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辞太子刚拔掉引流胸管还需要密切观察两天,白子奕和毒医谷谷主并没有离开驿馆,而是等南辞情况完全稳定两人才会离开。

一盏茶时间后。

驿馆外。

一匹汗血宝马急驰而来,马背上一名北翼国侍兵“吁”的一声拉住缰绳跳马而下,他手里拿着一封从北翼国千里迢迢送来的加急书信。

“暗统领,国师有信传给太子殿下,国师说太子看到信之后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智取不能急攻。”那侍兵郑重地说。

暗幽听后沉眉一拧暗想,只能智取不能急攻,不能打草惊蛇,这什么意思?

暗幽接过侍兵手中书信,朝侍兵挥挥手,“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

暗幽连忙将书信送到驿馆书房,南辞此时正屹立在一只鸟笼前,手里抓着一把米放进鸟食槽。

身后暗幽缓步而来将手中书信递上前道:“禀太子,国师有送信给您,请您过目。”

南辞转过身接过书信拆开看上一眼后,眉宇紧蹙一阵豁然抬头圆睁着眼睛激动问暗幽:“国师可还有另外的话要交待?”

暗幽回答:“国师说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智取不能急攻。”

南辞把一只手放身后微微一握,然后转过身看着鸟笼里的画眉,拧紧着眉毛喃喃而语:“只能智取不能急攻?难道……”

暗幽见太子神色迟疑,疑惑问:“太子,国师到底说了什么?”

南辞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细缝,缓缓道:“北梁丑女现,天下一统。”

暗幽怔住,“丑女现天下一统?难道是指九王妃?”

南辞眸光微颤,他也不是很确定,说:“小贝是北梁国公认的第一丑女,想必这个秘密很快会被揭开,既然国师说不能打草惊蛇,且等等看。”

他又问:“后日就是牧云商会了吧?”

暗幽点头,“是的太子殿下。”

南辞如沐春风地撇嘴一笑,这次,他一定要得到驻颜丹,送给九王妃。

九王府。

夜英将白天在驿馆发生的事情全部禀报给了顾北陵,说到快结尾的时候,夜英这样道:“王爷,那个北翼国太子对王妃的称呼有些特别,他叫王妃为……”

抬头看了一眼王爷,夜英不知道要不要往下说。

顾北陵狭长的眼睛一眯,冷问:“他称呼王妃什么?”

夜英薄唇微微一咬,道:“北翼国太子称王妃为小贝,还给王妃捻去了头发上的一片树叶,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似乎……似乎……”

这会夜英有撞墙的心思,她怎么感觉自己有意在背叛王妃呢?可她作为九王府副统领,凡事都不能对王爷有任何隐瞒。

见夜夜吱吱唔唔,顾北陵冰冷的脸色更加沉冷无比,手掌用力拍在桌子上,喝厉一声:“似乎?似乎什么?快说!”

九王爷一怒,尸伏千里。

夜英连忙道:“北翼国太子似乎对王妃有男女之情,当然,这只是属下初步对这件事情的判断,太子到底对王妃有没有那个意思,尚且不知。”

顾北陵听后双手不由紧紧一握,随着他对贝小宁的在乎,心中莫名的醋意和疑虑也快速浮上心头。

南辞……

北翼国的太子,那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存在人物,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居然对他的九王妃有意思?还是,他的王妃本来就和南辞太子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日在城外贝小宁与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绕来绕去,顾北陵心中猜忌又徒然在心中升起,他现在倒有些后悔白天为什么不一起跟着去驿馆了。

越想心中越郁闷,顾北陵袍袖一挥,转身出了流云殿,他现在要去永宁殿问个清楚。

贝小宁刚沐浴完,身上披了件带绒的衣袍,衣袍里面只有一件肚兜和长在膝盖处的里裤。

永宁殿的条件不知道要比梨苑好多少倍,秀珍几个丫头在寝殿内燃了好几个碳炉,只要不敞开殿门,整个寝殿都是暖烘烘的。

早早的,贝小宁就把六个丫头给差出去了。

这会,她往床上随意一躺,身上所有的疲惫一消而散。

看了眼xy时间才晚上八点,贝小宁觉得时间还早,想了想白天与无崖子谈的那些事情,她觉得有必须写一些关于培养护士的方案出来,到时候医院一旦成立,她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想着就要去做,贝小宁来到书案前拿起毛笔和几张空白的宣纸时,浑身是冷气的顾北陵已经走了进来。

他孤傲的身形笔挺而立,一身月牙白的长袍将他衬托得风姿卓然,俊美的五官之上是生人勿进的冷漠感,看得让拿起笔的贝小宁顿地从书桌前站了起来。

“王爷?你怎么来了!”贝小宁心底毛毛的,她把毛笔放在笔架之上,然后走至书桌前,定神地看着朝她一步一步走近的九王爷。

顾北陵一边走一边冷冷地问:“怎么?你不希望本王来?”

想起那晚上的事情,贝小宁就觉得很茫然,茫然的同时心底也不由一热,道:“当然不是,臣妾哪里不敢让王爷来永宁殿,九王府的一切都属于王爷的。”

顾北陵已经站至在身前,他的两只手臂蓦然越过贝小宁身体笔直地撑在书桌上,这个动作把贝小宁整个人包裹住在他怀里无处可逃。

贝小宁被他的动作吓住,连忙后退一步撞在桌角上,抬头紧张地说:“王爷,你又……又要干什么?”

顾北陵本来就比贝小宁高出一个头,起码有一米八的个儿,他双手圈住贝小宁的身体,低头垂眸回答贝小宁之前所问道:“你也知道九王府的一切都属于本王的,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你也是属于本王的?”

他反问,语气灼灼地沉,沉到让人有些意乱情迷。

这样的九王爷让贝小宁一点儿也摸不着头脑,回答道:“臣妾是王爷的妻,自然是属于王爷的。”

顾北陵沉着眉,眯着眼睛说:“你确实是本王的妻,可你仍然还不属于本王的女人,贝小宁,本王问你,你和南辞太子到底是什么关系?那日在城外你两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你那么想救他?”

这些话,像是一盆冰水从头到尾泼在贝小宁身上,泼得她如被关进冰窖里,身心无比的冷颤和挣扎。

转来转去,九王爷仍然怀疑她、不信她、当她是奸细!

“王爷,你还是不信我!”心底有些疼,就像针扎一样疼,贝小宁冷笑一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