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车内,一路亲到了名邸。

韩依依的嘴巴都麻了,火辣辣的疼,终于在不知道尝试过多少次后,allen舔舔自己的唇瓣,满意的放过她。

他松开韩依依直接去了浴室,韩依依心知肚明。

她抹掉脸上的眼泪,胸腔一抽一抽的在哭鼻子。心里是有些委屈的,但却没有一点憋屈难受的感觉。

allen不知道要在浴室里呆多久,韩依依也还没到更深层次的段位,她窝在沙发上,脑中反应过来,她又来allen家了。

allen一去就去了好久,韩依依等着等着在沙发上睡着了,她醒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在了他的客房,怀里还抱着圆圆。

韩依依现在的感受很不好,因为昨晚睡着了,她做了个春梦。

春梦的对象活脱脱就是昨晚霸道又狂妄的allen。

韩依依此刻非常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认真看那么多颜色文,梦境非常真实,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她的大脑像是会自动运镜一样,该看的不该看的,镜头切换非常流畅。

韩依依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在床上赖了半天,她终于去洗漱。浴室里多了一套洗漱用品,牙刷牙杯洗面奶非常齐全。

心里又被暖了一下。

从浴室磨磨唧唧了半天,她才出来。

allen做好了早餐,还是上次的三明治,只不过这次多了燕麦。

疯了疯了,韩依依站在中央台旁,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这个男人,他怎么不穿衣服的!

确切的说,他没穿上半身衣服,下面还是很保守的。

allen显露出来那古铜色的肌肤,紧致光滑有力量,六块腹肌线条非常清晰流畅,刚毅像铁块一样坚硬,每一块都能感受到他浓浓的男人味。他肩宽腰窄,若隐若现的人鱼线从腰侧滑到裤边,然后淹没在腰际再向下的位置。

allen注意到她溜在柱子后,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还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他会心笑了下,“抱歉,习惯了。我以为你还要睡一会呢。”

如此绅士有礼貌,韩依依甚至怀疑昨晚那个人是不是他。

道貌岸然!还有两幅面孔呢!

allen进去穿了件白色短袖,一下子,刚刚强烈的视觉效果全部没了。

韩依依还有点小小的失落。

“来吃早餐吧。”

他做的早餐不能说多好吃,但也不是很差,据他说是alice喜欢,他才学的。

饭后,韩依依抢着去洗碗,allen没拦着。

九点多的时候,allen去书房处理些公事,韩依依在客厅看综艺。

快十二点的时候,他从书房出来,神情是韩依依少见的喜悦。

韩依依朝他招招手,“中午我做饭吧。”

allen挑眉,“你会?”

“会一点。”韩依依脸红了,她会炒西红柿炒鸡蛋。

她这副急着回报的样子成功让allen破防了,他朝她招手,食指和中指并到一起弯了弯,示意韩依依过来。

书房内,allen很随意靠在桌子边,手里有一份资料。

“既然想补偿我,那帮我做点事吧。”

韩依依不解,但还是走过去,allen问,“你大学学的是新闻?”

“嗯。”

allen没问她为什么转行,把手里的一叠资料递给她,韩依依边看他边讲解,“除了笙画的艺术总监,我还是华海日报的社长。最近警方破获了一起重大拐卖儿童案件,找回了丢失十八年的被拐儿童越越,这起拐卖是团伙作案,找到嫌疑人后,警方很有可能顺着这条线揪出当年一同被拐卖的其他三户家庭的小孩。”

“还有一个好消息,越越已经同意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并且在后天的中午,和亲生父亲见面。”

allen笑了下,“报社里一直在寻找一位能够胜任外景的记者,我认为你很合适。”

韩依依当然不认为allen是在说笑,他表情认真,很严肃。

“为什么是我?”

“因为华海日报的每位记者都有自己负责的板块,他们大多还是按照传统的传媒方式进行信息传播。但从采访到撰稿刊登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新闻的时效性消失,新闻就不是新闻了。所以我需要一个懂短视频的同时又懂做记者的人,亲自去采访越越和越越的亲生父母。”

梦回学生时代,韩依依在第一堂大学课上,微风轻柔,夏蝉在蝉鸣,老师在讲台上第一次讲解记者这个行业。

“记者,是新闻传播机构专职采访报道人员。一个合格的记者应该具备不断学习的习惯;追求真相的执着;客观公正的态度;准确朴实的文风;甘于吃苦的精神;丰富广博的学识;宽容善良的情怀;尚俭守德的品格。具有法律素质、获取信息能力、专业化素质以及人文素养。

记者始终贯彻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真实,强调真实是新闻的生命,为了真实就必须深入调查研究,为了真实必须到实践和人民当中去。当了记者就不能离开实践,既然敬重记者这个职业,容不得任何行为玷污记者这个职业,如果一开始你的动机就不纯,学校大一有转专业的相关文件,我建议你可以去看看。”

韩依依当初填专业的时候并没有对未来有规划,她的目标就是迪海大学,全国的顶尖学府。老师的话一锤一锤砸在她心上,原本打算在课上睡觉的她,第一次提起了精神,开始正视讲台前的老师。

后来,她慢慢开始关注记者这个职业。她看到中视记者远赴叙利亚深入敌区采访、看到他们不远万里非洲拍摄动物大迁徙,看到他们在全国各地奔跑报道民俗风情。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巧合,阴差阳错,她喜欢上了自己的专业,开始立志成为记者。

几经何时,她放弃了自己的梦想,还好上天对她还不薄,又一次向她伸出了橄榄枝。

allen的话音刚落,韩依依听到自己有力的声音响起,“我去。”

她也说不上来allen为什么要选她,自恋一点来说,她认为她可能真的是一匹黑马或者一块被埋没的金子。

人生要做选择的事情很多,稍有不慎对未来都是致命的打击。韩依依果断,她也不想想以后,抓住当下,是她最力所能及的事情。

夏日炎炎,全国各地气温升高,甚至局部地区已经突破39度,新闻上每天都有报道中暑的人数,一些博主纷纷在所在地拍摄烤鸡蛋的视频。

迪海是座沿海城市,温带海洋性气候,受来自洋面上的东南季风及海流、水团的影响,故又具有显著的海洋性气候特点。空气湿润,雨量充沛,温度适中,四季分明。冬季没有那么寒冷刺骨,夏日也不似烤炉一般闷热。

韩依依和往常一样,按照杨医生的医嘱按时化疗。她每日都在吃药,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药,圆的扁的方的长的都有。她经常笑自己每天吃的是药饭。

韩兴旺自那次后联系过韩依依一次,他给韩依依塞了点钱,不是银行转账,是邮寄来的一笔钱,零零散散一堆现金,大约有两万多一点。

韩兴旺依旧守在老家,拆迁的事情暂时搁置了下来,但那边几乎没有什么烟火气息,相必他也懒得去存钱,直接寄了过来。

allen道他的这份工作不需要按时坐班和经常外出采访。只让她等消息。韩依依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

在言谈的日子还是一样的过,谈合作拿提成,偶尔接几单插画稿,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

一转眼就到了月底,韩依依的工资全部拿来还钱。没了周晨的那一部分,韩依依还空缺出一人份的欠款。她走投无路,把韩兴旺给的钱拿出来还了这个月的钱。

一夜回到解放前,看着手机里的余额,韩依依只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周晨大半个月没来找过她,韩依依的心是稳定轻松了许多,但隐隐约约有时还是会悸动。

她和周晨应该不会就此停止。他们之间没有情感联系,还要一笔债横在中间。

没敢让自己多想,她的药吃完了,还得去一趟医院,顺带做个检查,看看肝上的肿瘤有没有变小。

一系列操作下来,杨医生按照她的情况重新变化了药量,嘱咐她按时吃,按时检查。

也就是说,肿瘤还没到可以切除的时机。

这样的感觉像被装在在一个漏水的集装箱里,箱子一点点沉入大海深处,韩依依只看得到海水往里渗,阳光透过缝隙穿透过来,她马上就要沉没在海底。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韩依依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去名邸楼下的便利店。今天她也去了,但是没遇到allen,反倒是店员拉着她八卦了半天,她笑着解释说他们误会了。

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工作不稳定、身体不健康、家庭不和谐,她像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也许下一秒她就会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allen啊,高山仰止!如果她身体再健康一些、身上的负担再少一些,遇到这样的钻石王老五,按她的性子,应该会主动出击,立马拿下。

但现在不行,她要先解决和周晨之间的问题,治好自己的病,然后再好好的爱人。

她不要做一个拖油瓶,像榨油机一样吸干别人的血。

周晨是一次,她不要遇到第二个周晨。

她没买东西,但店员走的时候送了她一瓶水,微笑着请她尝尝新品,给点建议。

从便利店出来,孙嘉徽给她发消息今晚想吃火锅。韩依依从内心深处叹了口气,一股挫败的思绪划过心头。

如果没有孙嘉徽,韩依依大概已经饿死了吧。

她收拾了下心情,打算去华联买些菜。

晚上七点左右,迪海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白天的热量还在,气温依旧很高,但很舒适。

韩依依推了一辆车,选了些新鲜的蔬菜,她记得孙嘉徽喜欢吃藕片,转了一圈没看到,她问了下工作人员,工作人员给她指了个方向,韩依依说了声谢谢,朝着那边看去。

周萍正好提着一个超市里的蓝色塑料篮子,她一抬头,和韩依依的视线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