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一边翻身上马,一边在心里说:“我赊个账可以吗?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声音才伴着呼啸的风声在慕容清耳边响起。

【好吧,你趁这次外出,想办法,看看有没有机会杀了傅贼。】

慕容清点点头,一瓶灵药出现在慕容清的手中,衣袖宽大,遮盖着手,旁边的人应该看不见。

慕容清将灵药揣好,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单独行动。

这一次,他们一口气跑到了天黑,才到达了官方的驿馆。

下马的时候,慕容清直觉得手脚冰凉,肚子疼得很,她已经直不起腰了。

越影过来扶了慕容清一把,又帮慕容清将马交给驿夫们,然后说:“慕容大人,你跟我和逾辉住一间房吧。我们住在主子的隔壁,这样,他有什么事找我们时也方便一些。”

慕容清点了点头,跟着越影和逾辉到了一个房间。趁着越影和逾辉出去打热水,慕容清赶紧喝下了一点灵药。

房间里有三张小床,慕容清却不敢趴上去歇息片刻,唯恐将床单弄上血污。

慕容清出了房间,看见驿馆的院子里有两个茅厕,士卒们正排着队等着方便。

慕容清想了想,取了一条干净的姨妈巾藏在袖筒里,趁着夜色往驿馆外走去。

驿馆在野外,慕容清沿着官道走了一公里左右,就进了路边的一个小树林,往里面走了走。

慕容清见四下无人,赶紧方便完,换上新的姨妈巾,照例将用过的那条埋了起来。

慕容清此时感觉整个人似乎又活了过来,她刚走回到官道旁,就看见面前站了一位冷峻的翩翩公子——傅御宸。

傅御宸往慕容清身后看了看,板着脸问:“你独自一人?”

慕容清心里如同做贼被抓了一般,面上却镇定自如地点头说“是”。

傅御宸走近了一点,借着月光打量慕容清,冷冷地说:“脸色依旧不好,还是不舒服吗?”

慕容清摇头说:“没事儿,劳摄政王挂心了,微臣只是有些疲惫。”

傅御宸扭身往回走:“既然疲惫,就不要出来乱走了,这里治安可不比京城。还是说,你出来有什么要紧的人要见?”

慕容清心想,傅贼这是怀疑她有异心吗?

慕容清跟在傅御宸后面,一边看着傅御宸修长的脖颈,一边说:“微臣倒无所谓,摄政王您才该多加小心。”

月黑风高杀人夜,此处只有他们两人,若是此时趁傅贼不备,动手扭断他的脖子……

慕容清快步跟紧了一些,悄悄打量了四周一番。

只听“嗖”的一声,一只利箭呼啸着向他俩所在的方向飞来。

慕容清拽了傅御宸一把,不想让他躲开箭。

傅御宸用力扭过身,揽着慕容清趴到了地上,将慕容清护在了身下。

箭擦着傅御宸的头皮飞了过去。

慕容清震惊地抬头看着傅御宸。

箭飞来的那一刻,她想让傅御宸死,傅御宸却转身护住了她。

十几个黑衣人从树林里窜了出来,将傅御宸和慕容清团团围住。

傅御宸大喝一声,和黑衣人打在一起。

慕容清来不及思索了,从被傅御宸打死的人手中夺过一把刀,表面装得凶狠,但并不十分卖力。

只有不长眼的黑衣人来杀她时,她才抵挡一番。

这些黑衣人应该是经过千挑万选的高手,武功实在不弱,但不过片刻功夫,黑衣人已经被傅御宸打得落花流水,死的死,伤的伤。

受了重伤的一个黑衣人喊道:“傅贼,今日我不能杀你,将来必有人能将你碎尸万段!”

说完,那人一梗脖子,就倒在地上死了。

傅御宸喊:“他们身上藏有毒,别让他们自尽。”

傅御宸揪住一个人,使尽掰开他的嘴,可惜已经晚了,没有被打死的黑衣人全部都服毒自尽了。

这时候,越影和逾辉带着人从驿馆赶了过来,傅御宸懊恼地说:“将这些尸首带到义庄,好好调查。”

傅御宸向驿馆的方向走去,傅御宸的披风被夜风高高扬起。他走了两步,回头说:“慕容清,你跟上!”

慕容清只得跟着他。

傅御宸似乎突然发现哪里不对,他回过头,俯身趴慕容清身上闻了闻,皱眉问道:“你受伤了?”

慕容清迷茫地摇摇头说:“没有啊。”

傅御宸脸色铁青:“撒谎!本王闻到了你身上的血腥味儿,你还想隐瞒吗?”

慕容清:“……”傅御宸是狗鼻子吗?这个问题很难跟你解释好不好?

傅御宸围着慕容清转了一圈,问:“伤口在哪里?”

慕容清苦笑着说:“肯定是微臣沾上了那些贼匪们身上的血腥味儿。”

傅御宸沉默了一下,说:“还能走吗?不要逞强。”

慕容清后退两步,笑着说:“微臣没有事,您看,微臣走路很利索,一点问题都没有。”

到了驿馆,傅御宸把慕容清叫进他的房间,举着烛台围着慕容清转了一圈。

傅御宸的眼睛倒是很尖,指着慕容清的屁股说:“你看看,你这里被歹人划破了,应该就是这里受伤了,都渗出血来了。”

慕容清低头一看,好死不死,衣裳后头屁股处被刀划烂了。好死不死,那里有血迹。

一定是刚才打斗时动作幅度大,姨妈巾移位了。

好怀念现代的姨妈巾、安睡裤啊!

慕容清觉得尴尬极了,当场就想收拾收拾行囊离馆出走。

然而尴尬才刚刚开始。

傅御宸拿了一瓶金疮药出来,沉声说:“脱。”

慕容清:“!!!”

傅御宸瞪了她一眼:“怎么娘们兮兮的,那里你够不到,本王为你上药。要不然,明天骑马够你受的。”

慕容清红着脸摆手说:“微臣怎么敢劳烦摄政王亲自上药?微臣都没觉得疼,不过一点皮肉伤,不妨事。”

傅御宸目光深邃地看着慕容清:“军中互相上药是常事,你怎么如此扭捏?这么重的血腥味,伤必定不轻。”

慕容清一拱手说:“微臣无碍,摄政王早点歇息,微臣告退了。”

慕容清后退了两步,刚转过身,傅御宸就上前牢牢抓住了慕容清的肩膀:“你怕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秘密瞒着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