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么憋屈的皇帝真的是不多见了。

不止如此,温继炎几乎夜夜留宿在明代寝宫。

明代简直生无可恋。

他觉得温继炎这家伙简直不是人。

哪个正常男人这么卖力耕耘,身体还倍儿棒的?

早就弹尽粮绝了。

可偏偏这人像是拥有发泄不完的精力,这可就苦了明代了。

若不是有系统奖励的那一套什么肤白貌美大长腿,细腰什么的,明代觉得自己就要瘫了,爬都爬不起来的那种。

明代揉着酸痛的腰,难得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袍,越发衬的他面容精致,唇红齿白、纤腰如素,不及一握。

说来也怪,夜夜都来宫里折腾他的温继炎竟然三天没有进宫找他了,见这人见习惯了,明代竟然还生出一种不太习惯的感觉,真是见鬼。

系统666,“”

他该说点啥?

这天傍晚,明代正准备传膳的时候,一脸冷酷、满脸萧杀的温继炎突然闯进了他的寝宫,明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拎着后衣领拎出了皇宫,直到被毫不怜惜的扔进一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明代捂着被摔痛的屁股,大怒。

“温继炎!你这是做什么?你要带朕去哪里?简直目无王法!欺君罔上!”

哪里有臣子直接拎着君王的衣领将人一路毫无尊严的提出皇宫的,此等奇耻大辱让心高气傲的明代怎么受得了?

结果温继炎就只是拿着一个黑色的酒坛子仰着脖子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酒,青色的酒业顺着他的嘴角滑过性感的喉结,没过衣领。

明代没忍住咽了一口口水。

男色、

诱人啊!

撇开是个渣男不说,温继炎还是很有傲人的资本的。

线条流畅的身体曲线,性感的肌肉,充满力感的爆发力持久力,神邸般的俊美脸蛋

是个很迷人的男人。

明代眯着眼睛想。

可惜对于他愤怒的质问,温继炎只回了他一个冷酷危险的视线。

明代,“”

他不由在脑子里搜了搜,哦豁,他想起来是个什么日子了。

很明显温继炎是要带他出皇城。

如果他没记错,明天这个日子就是当年他那位叛乱的皇叔被他父皇处死的日子。

因为是叛乱,他那位风姿卓绝的皇叔,不仅被贬黜了皇族,贬为庶民,死后连尸骨都是没有人收敛的,估计直接被扔去了乱葬岗。

当然了,他皇叔作为某人的白月光,朱砂痣,某渣男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所以明代猜测,温继炎带他去的地方应该是他那位未曾谋面的好皇叔的墓地。

明代就在心里暗搓搓的骂人了。

他皇叔又不是他杀的,就算要算账也应该割腕去地下找他父皇,你说把这些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在他一个可爱又懵懂的小皇帝身上算什么?

简直不是人!

呸,渣男!

想到小皇帝年纪轻轻就被渣男拱了,他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为小皇帝抱屈。

明代觉得他是一个三观很正的人,既然心里还有着白月光,拿着别人当替身泄愤这都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儿。

没想到他皇叔埋骨的地方还挺远,等到了地方的时候已经月上柳梢头。

这个地方荒无人烟的,夜里还传来几声乌鸦的悲鸣,有点儿渗人。

明代缩在马车里不想动弹,结果就是被温继炎拎小鸡仔的似的扔在了一个坟堆边儿上。

哦,豁,他猜对了。

这个地方很偏远也很荒凉,四周就只有这一座孤坟,墓碑就插了一根木头,上面写着吾爱,没有名字。

看起来这座坟头经常有人打理,周边没有一根杂草,反倒是鲜花遍地,风景不错。

明代给出了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

“跪下!”

懒散的瘫坐在地上的明代,“”

凭什么,你说跪就跪?

朕是天子,是九五之尊,也是你能够命令的?

明代干脆倚在了坟头上,还翘起了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明代斜着眼睛瞅温继炎。

“温继炎,你算个什么东西?朕也是你可以命令的?是朕太纵着你了,以至于你都快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温继炎简直要被明代给气笑了。

他也不想跟明代废话,每当这个时候他心里就很难受,明代越是这样,他心里的阴暗面蔓延的就越广,就越暴戾。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也不是在跟你讨价还价,同样的话我就只说一遍!”

“跪下!”

明代也来了火气,这个男人到底凭什么?

觉得他好欺负?好拿捏?欺负他年纪小?还是欺负他身手弱?

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

他愿意捧着你,让着你的时候你还算个杯子,他要是心情不好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玻璃渣都不是!

明代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

“温继炎,你要发疯,你就发你自己的,别拉着我!朕很忙,没空陪着你悼念别人!他是你的熟人,但不是我的!”

明代扭头就走。

但他没想到温继炎是真的很渣,他竟然飞快的踹出一脚,踢在了明代腿弯上,明代猝不及防之下跪在了坟前。

“磕头!”

“我磕你麻痹!”

明代有时候就是一只需要顺着毛摸的猫咪,你要是逆了他的意,他就会特别乖巧惹人怜爱的眯着眼享受,但你要是惹他不开心了,他就会炸毛,挠人!

跪在地上的明代抓了一把坟堆上的土,反手一扬。

温继炎猝不及防之下捂住了眼睛,他的眼睛看不见了

明代趁机恶狠狠的在温继炎屁股上踹了一脚,然后撒腿就跑,他知道以温继炎的能耐,他只能托住他一会儿,再不跑还不知道这畜生一会儿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了。

在坟堆上强了他都有可能。

明代直接跳上了马车,架着马车头也不回的往前直奔。

明代也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山上渐渐弥漫开了浓稠的雾气,竟是看不清前路。

明代隐隐约约觉得他可能迷路了。

该死的。

这会儿他也顾不得温继炎有没有追上来了,就只想着在马车里待上一晚,天亮了再赶回皇城。

等温继炎眼睛恢复视线之后,眼前哪里还有明代的身影?连马车都不见了,他暗骂了一声该死。

现在追肯定来不及了,而且今天是易含的忌日,他要在这里陪陪易含,说起来已经好久没有过来这里陪易含说说话了。

这么想着温继炎手里拿着一壶酒往坟堆上洒了半壶,剩下的自己喝着,他撩了一下衣摆直接靠左在了坟堆上,一边望着天边的皎月一边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明易含也就是明代那位乱臣贼子的皇叔,至于历史的真相明代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本来就是上一辈的恩怨,他没有参与,也就没有了解的必要。

那个时候的温继炎还不是摄政王,只是明易含身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护卫。

温继炎永远也忘不了,身为天之骄子的明易含遇到危险的时候会想也不想的挡在当时还是一个小侍卫的他身边。

那一刻的明易含犹如天神降临,他就像是一道光以不容抗拒的架势闯进了他的心里,再也忘不掉。

可这么好的人竟然被污蔑成了乱臣贼子,贬为庶人,有家不能回,多么可笑?

真正的恶人依旧那么高高在上,而他的易含却早早的成了一捧黄土。

他不甘心。

温继炎喝了一个晚上的酒,对着清风明月、对着那一个小坟堆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个晚上。

他是第

二天一早披着露水回到宫里上朝的。

大臣们战战兢兢的站在议事殿里面面相觑,温继炎到的时候无意识的瞥了一眼龙椅上的位置,那里空空荡荡的,并不见小皇帝的踪影。

“皇上还没来吗?”

为首的大臣小心翼翼的道,“已经派人去催了。”

他心里则是在想着,小皇帝到底年幼,不堪大用。

司忠慌慌张张的赶到议事殿,看到温继炎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样,他垫着脚走到了温继炎身边,小声伏在温继炎的耳边道,“王爷,皇上没有跟您一起回来吗?”

温继炎不解的看了司忠一眼,“他昨天晚上没有回来吗?他并没有跟我在一起。”

司忠,“这”

温继炎表情顷刻间变得冷酷萧杀,“他没回来?”

司忠小心翼翼的看了摄政王一眼,小声道,“陛下自昨日被您带离皇宫,一直没有回来。”

虽然司忠是被丁子秋选出来的人,但是司忠其实是温继炎的人,他只是装作忠于明代罢了。

明代心里明镜似的,他也不点破,既然是温继炎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为何就不能成为他的眼线?

这叫反复利用,嘻嘻嘻。

听说明代不见了,温继炎脑子里就是嗡的一声,脑子里似乎有根弦断了,他甚至往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司忠也很委屈啊,“奴才一直以为陛下跟摄政王在一起。”

“废物!”

“今天的早朝就到这里,明日再议,皇上身有恙,需要休息。”

丢下这么一句,也不管大臣们的反应,温继炎回到自己府上牵了一匹快马就远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