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嘉宾们都在交谈,在残酷的荒野中,能多一个盟友,毫无疑问胜算会更大。

缪昔自从进入大厅,便警惕的盯着周围,自从她踏入这里开始,那种若有若无的窥视感便一直萦绕身边。

缪昔和时泽对视了一眼,显然两人都感受到其中的异样。

这个节目从一开始,就有着明显的敌对态度,让人不得不防。

果不其然,嘉宾们半晌一个个都打着呵欠,一脸困倦,紧接着便不省人事。

一群黑衣人脸上都带着放毒面具,显然是早有准备,这样突如而来的刺激环节,镜头前的网友们纷纷激动起来。

嘉宾们一个接一个被黑衣人带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把观众的胃口吊足了。

就在一个黑衣人要碰到缪昔时,手腕却被牢牢的抓住,紧接着一扭一折,顿时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周围的黑衣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

缪昔松开了那人的手,眼中满是清明,哪有半点睡着了的迹象。

十多分钟无色无味的迷烟,没想到这人居然可以坚持这么久,仍然保持清醒。

周围的黑衣人对视了一眼,立马将人团团围住。

顿时围攻上去,横扫、侧踢,少年的动作干净而又利落,强大的爆发力一时让周围的黑衣人没有半点好处。

缪昔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以一对多强大的体力支撑让他的鼻尖不由得沁出汗水,气息也有些微喘。

“动手,不用顾忌伤亡。”

“这……”

黑衣头领听着耳返中传来的命令,不由皱了皱眉,但还是一挥手所有的黑衣人立马蜂拥而上。

“啊!”

“哎呦。”

“砰砰——”

到处可见黑衣人捂着胳膊,摸着腿疼得吱哇乱叫。

这样的战斗力未免也太可怕了吧!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也是为缪昔捏一把汗,但还是有惊无险,还没等他们高兴的太早。

屏幕下方一个黑衣人手拿着木棍,正在缪昔身后慢慢靠近,屏幕上一片嚎叫。

眼看那人就要得逞,网友们更是恨不得捅破屏幕冲过去,可惜他们再怎么呼喊,缪昔都是听不到的。

“啊——”

惨叫声袭来,网友们都不忍心地闭上眼,似乎已经可以想象到那狰狞的场面。

“没事吧?”

时泽用木棍勒住那人脖子,确定缪昔没有受伤,脸上的表情才缓和不少。

眼看那人被勒的脸红气粗,节目组一看这还得了,赶忙叫停:“你们这是做什么?这都是节目效果而已,快快放开他。”

立马就有医护人员将人抬了下去,节目组也笑呵呵的上起来解释。

缪昔可不吃这一套:“节目效果?刚才可是真枪实弹的干呢啊,我怎么没看出来有什么节目效果?你说呢?”

她脸上虽然带着温柔的笑容,但是被那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却将一个30来岁的中年男人吓得腿软。

他害怕的咽了咽口水,还是强忍着恐惧道:“游戏规则,昏迷者无意识地送往游戏地点,但是您二位既然意识清醒,等下会有直升机专门送两位过去,祝您游戏愉快。”

工作人员说完后,脚底抹油就跑了,慌忙中还差点撞上大门。

那样子就像身后活活有恶鬼在追他似的。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自作孽不可活,本来是想给司冉一个下马威的吧,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把自己赔了进去。”

“好帅好帅呀,发出土拨鼠的尖叫!”

“时泽真的男友力max,刚才为爱徒手接木棍,真的帅到我了(////)”

“他们之间只是正常的朋友关系好吗,以时泽的身份地位,缪昔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对,时泽只是惜才罢了,别多扯啊,小心误伤友军。”

随着视角的转移切换,缪昔和时泽已经坐在直升飞机上,他们眼前便是大片大片的漫天黄沙。

空气中都使焦灼的味道,头顶炙烤的阳光把这里称得像个地狱似的。

下面,原先昏迷被送走的嘉宾们,都已经准备就绪。

此时,正高昂着头,盯着头顶的直升飞机。

“下面的黄沙太过松散,没有办法降落,剩下的你们看着办吧。”

直升飞机距离山丘顶部还有四五米距离,黄沙被螺旋桨扬起的剧烈狂风吹得四散纷飞。

嘉宾们纷纷伸手去挡,迅猛的沙粒砸在身上生疼,吹的人的口鼻里似乎都被这沙子裹住了一般,难以呼吸。

“靠,这么高,怎么跳啊?”

“我总算看出节目组的险恶用心了,合着我还以为有多好的待遇呢,原来在这等着。”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刚才司冉老老实实被迷晕带走不就好了吗?偏要显摆自己,他活该!”

“嫉妒使人丑陋,呕。”

缪昔探出头去,估计了一下距离,“还好,下面几乎都是黄沙,没有石块之类坚硬的东西,可以起到很好的缓冲作用。”

“你是说。”时泽眉头微皱,脑子里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想。

紧接着,他不由得瞳孔骤缩。

缪昔朝着她嘴角扬起笑容,双手护住脑袋,整个身体往舱门外倒去。

时泽下意识的就要伸手抓住她,却被巨大的冲击力一起带着出去。

亲眼见证这一幕的网友们,顿时倒吸口凉气。

两人环抱着一齐砸到黄沙中,强大的冲击力使他们顺着沙丘不停的往下翻滚。

咕噜咕噜咕噜~

两人像是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快,快到都只剩下一个残影。

“卧槽,头一次见到这样难忘的画面,还真是,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啊,诚不欺我!”

“没事吧,这个真是要命的体验啊。”

两人就这样扭成一团,咕噜咕噜一直滚到山脚才停了下来。

头顶的光芒刺得缪昔睁不开眼,她喘了喘气,突然控制不住笑出声来,像是遇到什么极好玩的事情一样,都控制不住。

“好了,快起来。”时泽不由得伸手戳了戳躺在他身上的人。

“还……挺好玩的。”缪昔嘴角控制不住上扬,这样新奇的体验还是第一次。

狼狈而又潦倒。

也是她第一次触碰到,和深海八竿子打不着的黄沙。

那样炙热毫无顾忌的,释放着自己所有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