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容琳突然大叫一声,原形彻底被拉扯出来,柳清沐的身体截然往下掉,掉在地上一动不动,当场变作一具干尸。

只剩容琳忽隐忽现的身体则飘在半空中被真气束缚,无法逃脱。

帐外头听到动静的人立马冲了进来,看到这恐怖一幕,除却越风与夜英,其他人都吓得双腿一软。

“祭魂术?居然是容琳姑娘!”

越风突道,忽然明白过来什么,今晚王爷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这是逼容琳现身!

阴谋已被拆穿,容琳清楚自己和顾北陵已无再可能。

她半空中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冲顾北陵喝道:“顾北陵你不能杀我!你必须放我走!”

她不甘心,也决不能死!

贝小宁还在毒医谷,她得不到的男人,贝小宁也别想得到!

仰视着半空中的容琳,顾北陵手掌隔空一握,将容琳的脖子掐得更紧了,明显下了杀心。

容琳白眼一翻,却无力反搏,她吃力道:“顾北陵,我父皇好歹当年救你一命!你这是要恩将仇报吗?你怎么可以这么狠!”

确实欠她一条命,顾北陵右手徒然一松,容琳截然掉地,翠叶连忙奔来扶着容琳虚幻的身形,“公主!”

顾北陵冷喝:“若以后再让本王知道你作恶多端,休怪本王不念恩情要你的命!滚!”

当面的决裂让人痛彻心扉,容琳满脸泪水倾落。

她紧咬牙根,转而和翠叶原地消失,只留下一团黑烟在帐营中好久才散去。

越风看着地上柳清沐的尸体,皱眉道:“王爷,柳清沐如何安排?”

她是尚书府的二小姐,姐姐还是贵妃娘娘,又是九王府的侧妃,不可能随便挖个坑埋了。

顾北陵目光冷淡:“随便挖个坑埋了。”

“这……”越风觉得不妥,“到时怎么向柳家交待呀!”

“如实交待!”顾北陵怒道。

“是!”

如今的王爷越来越残暴了,好歹柳清沐是九王府的侧妃啊!

越风走后,顾北陵神情黯然,朝夜英摆摆手道:“把这些酒菜全撤走,给本王拿五坛酒来!”

又要借酒消愁了,夜英无奈的语气:“是,王爷。”

夜英转身走时还朝帐内所有人挥挥手,示意:不想死的快走!

所有人一下子作了鸟兽散,帐内只剩下顾北陵一人。

他双手用力磨擦着俊逸的脸庞,不一会就被擦得满脸通红,心中思念泛滥成灾,声色痛楚道出一句:“贝小宁,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你欠本王的都没有还清……”

他声色低沉又无力,像喝醉了酒带着稍许哭腔,在无限宣泄心中所念所恨。

他猛地一下将头颅嗑在桌角,嘴里还不断念着贝小宁的名字。

取酒进营帐的夜英看到这一幕,徒然停在门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王爷才好。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毒医谷。

贝小宁睡了一个很沉的觉,也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她梦到南辞被砍下头颅,顾北陵最后找来了毒医谷,一剑进她胸膛,还刺死了两个奶宝。

他恨她,说她背叛了她,她该死!

“啊!”

一下子被恶梦惊醒,贝小宁全身大汗淋漓。

阿泠和千雪正在哄两个哭闹不停的奶宝,见贝小宁被恶梦惊醒,阿泠抱着孩子忙奔过来,担心道:“小姐!您没事吧?”

贝小宁摇摇头,耳朵才听到两个孩子揪心挠肺的哭声。

从昨日到现在,孩子一直没喝过奶水,现在是饿极了。

她伸手想抱过孩子喂奶,却发现奶是胀着,但还没挤通,暂时无法哺乳,于是又缩回手。

仔细想了一遭,觉得该花点积分在医疗空间中兑换一个挤奶器出来。

阿泠看贝小宁想抱孩子又缩回去的动作,皱着眉不由想。

皇家儿媳一般不会亲自哺育孩子的,因为保持美观,都是从外面请奶娘的。

于是阿泠道:“小姐,要不现在阿泠去找谷主,让他去谷外请两个奶娘回来?”

贝小宁已经在医疗空间中兑换一个吸奶器抓在手中。

“不用了,你们先哄着宝宝,我一会亲自哺乳,你们两个先把头转过去。”她有点羞涩道。

阿泠和千雪不明白贝小宁要做什么,听她发话,把头都转了过去。

贝小宁忍着疼痛给自己挤奶。

……

整个毒医谷盛大,谷中有五百名男女弟子。

此时一处水榭楼台中,一袭白衣的年轻男子,手里拿着鱼饵朝湖南撒去,喂着湖里的观光鱼。

他每撒下一把鱼饵,水面便浮出一大群鱼儿来抢食,吧唧吧唧着嘴巴甚似活脱跳跃,将整个湖面荡起了剧烈的波浪击着岸边。

瞧着这样一副景一致,已经有好久没笑意的白衣男子嘴角终于露出弧度。

旁边照顾他的千峰,见大师兄笑,立马欢喜起来:“大师兄,你终于笑了!”

白子奕抬眸看他,眼睛里面终有惆怅。

他能捡回一条命,算是老爷对他最大的眷顾。

白子奕叹口气道:“就是替她担心,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北翼国皇宫不比北梁,最少在那里还有人护着她。”

千峰知道“她”指的是谁,不由皱起眉阵踌好一阵道:“大师兄,有件事情你必须知道。”

“什么事?”白子奕总感觉千峰说的事情牵连很大,着急地问。

“北翼国战败了,顾北陵已经攻下北翼国皇城,剿拿朝廷命官和宫里嫔妃等人总共上下二千来个,剩下的都逃了。”

虽然这事不是他们毒医谷弟子该管的,然之前一分四裂的国家如今霸势一主天下一统,想必过不了多久,整个天下会有一翻大改动,该招安的会招安,该杀的绝不会留,这是历史改变的过程。

“怎么会这么突然?”白子奕激动的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切问:“那师傅他们了?在哪里!她又在哪里?”

千峰就知道告诉大师兄这些,会让他过于激动,师傅离谷时也千叮万嘱过,一定不能让大师兄情绪激动,不然对伤势恢复不利,所以外头的事情,他不常和白子奕提起。

今日见他笑,他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