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抱着贝小宁稳稳地落在地上,要不是这位轻功卓绝的白衣男子出现接住飞出去的她,今日贝小宁必定失故马车祸事,九王妃一命呜呼就没了。

落地之后,白衣男子的视线透过帷帽低垂看向已经吓得失魂落魄的贝小宁。

只见她睫毛颤粟,但很快又马上恢复从容不迫的神情,一并抬头望着白衣男子直射下来的视线,和打量着帷帘下那张若现若现的轮廓。

一股淡淡的竹香味道从白衣男子身上散发出来,那味道弥漫在鼻尖,不由让贝小宁微微拧着眉头,这股熟悉的竹香味好像在哪里闻过?

只因男子容貌被一帘帷纱挡住视线,贝小宁根本看不到白衣男子长得何样貌,由着那股熟悉的味道,心底徒然升起一股神秘感,想要伸手去揭开男子帷帽,想要看看他到底是谁。

可这种想法只仅存在脑海五秒钟,五秒钟之后,她立马打消想要目睹男子容貌的念头。

因为她觉得,越是神秘的人和物往往越吸引人,更何况今日救她的是个男人,她时时刻刻谨记九王爷同他说的那些话,就更该要同陌生男子保持距离了。

如此。

贝小宁立马想要从白衣男子身上缩下来,可是白衣男子见她要离开自己,搂着她的双手不由一紧……

贝小宁被白衣男子手中的力道顿住,她抬头看他,心道这个白衣翩翩的男子怎么回事?

干嘛抱着她不想放!

揩油呢?

“这位侠士,麻烦您把在下放下来。”贝小宁毫不犹豫地说,口气里飘着一股冷气,之前的好感一拍而散,没有哪个女生会喜欢揩油的伪君子!

白衣男子领略到贝小宁不满的口气和眼神,连忙将她放了下来,然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白衣飘飘似神仙下凡尘,清冷高贵不可攀。

贝小宁错觉了,这位白衣侠士难道是两重人格么?

管他是什么人格,还是伪君子,人家拔刀相助之礼还是要谢的,贝小宁客气地揖礼:“多谢这位侠士出手相救,在下不胜感激。”

白衣男子点了点头,一副清嗓的口音:“姑娘不必客气,举手之劳。”

贝小宁笑了笑,没再说话。

旋即。

白衣男子的下属匆匆跑来,他和白衣男子一样,都是一身白衣。

很特别的是,下属脸上带着一块银制的面具,下面只露出唇线条分的嘴巴与下巴。

再仔细看下属脸上带着的面具很特别,面具上面烙印着一朵绽开的莲花,看着像是某种势力身份象征。

贝小宁瞧着也没觉得很奇怪,明天就是牧云商会了,北梁京都城里随处可见势力种族的大人物。

只不过那名属下见自家主子与贝小宁站在一起时,神情微微一顿,但很快又恢复镇定的面貌,忙揖手在白衣男子身侧担心地问:“尊主,您没事吧?”

“无事。”被称为尊主的白衣男子清冷简洁地回答。

贝小宁见下属称白衣男子为“尊主”还是被意外到了,心中忍不住在想,只有什么大人物才被称为“尊主?”眼前这个白衣男子该不是哪个大势力的大boss吧?

贝小宁正这般想着。

一脸急冲冲的夜英跑到贝小宁身边,她正要开口询问贝小宁有没有事时,目光直接被眼前两个穿白衣裳的男子吸引了,只见她两条英气逼人的眉毛惊讶地皱起,口型也不由自主微微张成o字型,像是认识两人一样。

贝小宁皱眉问:“夜英你认识他们?”

夜英忙反应过来,猛地摇头:“哦,我不认识!”

不认识才怪,眼前的两人明明是王爷和楚风!

王爷这是要干嘛呀?居然把尊主的身份都亮出来了?

可也不对呀!

前夜王爷不是下边境剿匈奴了吗?他这么快就把匈奴击退了?还赶回京都,这是要参加牧云商会?

顾北陵和楚风声色变音,贝小宁自然没有听出两人声音。

见夜英惊讶的表情,顾北陵将双手负在身后,然后拂袖下的五个手指头朝着楚风招了招手,示意他不要露出马脚。

看到王爷暗示,楚风眼睛眨了两下,连忙和夜英说:“这位姑娘,你家小姐没事吧?”

夜英和楚风配合度高达百分百,她拉过贝小宁,眼珠子不断在她身上瞧了遍,最后担心道:“小姐,你没事吧?”

小姐?

贝小宁看了看自己一身便装出行,却也觉得夜英对她称呼没有错,于是淡淡地点头:“我没事。”

回答完,贝小宁把目光折向街道,暗吸一口气看着车祸现场。

突发的状况让整条街道陷入惊慌失措中,她的那辆马车已经完全被撞碎,“尸体”四处零落,幸好那些尖锐的木头没砸伤到什么人,不然她今天要给九王府闯祸了。

之前造事的那匹狂马与马车相撞之后,已经飞了出去,那匹马跌倒在前方不远处的路中央好像已经奄奄一息。

贝小宁见状,迈着缓快步伐走到那匹马身边。

那匹马倒在地上嘶鸣着痛苦的呻吟,眼睛微微颤抖,很明显是没得救了。

也不知道它是被马车反撞成重伤在地上起不来,还是被人下了什么兴奋剂,才导致这一场意外的车祸发生。

顾北陵也跟着走了过来,他站在贝小宁身后,看着躺在地上不断用鼻子吸气的马儿,再看它嘴巴上沾有一种粉沫状的异物。

顾北陵眉眼一沉,蹲下身子用手取下马嘴巴上的一点粉沫放在指尖磨了磨,道:“这马被人下了兴奋药,才会似发了狂一样在马路上横冲直撞。”

贝小宁侧过脸看他,拧眉问:“尊主怎么会知道这匹马被人下了兴奋药?”

顾北陵解释:“马是一种非常有灵性的动物,经过家养驯服的马不会随便发狂,你看它嘴巴上有粉沫状,这便是兴奋药物,只要马儿闻着一点儿便会变得兴奋狂野,这匹马应是刚刚被人动过手脚才会如此。”

顾北陵目光转正看贝小宁反问:“姑娘可是在京城得罪了什么人?这桩事应该是冲着你来的。”

一桩祸事不可能无缘无故发生,这祸事明显是冲着贝小宁来的,顾北陵眼中浮满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