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大营。

“还有谁?”

姜子牙一声吼,往左右看去,竟然没有一个能战的人了。

派凡人武将出马,那就是一个死。

门人弟子,杨戬、哪咤、雷震子、韦护全都被抓了。

“丞相,要不咱们回去吧!”

武王姬发真的不想打了。主要是不想做傀儡了。

就算是做傀儡,他也只想留在镐京王宫里夜夜笙歌,醉生梦死。

神仙很讨厌,真的很讨厌。

“成汤气数已尽,周室当兴,武王不可逆了天意。”

姜子牙连安慰带恐吓,然后摆手,吩咐道:“送武王回寝帐。”

支走武王姬发,姜子牙也真没办法了,吩咐武吉守好营帐,借土遁往昆仑山碧游宫见老师去了。

只是他刚走,张奎便对西岐大营发动了劫营。

袁洪拿出七光如意扇,对着西周的连营搧了一下,只见赤橙黄绿青蓝紫七道彩光将整片大营笼罩。

嘭!

瞬间火起,凡是可然之物尽皆燃烧了起来。

“杀!”

张奎一声令下,商兵杀出。不是进大营,而是劫杀那些逃出火海的兵卒。

这也是姜子牙懂兵法,安营扎寨知道挨着河流,更挖了道道沟渠将河水引入营区,且帐篷与帐篷之间有足够的距离,有沟渠、土台。

否则胡乱扎营,这一下就能把人全烧死。

可即便如此,依旧把六十万大军烧死了三分之二,剩下不足二十万了。

狼狈逃窜出来的也有一半被烧伤,失去了战斗力。

被张奎一番杀戮,最终剩下不到三千人,由李靖带着往潼关逃去。

“不可进城。”

武吉脑袋好使。现在他们这副狼狈样子,若是被潼关的降将看到,难免不会起别样心思。

“将军,孤当该往何处走?”

“进山。”

上万大军是无法翻山的,只能通关。但几千人就没那啥了,翻山越岭应该问题不大。

话说他们能逃走么?

当然,姬发不能死。他还是死了,再蹦出个未知的家伙,对付起来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渑池县。

“将军,末将回去复命了。”

袁洪向张奎告辞,同时还不忘叮嘱:“派人追杀武王,只吓唬不能杀他,将其赶回西岐就是了。”

“臣领命。”

张奎自然知道,袁洪在传纣王的旨意。

……

游魂关。

孔宣见了窦融、彻底夫人,以监军之名留在了关城。

这位也跟着师父学,啥也不管不问,就在馆驿内呆着。

整的窦融和彻底夫人有点摸不到头脑,不免心慌了起来。

“夫人,难道纣王对我产生了怀疑?”

与东伯侯姜文焕对峙了近二十年,竟然没分出个胜负来,难免会遭人怀疑。

就算是真的敌人,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也产生感情了。

这不是假话,他窦融前半生不好说,可现在他最了解,最熟悉的人就是姜文焕了。

那也真的算是一位英雄,从少年成长为中年,越来越沉稳,成熟。

尤其是姜文焕的人品,人性还是非常不错的。直率,豪爽,大气,不是个阴人,打仗也是全凭真才实学,真本事。

“将军且莫多想,你我做到问心无愧便够了。”

彻底夫人说道:“心志不坚,便容易走错路。黄飞虎、苏护、洪锦、李靖等,都是心思太过复杂,所以才成为了逆贼。”

“贤妻所言甚善!”

窦融感觉自己很幸运,也很幸福。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报,门外来两个道人求见。”

“请来!”

窦荣(窦融)离厅,到门外滴水檐下,见到两位道者前来,问道:“两位老师何来?”

“吾等是东海蓬莱岛炼气士孙德、徐仁时也!”

孙德言道:“因我等兄弟云游四海,到此地时见姜文焕欲进此关,汇合诸侯……贫道演算天机,知成汤气运绵长,此为姜尚大逆不道,以言语蛊惑天下诸侯,致使生民涂炭,吾等兄弟愿助将军一臂之力,擒此叛逆。”

窦荣心下起疑。素闻姜尚收下三山五岳的门人众多,该不会是因姜文焕久不能入关,特派人变化了来做奸细的吧。

这时,副将姚忠厉声大呼,道:“断不可信此术士之言,姜子牙见姜文焕不能入关,故将此二人假托云游之士潜入进来,行里应外合之计。”

窦荣沉默不语。这却是心中对姚忠有些微的不满,你丫显摆个啥?本将难道看不出来么。

没脑子的东西,张嘴就来,不知道动脑想想。

且说孙德、徐仁还真就是金木两个吒假扮的,此二人一见如此,金吒哈哈大笑。

“此位将军所言甚是,安知我等不是姜尚所使。然吾真不是姜尚的人,实乃前方吾等老师丧身万仙阵,特借此机会来为师报雠的。二则是为成汤江山,三则也想展胸中所学人前显贵也!”

“将军既不信吾等,也罢!吾二人且去投渑池张奎将军。他日再见面,自可还吾等青白。”

说罢两人打拱,转身离去,要投张奎。

“老师慢来。”

窦荣喊住了两个。且不管其真假,再吾城内兵将众多,还怕了他二人怎地。

可若是错过了,让能人异士投了张奎,大王怪罪下来,又被其他将官耻笑,岂非不美。

金木二吒装模作样的矫情一番,半推半就,真真假假的还是留了下来。

次日,有姜文焕搦战。

窦荣有心考验两人,便让其出战,他在城头上压阵。

却是见那孙德真人对战东伯侯麾下总兵官马兆,乃是一员虎将也!

窦荣不止一次与其交手,深知此人的厉害。

却是见那孙德祭起一件法宝,乃是一金色柱子,柱子上有五个环扣,将马兆给锁住了。

孙德命捆绑手将马兆绑了回来交令。

窦荣大喜:“把马兆带来。”

“马兆你既被擒,因何不跪?”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退出去,斩首号令。”

“慢着。”

孙德上前,说道:“待吾擒了姜文焕,一齐解送朝歌。法归朝廷,可见老将军不世之功并非虚冒之绩,岂不美哉!”

“老师所言甚善!”

窦荣点头,命左右将马兆囚于府内。

这个却不是窦荣迷糊。身为朝廷命官,生杀大权在朝廷手里,斩俘虏虽不犯法,却也谈不上对朝廷的尊敬。

若是想着升官,将俘虏的敌将押解朝廷,那是大功,能博得大王的欢心。

在外斩俘虏的将官,则一般会被君主所不喜。

这其中能折射一个人性的问题,说明这个将官对生杀大权的**很强烈,对王庭君主的敬畏很低。

余化龙、张奎等杀伐果断之人,为何提不上去,只能在边关做个总兵,这其实跟他们的人性有很大关系。

当然,也跟以前的纣王殷受性格有直接关系。

即便现在尹受接替了纣王,可这些将官依旧会尽力避免惹君王不快。

底下在外的臣子本就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方便,容易招致帝王猜忌,所以不得不谨慎小心。

俗话说:没有疑心的君主不是一个好帝王。

那是一个缺心眼子。死后要被称为“憨帝”的。

次日。姜文焕又来讨战,孙德再次出站,却是没能拿住姜文焕。

“老师为何不用法宝拿了姜文焕?”

窦荣问。

金吒道:“将军,吾正要使用法宝,却是被他回手一箭射来,致使他逃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