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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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时候，褚又夏被邹舟叫到了他的工位。
“褚又夏啊，你已经在秘书部工作了快两个星期了，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邹舟笑眯眯地看向褚又夏，眼神里有种即将解放了的意味。
又夏点点头，“感觉挺好的，同事们都很照顾我，适应得很好。”
邹舟的笑容就更明显了，“好，那么从今天开始你的工位就调整到季总办公室了，你作为他的私人秘书，一定要仔细周到，有不懂的地方及时问我。”
什么？邹舟就这么轻易接受了季未然的工作安排？没有任何异议吗？
回到位置，褚又夏一边收拾自己的物品一边叹气，一旁的柯婧慈见状也过来帮着一起收拾，虽然又夏来的时间很短，但桌上已经摆满了她自己带过来的杯子、台历、便签纸各种东西，几乎把整个桌子占据了。
“你到季总办公室以后可得夹着尾巴做人，季总的要求比较严格，要是批评你了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哦。”柯婧慈非但没有任何疑惑，还帮着安慰了褚又夏一番。
这是什么情况？
又夏迟疑地开口，“我要去当季总的私人秘书，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柯婧慈摇摇头，“没有啊，好好干哦，你一定会成长很多。”
呵，季未然可真厉害，□□工作简直一流！
不甘不愿地把全部家当搬进季未然办公室，褚又夏连门都懒得敲。
因为手头上没有工作，褚又夏一整个早上无所事事，光顾着在同好群里口嗨，等她回过神来时，发现季未然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又夏看了眼季未然，又看了眼手机屏幕，画画群里聊的百无禁忌，现在一位群友正在激情分享她画的小h图……
当务之急，马上关掉手机！装作若无其事地坐正身子，又夏清了清嗓子，“季总，有什么吩咐吗？”
不知道季未然有没有看到她的聊天记录，他没做反应，如往常般说道，“待会儿陪我去和双伦国际的余总吃饭去。”
陪吃饭？
褚又夏没经历过，脑海里浮现出电视剧里令人不适的场景，年轻的女秘书混在一大堆中年男子里，不是被逼喝酒，就是被油腻大叔卡油吃豆腐。
啊…这就是打工人的无奈吗？又夏皱巴着一张脸，抬头问道，“那我要做什么吗？”
季未然只觉得这个姑娘的表情太多变了，一会儿是笑呵呵地往我聊天，见到他后变成一本正经强装镇定，现在又换成了这副可怜兮兮惹人疼爱的模样。也不知道她的脑瓜里脑补了怎样的一出大戏。
“跟着我就好。”
就…就这么简单？
“餐桌礼仪我相信你没有问题，其余的就见机行事吧，尽量不要给我丢人。”
不要丢人就不要丢人，加个“尽量”算是怎么回事！她很笨吗？
褚又夏恶狠狠地点头，“好的！”
中午，褚又夏就跟着季未然做他的小跟班了，替他拿着包，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参加饭局的人都是各个公司的高层，兆丰这边除了他俩还有市场部经理、副总，又夏大致看了一眼，除了她、季未然和对面的那位助理，都是中年人了。
这么一看，季未然真的很厉害，年纪轻轻已经成了这些大叔的顶头上司。
虽然小时候经常跟爸爸一起参与这些饭局，但这次毕竟是作为秘书的第一次，褚又夏显得非常紧张，生怕一个不注意就给季未然丢人了。
她一个劲看着对面那位秘书姐姐，不卑不亢地和这些高层们斡旋，还时不时提醒那位余总一些东西，在这个场合游刃有余。
反观她，呆愣愣地坐在季未然的边上，因为紧张也不敢夹菜吃，就像个只会呼吸的摆设。
不行，我不能这样！
又夏倾身，靠近季未然的耳朵，小声问他，“季总，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季未然的耳朵有些敏感，浑身抖了抖。他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轻咳了一声，“暂时不用，你先填饱肚子再说。”
又夏以为自己吃饱了以后会给安排工作，于是坐正了身子开始吃东西，因为大部分人都在说话，她也不好意思有太大的动作幅度，只好夹离她最近的那一盘菜。
嗯，是盘沙拉。
虽然沙拉很好吃，可是她真的很想吃肉！
褚又夏一边吃一边在心里流泪，偏偏她今天早上只吃了一点早饭，现在饿得不行，好像把这一整盆沙拉吃下去也不管饱啊！
这时，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双夹着大虾的筷子，季未然若无其事地夹了好些菜到又夏的碗里，又夏感激地看着他，真是雪中送炭了！
原来季未然也不是想象中那么不近人情啊！
“谢谢！”又夏靠近季未然，小声说道。
季未然依旧保持着原先的表情，只是也学着褚又夏的样子，微微偏向她这一边，“赶紧吃饱。”
又夏听话地点点头，对着碗里的菜埋头苦干。
桌上的其他人聊了起来，又夏听了一会儿，大概就是就某个产品的推广方案产生了分歧，桌上的几个人虽然都笑脸相迎，但气氛还有略显尴尬。
季未然不怎么说话，但他只要一开口，总是能粉条缕析地就其中的一些问题发表建设性意见，就有一种让人觉得很厉害的感觉。
起码，又夏内心对他的崇敬之情就更甚了。
进来秘书部之后，一直听别人说季未然如何如何厉害，但又夏也只是一笑而过，对于季未然提出的某些工作要求觉得他过于求全责备。可是今天，在这样一个不算正式的场合，又夏觉得自己被季未然深深折服了，他可以把一些概念信手拈来，也可以在短短几句话里抓住对方的话术漏洞。
简直是太厉害了！听着听着，又夏连菜都忘记吃了，一脸崇拜地看着季未然，听他富有磁性的嗓音跟对方battle。
许是她的眼神过于炽热，连其他人也发现了，双伦国际的余总打趣道，“季总你就少散发点魅力吧，看你身边这位小助理都快把眼珠子黏在你身上了！”
被cue到的小助理表示很尴尬，她的脸一瞬间就红了起来，尴尬又无力地解释，“不是我没有”
“余总，我的助理脸皮薄，就别开玩笑了。我让她做一些记录呢，不好好听怎么记得住。”季未然适时地为又夏解围，要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又夏真想扑上去好好谢谢他。
一顿饭终于吃完了，后半程又夏吃饱后一直等着季未然给自己布置工作，但等来等去啥也没有发生，把那群人送走后，又夏跟着季未然上了他的车。
“季总，我们现在回公司吗？”又夏问道。
“对。”
也就是说，今天中午，她除了白蹭了一顿饭后，啥也没干。
又夏喜滋滋地想，看来做季未然的私人助理也并不是一件坏事，目前来看，还挺轻松~
事实证明，人不能太嘚瑟，没过多久，季未然就打破了她的美梦，“把今天中午的协商内容做一份纪要，另外，你个人对这次的推广方案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做一份方案给我。今天下班前一并交给我。”
今天下班前时间是不是太紧张了点？而且她只是个秘书，为什么还要负责市场部的工作？又夏一肚子一吻全都表现在了脸上。
“你来公司上班的目的一定不是当我的助理吧，董事长也希望你能迅速成长，早日可以继承他一手创办的兆丰。既然有锻炼自己的机会，为什么不试试呢？”
季未然双手交叉，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她，看得又夏一阵心虚。
好吧，她承认季未然说得很有道理，既然如此，她做就是了！
“好，我一定会在下班前把这两个东西给您！”
事实证明，一口吃不成一个大胖子。
中午又夏没有录音，只能靠记忆记录和对方公司的谈话内容，又夏一遍遍回忆当时的场景，都快要把自己逼疯了，花了不少时间才终于整理好。至于方案，这是她第一次做，甚至连格式是怎么样的都不知道的，想要在下班前上交比登天还难。
因为心里憋着一股劲，又夏对待这个方案非常认真，上网查了很懂资料，也向同事要来了之前的一些类似的方案。
好不容易打好最后一个字，又夏一抬头发现已经过了八点，沉睡的肚子终于有了感觉，现在好饿！快要饿死了！
但又夏现在顾不上吃饭，她把方案仔细检查了一遍后打印了出来，原本想放在季未然桌上，却发现他也还没下班。
“季总，方案做好了，请您过目。”
季未然接过方案没有打开，而是问她，“吃过饭了吗？”
又夏老实地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去吃。”
“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先去吃饭，等你回来我跟你说修改意见。”
这个安排甚得又夏的心，她忙不迭应下，去楼下食堂买了面包和饮料准备先凑合着垫垫肚子。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构思的方案，她太想知道季未然对这个方案的评价了。
三下五除二吃完了晚饭，褚又夏立马回到了办公室。
“季总，我吃完了！”这语气一点也不成熟，反倒有点像是幼儿园里第一个吃完午饭求老师表扬的小朋友，言下之意：你可以点评我的方案了。
季未然只微微一抬眸，用那张帅脸说出最冷酷无情的话，“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