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有病 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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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嫣兮:???
占琴落往后退,又恢复刚才懒洋洋支着脸的样子,“喜欢听师姐说真心话。”
司嫣兮的指尖轻碰咬出血的地方,怒瞪占琴落,那你要还咬我?
绮丽的美眸盯着她,占琴落伸出舌尖舔一口唇边,沾染了司嫣兮的血,隐约有甜腻的香气。
他的声音凉凉的,“只有离开的人才要回来。”
司嫣兮:……
搁这儿玩文字狱。
房外落在一个人影,毕恭毕敬地说有人拜访。
司嫣兮听男修报出的宗门名,好几个是曾依附清泉宗的宗门,早听说背地势力强悍,善于伪装。
占琴落真是一天都没白给清泉宗打工啊,什么好资源都拉到家里来。
看着占琴落离开的背影,司嫣兮拿着镜子检查下唇轻微伤势。
所以她的嘴炮到底有没有用啊。
-
几日后,繁星满天。
河边。
龙阑颐在草木掩映之下,沉着脸看河对面发生的事。
最开始是一男一女钓鱼,有说有笑气氛正好。
再之后是一女修提鱼竿而来,本也正挂着笑脸,却在看见坐着的女人之时,拔出灵鞭。
那位和司嫣兮有几分相像的女修吓慌了神。
男修将受惊的女修保护在身后,和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的女修争锋相对。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与血亲拔刀相见。
放在谁身上,都有够受一遭的。
“符合命盘的,她迟早要对她下手。”
龙阑颐沉口气,转头看向拧着眉的司枝涟,“符合命盘的事,无非是事件中我们提前知晓,当了推手。”
司枝涟沉默不语,龙阑颐抿抿唇,有些不知所措。
半晌,他伸出灵杖,锤了一下司枝涟的肩膀,有点安慰的意思,“不要难过了。”
司枝涟轻笑一声,像是听见天大的笑话:“我怎么会难过。”
“邪修没有心。”
“我倘若有一点心,就不会把兰衣烟推上去,拿她当筹码。”
激烈的争吵跨过河岸,剑拔弩张的氛围如同即将爆破的水球,终于激烈炸裂开来。
画面停留在女修甩鞭的一瞬。
目送兰衣烟悲痛到颤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司枝涟转身离开。
龙阑颐欲言又止,最终只转头看向满天繁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第52章
噼里啪啦,鞭炮爆裂开来,庆祝的欢闹声。
何雨胭睡梦中被吵醒,睁开眼,窗外火光闪动,修士们正烧着灵符庆祝。
庆祝一桩宗门大事。
一名邪修,违逆宗规,伤害同宗弟子,即将被送入炼鬼牢狱。
热闹了一个晚上。
近年来被邪修强压的憋屈感,烧在灵符里,普天同庆。
何雨胭捂着腹部的伤口,勉强起身。
镜前,她披头散发,苍白面色。
一道深深的鞭痕从右脸开始,打到颈侧,丑陋的疤痕一路扭曲到腰腹,兰衣烟下手真真是奔着将她打死去的。
她不明白,为何从一开始,兰衣烟对她的厌恶就如此深。
何雨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扬了扬嘴角,果然是邪修本性极恶吧。
尽管长老说一段时间用药就能恢复,可真实发生的事像一道刻在心里的伤。
她走到庭院一角,彻夜未眠的弟子们嬉闹吵嚷。
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欢乐的笑容,无论平时表面和邪修保持多么友好的距离,都在这一刻展现出内心真正的想法。
脚步声接近,何雨胭回头看一眼,是江词翡。
她笑一声,“你也是来劝我的吗。请我原谅兰衣烟?”
江词翡语气淡淡,好像对她的话没有兴趣,“诡谲门里找到神渊之缝,宗门需要命盘干净的人去镇守,如果你不去,自己去找门主说。”
说罢,他转身离开。
何雨胭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江词翡挺直的身影穿过人群。
当她看起来不像司嫣兮的时候,他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何雨胭闭上眼。
这几天,兰亿年一直在想办法请她去向宗门求情,他一遍遍地告诉她,兰衣烟本性不坏,有什么后果让他来承担,他做什么都可以。
也是在他慌张解释的反应里,她才得知,兰亿年对她的友好,从来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她看起来太像司嫣兮,让二门的这位好师兄起疑,生怕会让他的司小师妹受伤,才接近她,试图了解她的动机。
兰亿年最后挡在她身前替她挨的半鞭子,也根本无法化解她心里的愤恨。
如今落得这个下场,是他们活该。
何雨胭睁开眼,一小簇烟花炸开,她跟着躁动的人群鼓掌。
掌心拍得通红,掌声越拍越响,恨不得将心中的痛恨都拍出。
占琴落的冷漠对待,司枝涟的闭门不见,兰衣烟处处针对,兰亿年的蓄意接近……
明明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做,却白白遭受诸多恶意的人是她——
何雨胭的手指微微僵住,兰衣烟挥鞭前的话又一次回荡在耳边:
“你为什么要扮成小师姐的样子?”
“你想对小师姐做什么?”
“你的手心里的是——”
手指微蜷,她甚至有些庆幸,灵鞭打下来,让兰衣烟未说完的话再也没机会说出口。
“……”
何雨胭低下头,摊开的手掌心上,有一道灵印。
鬼使神差的,在宗主提议之后,她自行去藏书阁找到了宗主口中“小戏法”的结印方式。
能短暂地,伪装成他人的样子。
照理说如此恐怖的秘法不该出现在宗门弟子人人都可进入的藏书阁里。
可就像是被命运推动,偏偏让她轻而易举找到结灵印的方式。
不行。她不能这样。
何雨胭深呼吸,指尖微微闪动灵力光芒,趁结印才刚开始,还能抹去——
宗主的话回荡在耳边:
“他当初会救你,是因为你有几分像司嫣兮吧?”
“说起来,要不是因为司嫣兮不喜药学,恐怕他也不会愿意教你。”
张开的掌心缓缓合上。
何雨胭抿着唇,唯有这件事,她想知道。
-
司嫣兮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无尽的雪,她跟着司枝涟回了山谷,躲躲藏藏了几天,终于忍不住进了他的茶室,燃了灵炉烤火,浑身上下被雪淋得湿漉漉的。
还没烤暖多久,脚腕被冰凉的手握住,整个人就被提起来了。
字面意义上的!提、起、来!
整个世界颠倒,空空的胃才不至于倒呕出来。
司枝涟眼里尽是醉意,凑近了看她,嫌弃地皱眉,“哪里来的小鬼。”
……
而现在,司嫣兮撑着胳膊肘抬起身来,发现自己回到茶室,庭院外的落雪纷飞,寒意随风涌入。
面前是火炉,架着精致的茶壶,煮沸得咕噜咕噜热气。
耐心清洗茶具的司枝涟,眼皮也不抬地往她的面前丢了一个暖灵石。
司枝涟轻飘飘地开口,“原来你对我印象最深的事,是在这里。”
他唇角微勾,“为师许久不喝酒了,你怎么不记点好的?”
洗净的茶盏透着亮晶晶的光,司枝涟倒了一盏茶,漫不经心地看向司嫣兮,神色愕然——
司嫣兮正挣扎着坐起身来,奈何浑身上下缠绕着深青色的藤蔓,将她整个人牢牢裹住,死死缠绕,个别藤蔓甚至绕过腰间松散的腰带,试图挑开她的衣襟,往她的肌肤上游走——
司嫣兮挣脱开来的手,立刻抓住还要往里伸的藤蔓,制止肆无忌惮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