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落,苏暮清猛然起身,右手在恒爷面前画了圆弧。

嗒。

鲜血从恒爷的脖子上滴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暮清。

这女人好恐怖。

她是真的会动手……

他后悔了,他不想死……

恒爷的手下见状,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本以为她的丈夫已经彪悍了,没曾想她更加凶狠。

苏暮清面不改色地看着恒爷:“你要是想活下去,就要将卖身契拿出来。”

恒爷张了张嘴,想说话,却觉得呼吸难受。

他不想死,他没必要为了孙晴晴这样一个丫头去死。

自己有钱,什么样的人没有?

想到这里,他单手捂着脖子,从怀里掏出卖身契,胆战心惊地扔向苏暮清,嘴里比了比口型:饶命。

苏暮清不紧不慢地将卖身契展开。

签字之人的字迹的确是孙老爷的,和今天孙老爷写给晴晴的义绝书上面的一模一样。

“就这一张了是吧?”

恒爷瞳孔瞪大,眨了眨眼睛表示‘对’,想点头却又疼得不行。

见状,苏暮清将卖身契收起来,然后往恒爷走过去。

恒爷和他的手下害怕得不行,一直往后撤。

“不想死就给我停住!”

这一声喝声让恒爷等人僵着身子停下。

苏暮清来到恒爷面前,冷着脸道:“不想死就把手拿开。”

恒爷不敢不从,颤巍巍地将手给移开。

随后,她开始给他止血,然后用药给他摸上。

不过转眼的功夫,他的脖子上就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事情结束,你们可以滚了,要是不滚,我不介意再给你一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恒爷也不是傻子,当然是有多远跑多远了。

在外面围观的村民见状,眼里并没有惊恐,唯一有的就是崇拜。

在他们心里,她不仅仅是医术厉害,头脑也聪明,又极其护身边人,跟着她一起挣钱,是他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苏暮清看着众人灼灼的目光,莞尔笑道:“大家要是没什么事,就各回各家各忙各的去吧,热闹也看完了,该散了。”

村民们一听,都扭头自行散去。

屋里一直等待的孙晴晴见状,疾步走出来。

“清姐姐,已经结束了是不是?”

“对,那恒爷估计是不敢再来犯了,除非他想死。”苏暮清颔首说道,随后将卖身契递给孙晴晴,“拿去烧了吧!”

“谢谢清姐姐!”孙晴晴一把抱住苏暮清,眼里满是感动。

清姐姐虽然不是自己的亲姐姐,但待她却是跟亲妹妹一样。

她以后有本事了,一定要帮清姐姐!

“傻丫头。”

苏暮清浅笑嫣然,伸手摸了摸孙晴晴的小脸。

等孙晴晴走开后,冷少白凑过来,嬉皮笑脸的模样和刚才那狠戾的样子完全不同。

“老姐,你刚才手里拿的是什么?看起来挺锋利的,要是你有多余的话……嘿嘿,你懂的老姐。”

“我不懂。”苏暮清挑眉。

“老姐,我很好奇啊,你就把那东西给我看看呗?”

见冷少白跟个孩子一样非要看,她就将手术刀拿出来,“小心点,这东西很锋利的。”

话音刚落,冷少白就被手术刀割伤了手指,但这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姐,这东西这么锋利,按理来说那男人应该断气才对啊,怎么还能救回来?”

“你忘了我什么最厉害?”

“医术啊……对,你医术厉害,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道,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让人致命。”

苏暮清嗯了一声,把手一伸:“还给我吧!”

“送给我呗?你看你就我这一个弟弟是不是?你不得好好宠着我吗?”冷少白顿时后退一步,将手术刀藏在身后,眼中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这么精致又锋利的小刀子,他还是第一次见,怎么着也得留一把在身上。

苏暮清建见状,瞬间举手妥协:“行!送你。”

小白还真是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啊!

而且这臭小子也知道在她面前才会表现出这幅样子,她能怎么办?

宠着呗,毕竟是弟弟。

“谢谢老姐!”冷少白欣喜道谢,朝虎妹招呼道:“虎妹,要不要进山?”

“要!”虎妹眼前一亮。

想到他手上的手术刀,她也想要,便眼巴巴地看向苏暮清,“嫂嫂……我,我能要一把那个刀子吗?”

苏暮清摇头:“你还小,等你长大些。”

这手术刀可不是谁都能拿来用的。

虎妹哦了一声,没有再缠着要。

不过在她跟着冷少白出门的时候,她哥哥将一副弓箭递给她。

“既然要跟小白去山里,那你顺便学学如何射箭,不懂的地方就让小白教你。”

刚才还很失落的虎妹顿时眉开眼笑:“谢谢哥哥!”

江君易回到苏暮清身边,一起看着冷少白带虎妹进山。

“媳妇,我总觉得那个恒爷不是这么容易咽下这口气的人。”

“来一次打一次就是了。”

“也对……”

与此同时。

远离翠柳村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慢行驶,马车旁边跟着一群狼狈的人。

“爷,咱们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恒爷有气无力地瘫坐在马车中,“不然呢?你们这群饭桶打得过他们?”

说完后,他胆寒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那一刻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不过看那女人的手法,似乎医术很好?

“你们留几个人下来好好查一下那个女人什么来头,将她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查出来。”

“是!”

孙晴晴这事之后,苏暮清又安静些许时日。

她已经在家将那几箱子的医书给啃完了,有看不懂的就拿去问师绾绾。

师绾绾对于她能拿出这么多药门的书籍很是诧异。

但看她不说,师绾绾也就不好意思问。

这日午后,苏暮清躺在竹子编织成的摇椅上,将一本医书盖在脸上,睡意朦胧。

“苏娘子。”

听到喊声,她缓缓睁眼,拿开脸上的书,睡眼惺忪地寻声看过去。

这一看,她的瞌睡虫顿时被她自己赶跑。

苏暮清噌地一下站起来,迎过去扶着他们:“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身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