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季未然连续跟了好几天之后,褚又夏已经没脾气了。

她觉得这个人可能脑子有点问题,不管自己跟他说什么,他都笑嘻嘻的,然后继续跟着她。

不过至少,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又夏觉得季未然应该不是那种坏人,除了嘴炮之外他没有做过别的不好的事情。

相反的,原本每天走那条小巷又夏都会提心吊胆,但自从有了季未然之后,她每天只想着怎么样甩掉他,别的情绪自然而然就都消失了。

这几天里,季未然的话题中心就是让褚又夏重新通过他的好友申请。

什么“我只是想安静地待在你的朋友圈里,默默看看你的动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骚扰你的!”

什么“你上次说要请我吃饭的,不加微信怎么通知我?”

什么“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一整晚待在你家楼下,让你良心痛的不行。”

之类的借口,多蹩脚的都有。

褚又夏总算明白了“烈女怕缠郎”的深刻含义,每天有一个人在自己耳边嘚吧嘚嘚吧嘚地说个不停,不管她说什么又夏都会同意,目的是让他闭嘴。

拿到又夏的微信号以后,季未然每天都会自说自话地发很多问候,或者是他遇到的有趣的事情,是个十足的话唠。

又夏一般都不回复,静静地看着他每天发神经。不过有时候他发的笑话真的很搞笑,她会忍不住笑很久,但还是不给他回复。

今天上午,褚又夏又收到了季未然的消息:今天我妈让我帮忙办点事情,晚上不能过来接你下班了,不要太想我哦~

又夏的第一反应是开心,太好了,这个人终于放弃了!第二反应是,这个人还真是有够自说自话的,竟然把跟踪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呸!不要脸!

今晚下课时,有个学生家长特意找到褚又夏感谢她,说是自从褚又夏教了她的女儿后,女儿很少有抵触的情绪,有了明显的进步,也常常在家提起夏夏老师。

那位家长想邀请又夏当她的小孩的私教,每周上门授课三节,课酬可以适当高一些。

被别人夸奖当然很开心,但又夏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她来教钢琴纯粹是为了赚钱,等她的账号做起来后肯定不会继续,可别耽误了喜欢她的小朋友。

这是这段时间里唯一一天不会被季未然打扰的日子,又夏超级开心,下了班准备去附近的小吃摊买些好吃的放纵一下。

又夏买了许多烧烤,又在烧烤摊边上顺便买了一个香喷喷的烤番薯,实在是太香了!

每每这种时刻,又夏都会觉得自己的离家出走是值得的,要是在家里敢吃这些东西,她妈妈能说出万字小作文来讨伐她。

拎着好几只小袋子,又夏一边哼着歌一边往那条小巷走去。

大概是习惯了季未然的存在,再次走在这条小巷里时,又夏并没有往常那种警惕性。

当两个笑容猥琐的男子越走离自己越靠近时,又夏总算意识到了事情有点不对劲。

她想把手伸进包里摸出防狼喷雾,但是因为买了很多小吃,一只手又拿着包,又夏废了很大的劲都没能把防狼喷雾拿出来。

“小姐姐,你在找什么呢?”其中一个人走上前,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头发吹得高高的,大概是自认为很帅。

直到遇上这两个人褚又夏才发现,原来真正的坏人是这样的,看人的眼神像是毒蛇遇见了猎物,带着些贪婪和饥渴,她只觉得周身的气温都降了好几度,让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又夏往后退了两步,努力想把防身工具拿出来,但越急手越抖,她怎么都翻不到那个强光手电,又夏非常后悔,平时真应该好好收拾自己的包!

“小姐姐,跟你说话呢,怎么不回答?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哥俩啊?”另一个人一边剔牙,一边“呸”地吐了一口痰。

又夏的眼神瞄着道理的另一边,心里构思自己逃跑成功的可能性。

但是好像自己的意图被那两个人发现了,又夏刚把脚往那边挪了一步,那两个人就一左一右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干什么?赶紧给我让开,不然我马上报警了!”又夏壮着胆子呵斥道。

谁知那两个人一点不害怕,反而笑得更猥琐了,“哥,这妞还挺辣嘿嘿嘿。你报啊,等警察来了我们都快活好几回了,就算判个几年也不亏!”

又夏头上急得冒出了很多汗,尽管努力保持镇定,但眼眶还是微微发红。她这是遇到了两个毫无敬畏之心的垃圾!

“我男朋友马上就来了,他可是跆拳道黑带,到时候你们别后悔。”声音隐隐有些发抖。

那个人继续笑,“你说那小白脸呢,要来早来了。再说了,就他那细胳膊细腿的,真来了我们也不怕。”

看来这俩人也是蓄谋已久,特意趁着季未然不在的时候动手。

“好了,你就别挣扎了,只要你不反抗,我们会温柔一点,不然可不敢保证你这张小脸上多出些什么印子来。”

又夏掘强地仰起脸,心里想着实在不行就鱼死网破。她把买的吃的全都扔到了地上,终于捏住了强光手电。

那两个歹徒已经失去了耐心,一左一右围着又夏,很快就把她困在了墙角。

其中一人刚准备上手拉住又夏的手臂,说时迟,那时快,她迅速打开了手电,强光把那个人刺激得眼前一片空白,哇哇大叫。

又夏趁机给他的命根子来了一脚。

另一个人见状火了,扯着又夏的头发想往墙上甩,又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草你妈的!还敢打人!我今天非x坏你不可!”

又夏感觉到自己头上一阵剧痛,但没有就这么放弃,她拿出喷雾,一边尖叫分散他的注意,一边往他的眼睛上喷。

虽然这个人的行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阻碍,但另一个人的眼睛却恢复得差不多了,又夏还没迈开两步,又被他扯着拉了回去。

因为重心不稳,那个人的手劲又特别大,又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尾椎骨又是一阵刺痛,衣服被他撕扯着,应该破了。

在这么紧张危急的关头,褚又夏莫名地想到了那天晚上,她被季未然吓到摔了一跤,好像也是在这个地方。

季未然……如果你能出现的话,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甩脸给你看了!又夏在心里祈祷,又觉得自己很好笑,这种时刻竟然想到了那个跟踪狂。

爸妈!对不起!我不该离家出走的,如果我死了,你们一定不要难过!

又夏看着那个人一脸怒气地走向自己,嘴里还说着脏话,眼泪忍不住哗啦啦往下淌。

“又夏!”

忽然,又夏听到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犹如在陷入沼泽的最后一刻,看到了一根竹竿那样充满着希望。

又夏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不要命似的往她这里跑来,快得如同闪电。

那两个人也愣了一下,但出于人数优势,并没有打算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气势汹汹。

但他们低估了季未然的能力,打架,他非常在行。

季未然看到了那俩人手里的匕首,一小波助跑利落地用脚踹翻了其中一个人手里的刀,站稳后抬起一条腿来了个回旋踢,那个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到墙上愣了好半晌。

另外一个人还不死心,随手抄起墙边的一块转头掷过来,季未然一个闪身,躲过了。他微微一笑,把袖子卷到手肘以上的位置,慢慢向那个人走过去。

那人开始慌了,想要拉着同伴一起逃走,季未然当然不可能轻易放过他们,向前一扑抓住了其中一人的衣领,奋力一甩又把他甩到墙上去了,大概是头部和背部收到了巨大的冲击力,那个人整张脸都狰狞得很。

另一个人再也没有勇气和季未然硬刚,慌不择路地想抛弃同伴自行离开,季未然捡了块小石头往他的膝盖上砸去,正好命中,他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此时的季未然在他们心目中那就是十成十的恶魔,他们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开,只好跪在地上求饶,“真是对不起,我们俩一时鬼迷心墙,不小心害您女朋友小小的受惊了,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请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了!”

季未然冷漠地看着他俩,眼神里淬出的冷焰把那俩人吓得瑟瑟发抖,“让我放过你们?要不是我来了,你会放过她吗?老子一根手指都不舍得碰的人,被你们打成这样,我不卸你们点胳膊腿的,实在是不甘心啊!”

一听到要被打成残废,其中一人吓得都快尿裤子,一个劲地给季未然磕头,“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求求您放过我们吧!”重复了几十遍,一个劲地在地上磕头。

季未然冷冷看着,一句话也没说。

她走过去温柔地扶起褚又夏,轻轻摸了摸她头上的伤口,“疼吗?”

又夏憋着嘴,心里的后怕和委屈一股脑全倾泻了出来,她点头,“疼死了!”

“好,那我们一定要给你讨回来。”

季未然环顾四周,发现小巷的大树底下有几根干枯的树枝,他走过去挑挑拣拣,选了最牢固的一根,递给褚又夏,“把他们打一顿出出气,别打死就行。”

又夏接过棒子,抬眸看了眼季未然,得到他鼓励的眼神后,缓步向那两个人走去。

“你们要是敢反抗伤了我女朋友,那么今晚就别想完整地离开这里。”季未然扬声说道。

那俩人忙不迭说好,一动也不敢动。

褚又夏走到他们面前,用棒子狠狠地抽他们的后背,一人抽了十几下,手臂都抽得有些酸了,她使了最大的力气,那两个人痛得在地上打滚。

看着他们跟蚯蚓似的蜷缩着自己,褚又夏只觉得狠狠地出了心中的一口恶气,原来直接用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是这么有快感的一件事情。

“气消了吗?”季未然问道。

“嗯!”

“还不快滚!”季未然对着他俩的屁股就是一脚,那俩人连头都不敢抬,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