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里好像是禁止外卖进来的……”缪昔手中拉着房门缓缓打开,脑子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话还没说完,房门便被外力用力的一推,紧接着透明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液体,朝着缪昔扑面而来。

缪昔瞳孔微缩,立马侧身往旁边一滚,险险避开。

那透明液体洒在地板上,顿时发出腐蚀的声响,冒起白色泡泡。

缪昔转过头,面色微沉。

男人见一击不中,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神情,一把尖锐锋利的小刀赫然出现在手中,朝着缪昔刺了过来,“你去死吧!”

“让我死?你还不配。”缪昔嘴角勾起抹冷笑,尽管诸神都想置她于死地,却也无可奈何。

撑死也就是将她周身法力圈禁,关押在深海之狱中历经千万年。

一个弱小的人类,也配伤她?

缪昔一手撑着地,修长双腿灵巧地往后一踢,干净利落的扫堂腿便将男人扳倒在地。

“啊!”

“铛!”

男人吃痛的声音和刀子一起落地,下一秒他浑身冷汗连连,浑身瘫倒在地,只差几厘米,那插入木板中的刀,距离他的裆部只有几厘米之距。

缪昔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悠闲的朝着他走近几步,蹲下轻松的拔出了那把刀子,在手中把玩着:“我还以为你真的是连命都不要了,最后也还是个怕死的呐。”

少年五官精致,面容立体,阳光透过照进室内,落在他的发丝上,她就如同神话中走出来的光明一般耀眼。

她嘴角噙着笑,温柔又炙热,似乎连着烈日骄阳都分外不及。

可是这一切落在了男人眼中,去如同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般可怕,就连嘴角的笑容都似乎是死神的镰刀,宣告着下一秒的死亡。

“你说,我是先把你这犯了事的爪子剁了,还是你这双让我看着异常不顺眼的眼珠子抠了呢?”少年干净的嗓音,像是山间的流水般悦耳动听。

轻松的话语,就仿佛在讨论中午吃什么这么简单。

缪昔拿着刀子在他晃来晃去,就像是在找一个合适的下手点,少年的语气突然轻快起来,“嗯,要不就刚才没扎到地方吧,你说好不好?”

男人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少年手中把玩转的飞快的刀刃,此刻就立在从腿部上方。

饶是他做过再多的心理建设,有没有想过这人居然会这么变态,根本和外界手无缚鸡之力的说法没有半点符合啊!

他娘的,这是成心想让他来送死吗?

男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心脏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强忍着恐惧,“你、你不敢的,否则你就等着在牢里度过余生吧!”

“哦?”缪昔似乎被他的话吓到了,倒吸一口凉气接着问,“那你说说,是你这个加害者日子有判头,还是我这个受害者受到的同情更多呢?”

见他不说话,缪昔继续威逼利诱:“我告诉你,就算你今天在这里死了,我也只不过是防卫过当,人证物证都在这了,就凭借故意杀人这一点足矣让你在监狱中了此残生。”

说到这,缪昔又唉声叹气摇头起来,“你说说你,为了一点点捕风捉影的小事,犯得着搭上自己吗?见过蠢的还第一次见这么蠢的。”

男人脸上闪过纠结犹豫,几经变化的面色,最终还是沉稳下来,像是下定了决心:“那又怎样?舆论只会站在我这边,你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缪昔口中慢慢呢喃着这几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可笑的笑话,“曾经也有人这样对我说过,后来……他就死了。”

缪昔眼中划过一抹冷意,抬起脚狠狠往男人腹部踩去,还十分恶劣用力碾了几下。

顿时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男人痛得龇牙咧嘴,心中更是把派他前来报复缪昔的人问候了个祖宗十八代。

这根本就不是人呐,是恶魔!

哪里还有刚才半点的气势汹汹,眼泪鼻涕胡满一点:“司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是、是有人指使我的,我说我说我全部都说出来!”

缪昔嘴角又挂上了那副温柔得体的面具,“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偏要我使用点武力才肯说真话。”

她朝着自己的指尖哈了一口气,纤细的手指被暖阳照射得白皙,舒适的阳光带来的温暖是她最喜欢的。

“但是啊,晚了。”缪昔指尖用力一攥,企图将阳光捕捉在手心中,“我现在不想听你那些没用的废话。”

男人如临大敌,顾及不了身体上的剧痛,使出全身的力气往后挪着,只希望能离这个恶魔更远一点。

那把飞刀在她手中随心所意转的飞快,似乎下一秒就会扎进他的血肉当中。

“不要……不要!”

缪昔冷哼一声,抓着刀柄就往地上的人身上扎去。

“啊!”

“滴答滴答——”

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地板上,寂静无声的房间只有男人惊恐的喘息声和鲜血的滴落声,听起来都是如此清晰。

消失了几天的时泽此刻就出现在缪昔眼前,而他手中死死抓着那把刀刃。

往常缪昔最喜欢的手,现在已是鲜血横流。

缪昔面色不善,冷声道:“让开。”

时泽薄唇紧抿,眼尾的红痣也变得妖冶起来:“他所犯的过错,自然会有法律的严惩,你这样只会把你自己搭进去。”

缪昔活了千万年,从来都是随心所欲没有谁能够改变她的想法。

以武力为尊的世界,从来不需要这些条条框框。

“那又怎样?”缪昔不以为意,“不让他付出点代价,见点血,我会不开心的呢。”

缪昔嘴角虽然挂着炙热无比的笑容,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灿烂。

可就是这样的缪昔,却让时泽感觉到无比的陌生。

明明她就站在自己面前,可是他却觉得自己离她很远很远。

时泽心里一阵烦躁,说不出来的感觉堵得他内心闷闷的。

不喜欢。

这样的缪昔他一点都不喜欢,没有了以往的香甜气息。

一点都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