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道科考倒还罢了,毕竟文人相轻,谁也不服谁。”

“可武道科考,恐怕不服你的人,少之又少。”

“本就是文人相轻的事情,方泽儒非要牵扯上武道,如今怎么想怎么觉得,他这是在送钱与你花。”

“送钱,那可是二十万两,方泽儒方大人大方过火了吧?”

“又不是他出钱,而是那些闹事的文举,一句话便能让你多赚十万两,何乐而不为?”

赵侍郎笑眯眯的说,柴天诺皱眉,越想越是这么个理儿,忍不住疑惑的问:

“方大人为何要如此做,我之前从未见过他,相互间没有任何牵扯。”

“这些天我倒是做了些调查。”

捋捋而下青须,赵侍郎轻笑着说:

“方泽儒年轻时颇有侠气,曾用五年时间游历大华疆土,且在西北待过不短的时间。”

“听闻其在西北曾遭狼祸,是一位老铁匠救下了他,临走时还赠与他一把宝剑,乃是传说中的星辰银所制。”

“方泽儒虽已不再仗剑出游,但那把宝剑,他一直悬于书房,每日保养,二十余年未曾间断。”

“户部一位管事说,前些日子你去户部代交西北税银时,方泽儒曾打探过你的作为。”

“某觉得,方大人此次,十有八九便是为了西北。”

说到这里,赵侍郎忍不住轻轻点头,救命之恩恩泽整个西北,方大人,好男儿!

“钱老爹!”

柴天诺失声,心口隐隐有些痛楚。

解鸣鸿、星辰银破甲锥,一想起那位手艺精湛的老铁匠,柴天诺心中便有些痛楚。

见赵侍郎有些疑惑,柴天诺便把老铁匠钱崇换的事情大体说了一下,又从桃源福地取出一支星辰银打造的破甲锥递与他,叹气道:

“钱老爹乃我所知最好的铁匠,却白白死于奎天狼之手,属实让人心伤。”

赵侍郎拿着那根破甲锥细看,想了想,抽出腰刀轻轻相撞,立时倒吸一口凉气,百炼精钢的刃口,竟然崩了一个米粒大小的口子!

“噫吁嚱,这破甲锥也太锋利了吧!”

怨不得赵侍郎吃惊,他那腰刀也是名家所制,可只是轻轻一碰便被崩了刃,而破甲锥半点伤都没有,彼此间的差距也太大了。

“好好收着,莫把它当箭矢,要当成神兵!”

将破甲锥递还,赵侍郎认真的说。

柴天诺点头,收回破甲锥,望向热闹的大校场。

人数众多,待十六强出现已是下午申时,柴天诺拿起木质长枪直接冲了出去,这大半天过的,闷死他了!

十六进八,对手是在武学上舍学习的举人。

“……教习,咱能轻点不,您的力道太吓人,学生承受不住啊!”

举子还未开战脑门儿上便出了虚汗,柴天诺策马急冲,一枪便把他挑翻在地。

“轻你大爷,教你的招式都忘了?!”

“没忘也没用,就您这力道和速度,正常人哪个经受得住。”

举子哭丧着脸说,其他正在对战的举子都有些不在状态,斜着眼往这边瞅,心道一定要晚点遇到这厮。

最晚遇到的那个,即便败了也是状元!

八进四,柴天诺看着自己的对手笑了:

“子进啊,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咱们兄弟好久未曾过招了,今儿便打个痛快!”

申屠子进苦笑:

“天诺,你可是亚陆仙,等下出手轻点,某身子骨虚弱,受不住你的力道。”

“你是某亲兄弟,绝对照顾,接招!”

大校场响起一阵嘭嘭巨响,柴天诺说打个痛快,那可真是打了个痛快,全是他在揍人!

申屠子进连一枪都未戳出,便被柴天诺一通八方风雨打的只有招架之力,身上到处都是白点子。

盏茶之后,申屠子进被柴天诺一枪挑起,右手抓着腰带举到了空中,吓得他急忙大喊:

“认输,我认输,千万别摔!”

“废话,你可是某亲兄弟,我可舍不得摔!”

柴天诺乐呵呵的把申屠子进放下,赵侍郎看着鼻青脸肿鼻血横流的申屠子进忍不住咧嘴,彼其娘之,这熊玩意儿貌似对自己兄弟,下手更狠!

他这想法还真是没错,这是李义川的理念,也就是老鬼哨的训练方法。

训练时打得越狠越好,只要不伤性命不出重伤便好,这样在遇敌之时,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四进二,看着对手柴天诺眼睛不由一亮:

“周不移,许久不见,某甚是想念啊!”

两鬓未染霜白,脸上添了一道蜈蚣疤痕的周不移苦笑拱手:

“柴大人,您还是莫想念的好,看申屠子进的下场,某心里发颤。”

“莫发颤莫发颤,许久未与你过招了,今儿打个痛快!”

柴天诺抖抖手中木枪,哇呀呀的冲了上去,周不移咬紧牙关,运转全身内力,狠狠刺出一枪!

不求伤到这位大华武道第四人,能让他微微闪避便可。

“来得好!”

柴天诺双目一瞪,同样一枪刺出。

“嘭!”

双枪皆碎,未等周不移反应过来,雨点般的拳头便落了下来。

“……”

盏茶功夫后,鼻青脸肿双目如桃的周不移,蹲在同样鼻青脸肿的申屠子进身边,呲牙列嘴的看向大校场。

“老周不是我说你,闲着没事递那一枪干嘛?”

“惹得天诺兴起,遭罪的还是自己!”

二进一,柴天诺看着卞盛欣慰点头:

“你能进如此名次,老叔一定高兴。”

“今日某便代老叔试试你的斤两,看你距离宗师境,还有多少距离!”

卞盛看看蹲在一旁呲牙列嘴的二人,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好几下:

“天诺,莫打脸,若我真进了一甲,满脸乌青也是给师父于你丢脸不是?”

柴天诺皱眉,想了想,还真是有道理。

谁人不知卞盛申屠子进是自己兄弟,若是满脸挂彩的参加殿宴,那真是有些丢脸。

“说的对,放马过来,你那张俊脸,某绝不会碰触半分!”

卞盛咬牙,挥舞着木枪冲了上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保住自己这张脸!

又是盏茶时间,申屠子进周不移两人满脸怜悯的看着趴在地上的卞盛。

虽然脸上无半点伤痕,但屁股肿的高高,俩腿俩手皆是高高肿包,连动都动不了,属实可怜到了极点。

“盛啊,若是重来,你还要脸不?”

“……不要了,屁股比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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