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忽悠2

“我的目标就是把我妈公司后端的成品宣传策划包了,我们自己家人自己做。”元一说着说着就很不厚道的笑了“我想干什么?我元一想证明我自己。”

“你这地方太小了,招不到太多人。”三田亚子看着小小空间直摇头“而且这里还没有阳台,这里这么小也没有休息的地方,这样的工作环境。。。让人堪忧。”

“瞧好了!”元一说着走到一个拐角伸手推开一扇防盗门一股清风徐徐进来,元一的发梢被轻轻带起“怎么样?”元一打开的那扇门后面就是一个小阳台,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看到小阳台一直挑剔的三田亚子才松一口气似的说道“这些还要装修,这又是一个大工程。”三田亚子看着元一那胸有成竹的样子替她高兴。

这样闪闪发光的元一是有灵魂的元一。

“慢慢来,不着急,”元一把三田亚子带下去“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说也要好好的玩儿一圈。”

“地主之谊?”三田亚子还记得这个成语。

“恭喜你,答对了。”元一伸出大拇指给三田亚子点赞“想吃什么?想玩儿什么?通通告诉我。”元一要豪气一把。说起吃的三田亚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吃,好吃的都要过过味蕾。

“你上次不是说你回来才发现家里的变化很大,你迷路了吗?”三田亚子很不客气的拆穿元一的小嘚瑟“我要是跟着你出去也迷路了怎么办?”

“我。。。我没有迷路,差点迷路和迷路差很多的好吧。”元一有些语塞,果然现在汉语说的利索的三田亚子不好糊弄,这以后还要多注意些,要是没有这些小‘差异’生活中会多无趣“亚子,一个小插曲了,你看现在这么多地图软件呢,不怕。”元一就是死鸭子嘴硬。

“是吗?”三田亚子表示不理解“那咱们去好好玩儿吧。”

“你想去哪儿?”元一最讨厌做决定。

“听你的。”三田亚子说的很爽快,要听元一的。

“我。。。我只是客气客气,”元一没想到三田亚子这么好说话,没办法只能带着三田亚子回去,凌娇娇妈妈一直想见见的大学同学元一晚了几年带回去给她老人家瞧瞧了“要不到我们家一日游吧,管吃管喝还管住。”

“好呀。”三田亚子很上道,元一也很开心的同意。

三田亚子跟着元一去了大平层,没事的时候元一会带着她到小河边转转。

“元一,元一,葡萄,是葡萄,葡萄成熟了。”三田亚子看着栅栏顶端那些熟透的葡萄流口水了。三田亚子没注意到那是别人家的葡萄。

“小姑娘,”是焦悦“想吃葡萄了?”

“我。。。我就看看,”三田亚子垂涎人家的葡萄被逮到也没有不好意思而是理直气壮的说“你家的葡萄熟了,我。。。我就是看看,看看。”这一紧张又开始结结巴巴的说话不灵光了。

焦悦说着拿把剪刀把栅栏里面的葡萄剪了一串儿给三田亚子“给你的。”焦悦真的把她们都当成孩子了。

“这个。。。这个。。。”三田亚子转身想找人帮可这个时候她身后哪里还有元一的身影?

“不。。。不能要,不能要。”三田亚子赶紧双手拒绝“我要找朋友。”三田亚子一紧张嘴巴有些不利索了。

“妈,”穿着休闲卫衣的马焦晨这时候大摇大摆的从屋里出来来“又推销你的葡萄好吃了?我放桌子上的资料您。。。有见到吗?”马焦晨抬头看着栅栏外面摆手的三田亚子意外的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会在这?那是不是元一也在?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三田亚子看着马焦晨再看看眼前马焦晨的妈妈,真的好像啊“你是她妈妈?马焦晨妈妈?”这世界真的是太奇妙了,三田亚子有些承受不“nini,nini。。。”三田亚子一激动就开始叫元一的英文名字。

元一呢?元一在一边接电话,她和雒一联系上了,她要做雒一的思想工作让雒一加入自己刚成立的公司。

“你回来,nini,你回来。你猜我见到谁了?我见到马焦晨了,我见到马焦晨了,就是你喜欢的那个马焦晨。”三田亚子那开心的样子真的像是自己买彩票中了几百万一样。她都兴奋的又开始语文伦次了。

焦悦看着自己一脸蒙的儿子问道“晨晨,有情况?”

焦悦说着拿着手上的那串葡萄给马焦晨吃“这串葡萄呀味道不酸还挺甜的,儿子你要把握好,这酸酸甜甜的味道有,现在是过了青涩期的甜蜜,哈哈哈。。。尝尝?”焦悦妈妈这话里有话的样子让马焦晨都招架不住。

“妈~想多了啊。”马焦晨不喜欢吃葡萄不是太酸就是太甜。马焦晨看着栅栏外的的小区心里也忍不住的嘀咕一声,原来他们住的这么近。

元一在打电话,面对干着急的三田亚子她只能伸手制止,她只能这么做,她现在一门心思的要把雒一拉进自己公司里。

“是的,是的,五险一金,你想要包吃包住都没问题,我能够提供住宿。”元一大方的答应雒一的各种要求。

“我更喜欢工作环境。”雒一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清晰的传进三田亚子的耳朵里。

三田亚子着急了,这关键时刻,怎么就忙起来了呢?元一还一副很投入的样子。

元一看着一直等着自己的三田亚子还以为是她回去的时候没门禁卡直接拿出卡片刷卡让她回去,可爱的三田亚子又被元一给彻底无视了。

马焦晨找借口和自己妈妈说出去一下,等他出来的时外面哪里还有三田亚子和元一的身影?他们这是又要错过什么了吗?

马焦晨也觉得自己冲动了,自己就这么冲出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见面,如果见面了他要说什么?其实在他心里他已经演示过很多次再次见面的情景。只是没想到这次两个人离的这么近还是没见到。

马焦晨和元一,他们之间离的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元一拿着手机在小区里继续和雒一沟通确认“你什么时候能来上班?”元一这话说的就像是她所有的办公用品都准备好了似的。

雒一还不知道自己被骗,但她还是想和这么有缘分的元一见一见“我先去看一下再做决定,明天有时间吗?”

“有,好,”元一说的很坚定“明天上午十点公司见,我把合同给你带过去,你觉得没问题咱们再签合同。”元一没想到这么顺利的就把雒一骗到公司“哎呀,开心。”元一挂了电话瞬间觉得神清气爽。

雒一还被蒙在鼓里,她不知道自己去元一新公司就是去组装新办公桌的,被蒙在鼓里的雒一和耍着自己小聪明的元一形成鲜明对比。

“元一,”三田亚子拉着元一出去“我在这里见到,马焦晨,马焦晨呀。”

“这里?”元一笑着伸手试探三田亚子的额头“这是他家吗?”元一还有些不敢相信“他住这儿?”他们离的这么近吗?元一看着那紧闭的大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这要是见了面她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打个招呼吗?

元一在心里一直告诫自己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真的没有什么,不要好奇的去问那个所谓的误会。可现在元一被三田亚子说的心动了。

元一不知道她在栅栏外看着栅栏内的人栅栏内的人也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着她。他们见面了只不过是用另一种形式而已。站在玻璃窗后的马焦晨承认他心疼了,心疼元一也心疼自己。

这几年有多少次想要放弃?马焦晨也记不清楚。

马焦晨在心里问自己‘真的放下了吗?’答案是否定的,他放不下。他知道这么多年能坚持下来家人的陪伴和良好的治疗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自己心里一直藏着的那点外人不知道的小美好。

马焦晨睡眠质量一直不好,他总会潜意识的的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看过院里的心里医生也做过很多次心里疏导,可都没有用。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心病,心病难除,需要在某个时间段找到合适的那把钥匙才能打开自己藏起来的心事。

马焦晨自己也是医生也是曾经奋斗在一线的实习医生,可是现在?他还没有转正就被现实狠狠的教训了一下。他受伤了,很严重的伤。他每次都不敢想那么多,每次都是自己扯着嘴角笑起来告并且诉自己‘他还活着,眼前这些暂时的苦难都是无所谓的。’他每次都给自己鼓励。他这个退居一线的医生骗得过心里医生却骗不了自己。

本以为这件事情会一直藏在心里,今天却因为和元一的再次相见把一些尘封的往事一层一层剥开。这过程太苦了,苦的当初因为元一选择学医的马焦晨红了眼睛“元一,你还好吗?”马焦晨看着玻璃窗外那鲜活的元一心痛的不能自己“元一,我想你,很想很想的那种想,你呢?”

那天马焦晨没有失眠,是这两年来睡的最好的一次,第二天醒来他就看到一直给自己做心里疏导的赵大夫也在。有些洁癖的马焦晨看着自己房间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心里还是很膈应的慌,伸手遮挡一下眼前刺眼的太阳光。他有些起床气的想要赖床也想要逃避。

“醒了?”赵大夫看着心情不错的马焦晨笑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一身轻松?”

马焦晨并没有回答那位赵大夫提出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你怎么来的?”

马焦晨知道肯定是自己妈妈给赵大夫打了电话。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没有一点隐私。

“你怎么想的我就是怎么来的。”赵大夫并不是一位严肃的大夫,他和马焦晨之间年龄相仿关系似乎也不一般“要不然大早上的我出现在一个男人房间里,还有功夫的坐在他床前?这画面,想想就让人起鸡皮疙瘩,”赵大夫说着还一脸嫌弃的甩甩脑袋“我一个男人也没这爱好不是。”

“还好。”马焦晨这才淡淡的回了两个字。

马焦晨像是害怕被别人发现自己心里的小秘密一样赶紧起身去洗漱,那裸露的小臂外面一道狰狞的疤痕暴露出一小段来,不仅仅是小臂马焦晨那宽厚的后背也有三道交错的疤痕,这几条伤疤像挥不掉的烙印一直深深的烙在马焦晨身上也烙在他心里。那时候他醒来的时候就说自己这条命是捡回来的。

是的,是上天怜悯他才让他再次睁开眼看看他一直留恋的世界。

那个骄傲的马焦晨被这次突然的医闹事件伤到了,从身体到心灵,一般人是不能体会一个二十几岁的大男人躺在病床上大小便失禁的感觉。他是大夫,是要医治病人的,现在他却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什么事情都要别人帮他完成。

那时候他不会说话,每天也就动动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珠子,慢慢的恢复了直觉才觉得自己是个人了才能像个孩子一样自己动手吃点东西,那时候他还不会走路只能坐在轮椅上看日出听风声雨声,他感觉自己这辈子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耗着,就在马焦晨心灰意冷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他听到了他听到了那熟悉的铃声。他想伸手,可惜十指不灵光的他拿不稳那个小小的手机,手机挂掉了他也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那一次摔跤又差一点要了他的命。他在床上又躺了几个月脑袋也疼了几个月,从那以后他听见一点噪音就开始头疼心情也跟着莫名的烦躁。

马焦晨开始失眠,很严重的失眠。是这种恐惧的感觉一直折磨着他让他无法入睡,他不怕死就怕这种无端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