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妹的手肘撞到桌子,瞬间疼得她嗷嗷叫。

“哇啊——”

“嫂嫂,好痛……”

此时的苏暮清却不像往日那样过去哄虎妹,而是坐在椅子这边淡淡地看着:“虎妹,这一点痛你都忍受不了吗?”

虎妹止住哭泣,眼角挂着泪珠,可怜地望着苏暮清:“嫂嫂?”

苏暮清面不改色地将心里话说出来。

“你在韦府待过,你应该看到过秦睿跟着你哥哥习武的样子有多痛有多辛苦。

“你这还没开始,撞了一下手肘就疼得哇哇叫,你真的要跟你哥哥习武吗?

“如果你连一点痛都受不住,那就放弃吧,你不适合习武。”

看到虎妹哭,她也于心不忍,但她必须让虎妹亲身体验到习武的痛楚,这样才能让虎妹正视自己的心,想清楚要不要那样做。

虎妹捂着手肘低着头,豆大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是啊,嫂嫂说得没错。

要是自己连这一点痛都人受不了,还怎么学武?

可是……真的好痛呜呜呜。

“嫂嫂,我知道了,我会忍住的。”虎妹抬起脸,狠狠抹了一把眼泪,眼神比刚才坚定几分。

苏暮清见状,哎了一声,冲虎妹招手:“过来,我给你揉揉。”

虎妹点点头,屁颠屁颠跑过去,将撞疼的胳膊伸出去。

就在苏暮清拿出药酒给虎妹揉搓淤青的时候,江君易端着热腾腾的泡脚水走进来。

见状,他疑惑地问道:“虎妹咋了?”

“虎妹她——”

“哥哥我没事,我一点都不疼,真的。”虎妹缩回自己的手,打断苏暮清的话,恳求地看着后者。

要是嫂嫂告诉哥哥自己撞到桌子就哭唧唧,哥哥肯定不会允许她练武的,她必须要咬牙忍住。

苏暮清见状,也就摇摇头,笑道:“没事,我闲着无聊,给虎妹按摩一下胳膊。”

江君易也没有见到虎妹胳膊上的淤青,也就没有多想。

他一如既往,蹲在苏暮清面前,温柔地帮她脱鞋子,帮她洗脚。

“媳妇,水烫不烫?”

“刚刚好。”苏暮清眯着眼睛,一脸享受。

“那就行。”江君易点头。

余光看到坐在一旁的虎妹,他好奇地问道:“难得你今晚这个时辰还没睡,你想跟你嫂嫂睡?”

“不,不是。”虎妹疯狂摇头,“我长大了,我能自己睡了。”

江君易扑哧一笑:“好,虎妹长大了,能自己睡。”

“哥哥,其实……”虎妹伸出两手食指,欲言又止地对戳。

“嗯?”

“其实我想……”

“想什么?”

“我……”

看着虎妹这个样子,江君易白了一眼:“你想啥啊?你倒是跟哥哥说啊……支支吾吾的,哥哥也不知道你说啥!”

苏暮清看虎妹憋红的脸,伸手推了江君易一下,道:“虎妹想习武。”

闻言,江君易手一顿,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不行。”

虎妹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哥哥……”

苏暮清皱眉,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行?”

“虎妹是女孩子,女孩子习武能干什么?等她以后长大,哪里还有男人愿意娶她?她又不像男孩子可以从军保家卫国——”

“谁说不可以!”苏暮清直接打断江君易的话,“古有花木兰女扮男装替父从军,最后策勋十二转,一点都不输男子!”

江君易哑然:媳妇好激动。

好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媳妇,谁是花木兰?”

“你……”苏暮清被他这话给气到了。

她说的话的重点不是女扮男装从军吗?

这大块头怎么就注意到花木兰是谁了?

偶买噶,她怎么就摊上这个憨憨。

江君易一副做错事的乖孩子模样抬头仰视她:“媳妇我错了,你别气。”

媳妇要是非要虎妹学武的话,那他教就是了。

虎妹显然也被情绪激动的苏暮清给吓到,连忙说道:“嫂嫂,要是哥哥不同意,我就不学了,你别生哥哥的气。”

她不想看到嫂嫂跟哥哥吵架,他们明明很相爱。

苏暮清忍不住扶额,缓了一下才换上笑脸。

“我没生气,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虽然在大禹朝,女性地位低下,但只要努力,谁能说女子不如男?”

江君易连忙点头:“媳妇说的对!”

砰!

她抬手就给了他脑壳一下。

“好好思考我说的话,别我一说什么你就说对。”

“媳妇说的就是对啊,因为媳妇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媳妇可比我厉害多了。”江君易有理有据地说道。

苏暮清乍一听,还挺合理。

虎妹在一旁写了捏衣角,忐忑地问道:“那哥哥就是……同意咯?”

“你嫂嫂都站在你这边,我不同意还能怎么着?”江君易叹了一口气,“教你习武也好,以后有人欺负你,你就能还手了。”

是他钻牛角尖了。

其实往别处想一想,要是虎妹会武功,日后岂不是没人敢欺负她?

所以,他一下子就想通了。

虎妹眼里闪过雀跃,她在他侧边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哥哥真好,从明天开始,我就跟着哥哥练武啦!”

“好,那你现在赶紧回屋睡觉,练武之人可不能睡懒觉。”

“好滴好滴……哥哥嫂嫂早点睡,我回屋了。”虎妹开心得忘记手肘的痛,欢快地离开他们的房间。

江君易将苏暮清的双脚抬起来,用帕子擦干净,“好了媳妇,我去倒水。”

“好。”苏暮清盈盈一笑。

除了偶尔油腻以外,大块头真的好得没得挑剔。

身材好,又有武功,脸也好看,最主要是……持久能干啊!

想到这里,她瞬间心花怒放,觉得身子躁得慌。

片刻后,等他回来,她已经躺在床上裹着被子。

“易哥~”她伸出白皙的胳膊,冲他招手,“快来,被窝暖好了。”

江君易感觉脑子一热,一股子暖流从鼻腔流出,随即伸手一模。

流鼻血了。

“……”尴尬,非常尴尬。

“哈哈哈哈!”苏暮清很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

都老夫老妻了,他竟然还这么受不住诱惑。

江君易很不争气地擦了擦鼻血:“媳妇别吓我,我胆小。”

在一起这么久,媳妇主动的次数用手指都数得出来,而且每次都让他欲罢不能。

“哦?怕了?怕被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