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的事,我这就去扎马步。”秦睿如同老鼠见到猫一般溜到一边,速度快如闪电。

苏暮清见状,啧啧两声。

能将顽劣乖戾的公子哥教育成了这乖巧模样,大块头的本事可以啊,不去当将军统领底下将士,真是屈才了。

江君易见她还盯着秦睿看,一脸不悦地挡着她的目光,双手搭在她的肩头上,将她身子调转过去,“媳妇,你眼里只能有我一个男人,不许看别人。”

“霸道。”苏暮清耳朵微烫,咕哝一句。

“不霸道的话,你这眼神就黏别人身上了。”江君易酸溜溜道。

听到这话,苏暮清哑然失笑。

他的块头长得这么大,人又这么霸道,偏巧这个时候跟她说话就跟个怨男似的。

江君易拉着她来到虎蛋虎妹中间,按住她的肩膀,“媳妇你在这坐着看,等秦睿这小子把梅花桩走完,咱就回家。”

苏暮清点点头。

一炷香加半炷香,再加俯卧撑,还得等上半个时辰,也还行。

最后,苏暮清和虎蛋虎妹就在一旁看着江君易时不时训斥出错的秦睿。

她甚至都能看到秦睿留下难受的眼泪,她不由得想到大块头的一身武艺。

“虎蛋虎妹,你们知道你们哥哥的武功是在哪里学的吗?”

“不知道,哥哥很久很久之前就有武功了。”

“很久是多久?”

虎蛋摇摇头。

虎妹却摸摸后脑勺,回忆之前的事。

“嫂嫂,我记得我问过哥哥,哥哥说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老头子,是他教哥哥学的武功,然后哥哥还说过啥,我给忘了……嫂嫂对不起。”

“傻丫头。”苏暮清唇角含笑,伸手轻柔地替虎妹擦掉鬓边的汗珠,“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嫂嫂就是随口一问,不记得就不记得,用不着跟嫂嫂道歉的。”

虎妹咧嘴露出灿烂的笑容,“昂!”

苏暮清重新将目光投在江君易身上。

他现在二十,十四岁也就是六年前,那个时候的他想必也跟秦睿一样,每天练得崩溃想哭吧……

半个时辰后,秦睿一边哭一边走完梅花桩,最后不管苏暮清等人还在,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喘气,泪流满面也顾不上。

江君易看了一眼,将秦睿扛起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认真地问道:“小子,练武就是这么辛苦,你还能坚持吗?”

“能……”秦睿有气无力地点头。

随后撑着椅子把手坐直身体,抹了一把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液体。

“师父,我一定会好好练的,你不用管我,只要我没死,你就把我往死里教!”

“臭小子,有种,师父欣赏你。”江君易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时,苏暮清走过来,从兜里掏出一个瓷瓶。

“这个是可以缓解肌肉酸痛的,你晚上泡了脚后,倒一点在手上,然后哪里酸痛就搓哪里,搓半盏茶功夫,直到药水完全吸收。”

“谢谢师母!”秦睿欣喜若狂,连忙接过瓷瓶。

师母医术这么好,这药想必也很好。

“不客气。”苏暮清微笑点头。

然而一扭头她就看到醋坛子大块头用幽怨的目光盯着她。

她笑了笑,“别急,你也有份,等今晚回家,我亲自给你搓。”

听到这话,江君易的脸上才重新出现笑容,“我就知道,媳妇对我最好了。”

苏暮清扑哧一笑,“你是我男人,当然是对你最好了。”

这话说进江君易心坎里,心砰砰直跳,脸上像火烧一样。

得亏他的脸被晒黑了,这才没有让人看出他脸红。

二人在这肆无忌惮秀恩爱,可苦了青春萌动的秦睿。

“师父师母,你们能别这么腻歪吗,你们这样置我于何地啊,你们要照顾一下徒儿我的感受啊,我身边连一个小姑娘都没有……”

真是的,师母每次一来,他都不用吃饭了,光吃狗粮就吃饱了。

江君易一掌拍在秦睿的脑袋上,板着脸道:“臭小子,武功还没学好呢,想什么姑娘?是不是还想走梅花桩?”

这番话吓得秦睿连连摆手,“不不不,不走了……师父您随意,要是不介意,您抱着师母啃也行,徒儿就当看不到!”

苏暮清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没想到秦睿竟然还是个大逗比,说话有时候也雷人的很。

此话一出,秦睿再次被江君易敲了一记。

“臭小子,你师母是人,啃啥啃。”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我不说了,我回屋去了。”秦睿捂着脑袋,仓皇跑开。

苏暮清哎了一声,抬头看江君易,“易哥,你这也太凶了,就不怕秦睿对你不满?”

“媳妇没听过嘛,严师出高徒,秦睿这小子很好,虽然有时吊儿郎当,但他很尊敬我,我也很看重他,所以对他严厉了些,他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听到这话,苏暮清瞪大眼睛,眼里都是惊疑,“易哥,你这次说的话多了名句和成语诶,你是从哪学来的?”

“这还用学?你易哥我无师自通。”江君易挑挑眉,搂着她的肩膀,随后冲在一旁发呆的虎蛋虎妹道:“走,咱们回家了。”

在苏暮清心里,在他身上的标签又多了一个:自恋。

一家四口走出后院。

他们不知道秦睿并没有回屋,而是在一旁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