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碧时将慕容清迎进巡抚衙门,落座后说道:“于大人落水时,护卫下水去救,淹死了几个人,却没能将于大人救上来。”

慕容清问:“护卫们的尸首找到了吗?”

陈碧时道:“侍卫尸首都找到了,只有于大人没有找到,这件事着实蹊跷。”

慕容清低头喝了些口茶,然后说道:“本官这次前来,除了寻找于大人以外,还要查看承宣的粮食情况。不知于大人可否将吴城知府钟文斌和管粮官请来?”

不一会儿,钟文斌和管粮官就来了。

钟文斌看起来清瘦,慕容清问道:“钟大人,可否将吴城粮仓的账目拿给本官一看?”

钟文斌擦了擦汗,有些局促地说:“慕容大人,您有所不知,吴城粮仓的账目被于大人带走了,可当时于大人失足落水之后,船上很乱,盛装账目的箱子也落入了水中。”

慕容清冷冷地瞥了钟文斌一眼:“钟大人当我是三岁小儿好欺哄不成?”

钟文斌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钦差大人恕罪啊。着实是当时船底漏水,船侧翻了一些,木箱坠入了河中。我们后来寻到了木箱,可木箱中的账目已经被水浸泡得看不成了。”

慕容清气恼地一拍桌子:“还当真是巧啊!既然如此,本官也就不看账目了,你现在带本官去吴城粮仓,本官要查看官粮。”

钟文斌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钦差大人,您舟车劳顿,要不然先歇上一歇,然后再去查看官粮为好。”

慕容清苦笑道:“歇?本官倒是也想歇。可是,马上灾民们就需要粮食来补苗了,你们可备好了种粮?承宣今年夏天遭遇洪灾,本就欠收,再遇上冻雨,百姓们可能吃饱穿暖?!你告诉本官,本官如何歇息?”

陈碧时打圆场说:“慕容大人上体圣意,心怀百姓,着实是令陈某既佩服又汗颜。既然如此,钟大人,你就带慕容大人去看看官粮吧。”

钟文斌咬了咬嘴唇道:“好吧,那慕容大人请随我来。”

慕容清轻车简从,就带了两个护卫,跟着钟文斌和管粮官,分乘两辆马车,向着吴城粮仓的方向奔去。

大约行了一半的距离,突然“咯噔”一声响,马车坏在了路上。

钟文斌急忙过来,命车夫检查以后,钟文斌笑道:“慕容大人,您的马车坏了。好在前面就是驿馆,要不然,您先到驿馆休息休息?”

慕容清挥挥手:“罢了,本官和你同乘一辆马车。”

钟文斌为难地说:“钦差大人,怎能让您和我们挤同一辆马车,不太合适。”

慕容清心知钟文斌在故意拖延时间,阻止她去。于是,慕容清看了看马车,笑道:“马车坏了,马却无事。这样,本官乘马前去。”

钟文斌忙作揖:“使不得,使不得,这样吧,我去前面驿馆借一辆马车。”

于是,慕容清一行去了驿馆。

一进驿馆,慕容清就听见了一阵痛苦的轻吟。

一位官差在驿馆里大喊:“有没有人会医术?驿馆里的一位将军得了急病,眼看着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