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许久未被开垦的田地,苏暮清很是满意。

这种一看就土地肥沃,连草都能生长得这般茂密。

“阿叔,这地你们为啥不种啊?”

“俺家就剩俺一个人了,种也种不过来,俺一个人种一点就够吃了。”

接下来一边看地一边闲聊下,她才知道这个阿叔叫李森,是翠柳村一个鳏夫。

自从妻子生产那日一尸两命后,便没有再娶,家中的老人也不在了,阿叔便是一个人生活。

确定了要买的田地范围,她开始跟阿叔谈钱的事。

阿叔想着自己留着也是留着,那就一亩地二十两银子就成。

苏暮清不知道一般的田地价钱是多少,不管是她,还是原主的脑子,都没有这一方面的概念。

既然阿叔说二十两银子,这二十两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也不是很多,可以接受。

等日后中药种成,倒卖出去都能赚回来了。

“好,阿叔,那咱就去村长那里过一下地契吧!”

“成。”见她这般痛快,阿叔也欣喜,这二十够他一个人活好几年了。

回村的路上,苏暮清问道:“阿叔,你不打算再娶一个媳妇吗?”

阿叔叹气,摇摇头,“俺这辈子就喜欢过一个人,可那个人不在了,俺也就不想再娶。”

苏暮清诧异,没想到阿叔还是个重感情的人。

不过她这来回都和阿叔交谈融洽,这阿叔是个好人,能处。

苏暮清再次出现在村长家。

村长以为她想清楚要道歉,结果却是过户田地,只能铁青着脸给他们处理。

“大江媳妇,今儿俺跟你说的事,你想清楚了吗?”

“什么事?”苏暮清装傻充愣。

“就是大锥那事,你要么道歉,要么就收拾东西离开翠柳村。”

一旁的阿叔一向不管村子里的事,听到村长这么威胁一个丈夫不在家的女人,当即就来气了。

“你身为一村之长,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大江媳妇呢?”

“李森,这不关你的事,这是俺家和她的私事。”村长不悦地板着脸。

“都是一个村子的,咋就不关事了?大江媳妇的事,俺在田里也听说了,明明是你堂弟大半夜要偷鸡摸狗,咋就能怪人大江媳妇下狠手呢?要是俺,手脚都能把他给打折!”

见阿叔这般维护自己,苏暮清内心一暖,心想这村子还是有不少心善的人存在的。

“成,俺不跟你们吵,反正话就说一次,再给你一晚上时间思考,明日自己做选择。”

说完,村长转身回屋。

见状,苏暮清在村长踏进屋子前一瞬喊道:“你的药吃完有两天了吧?”

村长一怔,并未回答。

苏暮清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答案了,因此在离开前丢下一句:“明天别来求我就行。”

别人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作为他的和主治医生会不知道?

别看他现在跟个正常人没两样,在没有巩固之前,超过三天不服药就会复发。

离开村长家,苏暮清和阿叔分道扬镳。

不过在阿叔走之前,还特意跟她说,日后有麻烦可以去找他。

回到家,苏暮清看了一下天色,开始去收衣服烧水。

等明儿开始,她就得去山上看看有无好的草药,挖回来培养。

医学空间里有特殊药剂,能催生草药,这是前世一个前辈制作出来的,只可惜是有限的。

“大江媳妇,忘了跟你说,江家二嫂今日过来了,她说来找你。”

闻言,苏暮清眉头一皱,心中有种不好的念头。

二嫂无缘无故会来找她?

似是想到什么,她快步走进厨房,掀开被稻草盖住的竹篮。

里面除了一丁点鸽子血,别无他物。

靠!

这是有多缺吃的,还要进来偷鸽子!

苏暮清拿着锋利的菜刀走出厨房,面色阴沉。

“虎蛋,你和虎妹在家别乱跑,我出去一下。”

大家看她气汹汹的往外走,脸上都是迷茫。

“她这是咋了?”

“俺就说了,那江家二嫂肯定偷拿东西了,大江媳妇现在发现了。”

“真不要脸!”

现在都过去这么会儿了,也不知道二嫂有没有将那鸽子煮了吃。

要是吃了,还真是死无对证。

来到江家二房门外,看着锁上的门,苏暮清抬手狠狠拍打屋门,怒喊江家二嫂的名字。

“吴招娣,你给我滚出来!”

这震耳欲聋的声音把周边的人都给惊动,大家纷纷凑过来。

“大江媳妇,这是咋了?”

苏暮清粗声粗气,面露狠意,“今儿我就离家一会儿,这吴招娣忒不要脸,竟摸进我家偷我捡回来的鸽子!”

说完,她继续锤门。

“姓周的,你再不滚出来,我就把这门给踹烂,别以为我好欺负!”

屋里一直躲着的二嫂吴招娣吴氏不敢出声,连忙狼吞虎咽、连汤带肉喝下去。

村民议论纷纷。

“都是自家人,要吃啥不能开口问吗,大江媳妇看起来也不像是吝啬的人啊?”

“嗐,你又不是不知道江家这两个嫂子,欺负大江一家都欺负惯了。”

“先前就听说她们总是去大江家偷拿吃的,虎蛋和虎妹年纪小,被吓唬得不敢告诉大江。”

“这么恶心那?”

“可不!”

苏暮清见里面没有动静,特别干脆地抬脚,一把将门踹开。

砰!

这门竟这么不经踹,一整扇都倒在地上。

气头上的她可不管这么多,带着一身戾气走进院子。

“大江媳妇,你干啥?你把俺家们踹坏了,这么多人看着,你赶紧赔啊!”吴氏为了壮势而拉高嗓音,但却不敢拿正脸看苏暮清。

苏暮清冷冷剜了吴招娣一眼,“我为啥踹你家门,你心里没有个一二三吗?赶紧把鸽子交出来!”

都说人善被人骑,她可不是原主,不会任由这些歪瓜裂枣欺负自己。

吴氏道:“什么鸽子?俺不知道你说啥,不信你自己搜。”

嗝。

好巧不巧,吴氏打了一个饱嗝。

苏暮清见状,已经知道那两只鸽子被煮了吃了,怒气冲冲握着菜刀上前,“吴招娣!你丫就是属狗的!你个王八犊子,啥肉都敢偷,你也不怕那鸽子被我放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