无法置信,更令她心惊胆寒。

如果不是上官水月,关键时刻舍命相救,那么,对于自己的下场,她真的不敢想象。

而且现在回想起,昔日木青城看向自己,那满是宠溺的眼神之时。

她情不自禁的感到一阵恶寒,因为她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宠溺的眼神。

而是,好似一头饿狼,在期盼被自己,所豢养的小羊,快快长大时的那种贪婪与暗喜。

可惜自己这么多年来,对于道貌岸然的木青城,一直尊敬有加,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丝毫异常。

其实,莫说是她就算是整个【擎霜殿】,看清木青城真实面目的人,也并不是特别多。

而这些知晓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的那些人,还全部都是在他,刻意为之的情况下。

只是她与上官水月,根本不在这些人之列罢了,否则的话,她们也不会一直被蒙在鼓里了。

听到季红珊提到木青城,似乎受了什么伤,寒玄衣突然眸光一凝。

随即,便将事情猜了一个大概,看来木青城身上的伤,定然是当初与自己交手之时。

被自己所打伤的,只是他既然能够在,身上有伤的情况之下。

依旧能够重创,使用禁术的上官水月,看来他的自身修为,比之前又精进了不少。

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木青城,心道,他定然还隐藏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手段

否则,他定然不会在自身伤势,还未痊愈的状况下,修为仍旧还会提高。

念及于此,他不禁心中一凛,看来自己将手上的事情解决完之后。

以免夜长梦多,自己要尽快的去会一会,他的这位“老朋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