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水村村民灰头土脸的被赶走,但是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罐子村打了胜仗的村民都很高兴,人人都觉得自己立了功,保住了这一水坝的水,也就保住罐子村这么多村民的命,老侄子王明清直接开心的就唱起信天游。

王满银只觉得解决这件事,称得上刻不容缓了。

罐子村来了这一手,直接就断了双水村想和平解决的路子。

虽然现在的村民普遍觉悟都很高,但是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也只能先保证自己。

这一水坝的水,都不能保证罐子村不会缺水,哪里还顾得上双水村。

就算双水村有亲戚的村民,也是想着先保证罐子村,总好过两个村子都颗粒无收,保证了自己才能有余力接济别人。

“强哥,双水村的村民虽然走了,但是双水村还是没有水,庄稼都要旱死了,双水村不会轻易的放弃。正道不行,咱们要小心双水村走歪门邪道,小心被双水村晚上偷袭,咱们村应该派民兵巡逻,白天晚上都要守着水坝。”先从最简单的罐子村,防他们一手。

罐子村有人会怀疑王满银的劳动能力,有人会怀疑王满银的人品,但没有人会怀疑王满银的智慧。

妈没有了之后,王满银不下地劳动,做二流子活的也挺滋润,然后还给自己找了一个不要彩礼还样样出挑的媳妇,没有人可以小看王满银的小聪明。

“满银你说的有道理,等一会儿我就安排民兵开会,把巡逻的事情给安排上。”王满银再一次确定张志强是一个好同志,听的进去群众的意见。

“行,先就这样吧,我的桶和瓢还在山上了,我还要去把这块地给浇完。”

双水村太多的卧龙凤雏了,干事干不成,惹祸第一名,豁坝的事情,去双水村肯定解决不了,王满银就熟悉一个孙少安,孙少安还去山西相亲去了,当然了孙少安就算在,在村里的话语权也不大,作为双水村唯二的生产队队长,连一个村支委都没有混上。

双水村村支书田福堂,没什么能力,能当上支书,是因为有一个做领导的弟弟,在公社可以卖面子果实,为村里争取利益,其他方面就不行了。

副支书金俊山,也就因为跟着队伍受过伤,金姓是双水村的大姓,混上一个副支书,做事还不如田福堂,没有一点自己主见,好不容易有一次主见,就是提议的豁坝。

生产二队队长金俊武,表面上精明强干,庄稼把式也是一把好手,遇上点大事,也就跟着村里瞎胡闹了。

孙玉亭,田福堂的狗腿子,狗头军师,不值一提。

会计田海民,能成为支委,占了职位和有点文化的便宜,没什么话语权。

这些人,王满银一个都影响不了,解决不了双水村,就把外部能解决的都解决掉。

罐子村最简单,顺嘴给张志强一提,安排了民兵巡逻,罐子村就算解决了,在罐子村能做的就是这么多。

中午吃完饭,王满银下午请了半天假,又为双水村搭上了四个公分,心疼自己一秒钟。

一路上也没有遇到辆车,走路来到了石圪节,石圪节确实有王满银熟人,有两个小生意的二流子,这种事情就没必要联系了,二流子在村里都没有什么话语权。

王满银直接来到石圪节村的村大队部,还算幸运,看到了石圪节村支书赵志高在大队部值班。石圪节村可不是罐子村和双水村这样的小村子,罐子村和双水村人口加起来都没有石圪节的多,生产队都有好几个。要不然公社也不能设在石圪节。村子大了,村支书事情肯定更多,村支书也就没有那么好找。

“赵志高,赵支书,你在就好啊。”

“你是?”

“我是王满银,罐子村王满仓支书是我哥。”

“知道,罐子村有名的二流子嘛,你一说我就知道你是谁了。”

王满银都感慨,自己这该死的名气,整个石圪节公社上到八十老朽,下到牙牙学语的娃娃,还有谁没有听过王满银。

也不知道自己为多少家庭都做出了贡献,被当做了反面教材。

“我这一点薄名,都传到你赵支书的耳朵里了,不敢当,不敢当。”

反正二流子都传遍了整个石圪节公社,就利用这点名气的剩余价值吧。

“你过来我们石圪节大队是?”

“我这不是有点事,来石圪节嘛,我哥,王满仓王支书,托我给你带个话!”这点小事王满银就自己做主了,说带话了,就当成真是带话了,在农村一个村支书,和一个二流子说出来的话,分量还是不一样的,就算知道了实际情况,王满仓应该也不会介意。

“满仓支书,让你给我带什么话。”

还是村支书有待遇,有分量,提一提,茶水倒上了,烟也递上了。

“我先和你说说是什么情况,你就知道我给你带的话是什么意思。”王满银把烟点上,喝口茶,才继续说道:“今天上午呢,双水村带着人,要强行豁我们村的水坝,被我们村抓着给扔了出去。但是双水村没有水,明的不能来,肯定就要来阴的,今天开始我们罐子村就开始白天晚上巡逻水坝,防止双水村派人,晚上把我们的坝给豁了。”

“这和我们石圪节村有什么关系?”

“这怎么和你们没有关系,和你们关系大了去了,你想想就我们罐子村的水坝里面才有多少水,把罐子村水坝里面的水,都流干它也满足不了双水村的缺口。”

王满银喝口茶,继续说:“你再想,罐子村满足不了双水村,双水村应该怎么办,你们石圪节可是把两条河的水都给截断了,村子大,水坝存的水也多,你们石圪节怎么可能不被双水村给盯上,我们王支书,让我给你带话就是,要让你们小心双水村晚上派人悄悄的豁了你们的坝,不然等第二天你们再发现,水都流出去了,你们还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