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身上都有伤势,慢慢相互搀扶着站起,朝着楚尧的指向看了去。

胖子眼尖,远远就看到是一老头,

蓝布帽子,黑眼镜,左手提着一杆帆布,右手拄一根木棍。

“嗯?”

“这不是算命那老头吗?”

胡八一也看到了,皱眉道,“陈瞎子。”

于是转头问老楚,“这事和他有关系?”

楚尧点头,却也没多说,而是冲一旁的雪莉扬招呼道,“这老狐狸嘴很硬,动武力怕是逼问不出什么,只能瞧你的了。”

雪莉杨愣了愣,“我?”

胡八一也不懂,“老楚,你”

不过话没说完,就听到胖子惊咦一声,

“老胡,是我眼花了吗?”

“陈瞎子身后那是…尕娃?”

胡八一闻声一愣,转头去看,

只见陈瞎子后面确实跟着一青年,

青年留着寸头,格外精神,

大眼浓眉,一脸的虎相,

可不就是昆仑山下哨站里的尕娃吗!!!

“给我老实点,快,前面!”

尕娃催促着陈瞎子,一脸的不客气。

陈瞎子冷哼,“你这黄毛小儿,真是不尊长幼,老夫与你素不相识,也无冤仇,你为何挟持与我!”

“咱第一次见面,当然没有冤仇,不过是我家爷要见你!”

“你家爷?”

“他又是何人?”

陈瞎子脚下一顿,不愿走了。

尕娃立马拉开架势,严阵以待。

瞧样子,尕娃必定是在路上吃到了些苦头。

这时楚尧走出,高喊道,“老狐狸,这才几日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陈瞎子一听这笑声,脸色顿时大变,

下一秒,他掉头就跑,

速度之快,尕娃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

“老狐狸,熟人见面,也不叙叙旧?”

楚尧几步冲出,便挡在了陈瞎子的面前。

陈瞎子脸色几度变换,然后大黄牙一咧,

“哦,呵呵呵,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楚少啊!”

“几日不见,分外想念啊!”

“哦?”楚尧挑眉笑了笑,“你这么想我?”

“爷,您千万别信他。”尕娃凑近道,“这老家伙可能忽悠了,一路上又是给我摸骨,又是给我算命的,要不是您提前交代了,我都要被他绕进去好几回。”

“胡说八道。”陈瞎子脸色一黑,“你这黄口小儿,老夫是看与你有缘,才免费送你几卦,不知感恩,还抹黑老夫,真是混账东西。”

“楚少啊,你可千万别听他搅弄是非。”

“再说,你给老夫的那张符,还有交代的那些事老夫也都照做,给了那三个外乡人,老夫也是仁至义尽了啊!”

远处,胡胖金三人一听这话,

好家伙,敢情这老头也在局中,老楚这盘棋下的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胡大哥,王大哥,杨姐!”

尕娃瞧见几人,兴奋的摇着手。

胡八一等人也都迎了上去,

疑惑道,“尕娃,你怎么在这啊?”

“我跟爷过来的!”

“爷?”

几人看了看楚尧,都有些不懂这二人是怎么碰上的,

不过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

上前道,“老爷子,又见面了。”

陈瞎子侧耳听了听,然后咧着嘴笑道,“这不是三位老板么,呵呵,看来楚少和你们都已经见过了,

那几位聊,糟老头子我就不打扰了,不打扰了。”

说着,陈瞎子缓缓后退。

“呵~”

胖子和大金牙冷笑一声,挡住了去路。

陈瞎子脸色一变,“两位,这是什么意思?”

胖子抬头,“老楚,怎么个说法?”

楚尧还没说话,陈瞎子先质问上了,“楚少,你交代我的事我都照办了,怎么,你这是要卸磨杀驴?”

“老夫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但你若想欺我,我必豁出性命与你斗上一斗。”

胖子乐了,“嘿,这老头脾气还挺爆!”

胡八一微微摇头,示意后者毕竟是长辈。

胖子耸了耸,不说话了。

几人都看向楚尧。

就看楚尧打算怎么处理了。

楚尧却突然爽朗一笑,一把揽过陈瞎子,道,“老爷子别紧张,和你闹着玩呢。”

“哼,你派人抓我来这里,又一个个出言不逊,很好玩吗?”

陈瞎子还上头了,

楚尧也不介意,笑了笑道,“其实这次请您过来呢,是想给您介绍一后辈!”

“后辈?”

“哼,老头子我断子绝孙,哪来的后辈!”

“我去~”

胡胖金几人皆是嘴角一抽,这老东西骂自己断子绝孙,不是一般的狠人啊!

这时楚尧冲雪莉杨打了个眼色,雪莉杨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位口无遮拦的老头没啥好感。

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干嘛!”

瞧着小妮子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楚尧苦笑,

得,还得自己来。

于是清了清嗓子道,“陈瞎子,你也别拿劲,我可给你说,这位姑娘可是你的好兄弟,鹧鸪哨的外孙女!”

“什么?”

陈瞎子浑身一震。

“你…”

“不对,你骗我!”

“我骗你?”

“哼,我那兄弟身中诅咒,早已过世,哪里来的孙女!”

陈瞎子冷笑,一副算尽一切的样子。

楚尧就一脸无语,“你个老憨批,诅咒是诅咒,又没说断了生育能力,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断子绝孙啊!”

楚尧飙起脏话来,真是一点脸面都不给。

陈瞎子额头青筋暴起,瞧样子要跟楚尧拼命。

这时雪莉杨开口,“老人家,您真的认识我外公?”

“外公…”

陈瞎子身子再颤。

只是自从他瞎了双眼之后,再也不信外人。

冷哼道,“小女娃,莫要为了几个钱,就忘了自己的祖宗。”

陈瞎子认定雪莉杨是楚尧花钱雇来演戏的。

雪莉杨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问候祖宗,也是气的小脸通红。

楚尧慌忙摆手,安抚雪莉杨,然后对着陈瞎子道,“你个老混蛋,丢了一双夜视眼还不记教训,现在连兄弟的后人都不认,你就不怕鹧鸪哨泉下有知,上来卸你一臂一足?”

“咣当~”

竹仗掉地,陈瞎子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和鹧鸪哨的誓言,你,你到底是谁!!!”

楚尧冷哼,“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鹧鸪哨的外孙女,她为龙骨天书而来。”

陈瞎子再也不能淡定了,

他曾与鹧鸪哨在瓶山相识,肝胆相照,彼此动了大咒,

他曾发誓,要和常胜山的兄弟一起帮助鹧鸪哨寻找雮尘珠,如果违背誓言就毁了自己的一双夜视眼。

而鹧鸪哨则发誓要追随自己,若违背誓言,就让自己当一个缺足断臂之人。

当年兄弟手足,一个个惨死他乡,还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只有他自己了。

楚尧,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这女娃真是…

“不行,老夫人老眼瞎,你可不要欺瞒老夫!”

“你这老狐狸,话我已经说明白了,你到底怎么才能信!”

“女娃,你且站过来,让我摸摸!”

“摸摸?”

“我呸!”

胖子第一个跳出来,吐了陈瞎子一老脸的唾沫星子。

“老东西,想啥呢?”

胡八一也皱着眉头,“老爷子,你什么情况,您是不是不摸就不能说话了。”

陈瞎子昂着脑袋,竟还一脸骄傲,“不摸怎知啊?”

雪莉杨左右看了看几人,不解道,“什么意思啊?”

这时大金牙开口,“杨小姐,他这叫摸骨,上回就给胡爷摸了一回,不摸啊,有些事儿他没法知道。”

“这样啊!”雪莉杨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陈瞎子道,“老先生看样子是跟我外公认识,确认一下也无妨。”

“啧啧~”老瞎子咂着嘴,指指点点道,“你们听听,你们听听,一群大老爷们还不如一姑娘痛快!”

不得不说,这老头是一点都没有老人家该有的稳重,全程一副混不吝的模样。

说着,就抬手往雪莉杨摸了去。

楚尧冷哼,“手高点!”

雪莉杨脸上一红,陈瞎子则一脸玩味的笑了笑。

不过手上倒也老实,只在雪莉杨头顶,后脑,以及颧骨几个特殊的地方轻轻触碰了一下,便快速收回。

完全不像上次对待胡八一那般粗暴,简直是蹂躏。

胡八一眯着眼睛,他怀疑这老头绝对是故意的。

“头有四角,面带三拳。”

陈瞎子收回手掌,沉沉一叹,“果然是他,果然是他啊…”

片刻后抬头再道,“姑娘,你可知道我是谁?”

雪莉杨摇摇头。

接着只见陈瞎子从口袋中掏出一物递了过去,“掌眼。”

雪莉杨接过,眼睛豁然睁大,惊声道,“这,这是小神锋!!!”

“啥锋?”

胖子伸头凑近,瞧见那是一把匕首。

匕首出鞘,刀刃上有三道起脊,刀背衔金龙,刀锋处开有反刃,长二寸二分,刀刃近柄处鋄银花及铭文,左侧铭文为“神锋”,字体为隶书。

“好刀啊!”

胖子不懂兵器,但依旧能看出这匕首的不凡。

胡八一道,“所谓小神锋,顾名思义,就是尺寸较小的神锋刀,传闻卸岭魁首就有一把袖里剑,名为小神锋。”

“好眼力!”陈瞎子昂首道,“在下正是陈玉楼。”

“陈玉楼!!!”

雪莉杨惊呼一声,“原来是您啊陈爷爷!”

陈瞎子笑道,“你听过我?”

“嗯嗯!”

“外公的日记里有很多关于您的记载,就连他在国外的时候,也一直念着你们往日的旧情。”

陈玉楼一叹,“惭愧,惭愧啊,昨日之日不可追也。”

“我和你的外公确实是颇有缘分,可惜当年他一走,再也没有回来,我是四处打听他的下落,只知道他去了国外。”

“万万没有想到,今天我能遇到故人的后代。”

大金牙寻思道,“老爷子,听您这话您之前也是个风云人物,那您怎么现在在这儿窝着呀。”

“唉,说来话长啊!”

“如今我已不是你们所说的什么卸岭魁首了,我这一辈子呀,风光过,失意过,到了这把年纪,回想起当年一呼百应的日子,不过是过眼云烟。

“于是我便落脚此地隐姓埋名,了却残生。”

“可你们这些小辈来这里做什么?”

雪莉杨说,“我们推测李淳风的墓里有雮尘珠的线索。”

“雮尘珠!”

陈玉楼看了看雪莉杨,一叹,“可怜我鹧鸪哨这一支啊,都逃不过这诅咒。”

雪莉杨低头,眼神充满伤感。

楚尧见状,上前道,“行了老狐狸,您就别给我兜圈子了,你忽悠我的事情,我且不跟你计较,

此刻故人之后在此,你还不说实话吗?”

陈瞎子一叹,“你们是想说李淳风墓吧?”

“不错!”

“我想您老待在古蓝县这么多年,也未必就是为了养老吧!”

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偏偏来这墓葬群最多的古蓝县,

“老头,你就实话说吧,你到底对李淳风的墓知道多少?”

“这个嘛…”陈玉楼捻着胡须,悠悠道,“我倒是从未所闻呐!”

楚尧脸色一沉,

不过紧跟着,陈玉楼又道,“老夫确实不知李淳风墓的消息,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既然故人之后来此,老夫说什么都要拿出些见面礼。”

“丫头,这个你且收好!”

说话间,只见陈玉楼从怀中取出一蓝布手包递给了雪莉杨,

雪莉杨接过打开,里面露出一羊皮图纸,

其上描绘着山川大河,还有古老的文字标注。

“陈爷爷,这是?”

陈玉楼没有直接说明,而是道,“雮尘珠这件神器啊,对历代君主都有着非凡的意义,它象征着权力和长生,

所以寻找雮尘珠,你就要先知道它在历史上的价值,这样才能推断出它可能去向。”

楚尧注意到地图上有个‘滇’字。

“云南?”

大金牙爷凑了过来,说,“楚爷,我看这文字极其久远,会不会是古滇国啊!”

“哦?”

陈玉楼转过脸来,意外道,“你也知道古滇国?”

众人看向大金牙,大金牙点了点头,“倒是听过一些传闻。”

“说来听听!”

陈玉楼似乎有考教的意思。

不知道对方身份还好,可知道了这位老者曾是风头一时无两的卸岭魁首,大金牙一时有些紧张,

嘿嘿陪笑道,“那学生可就在陈总把头面前班门弄斧了。”

“其实啊,要说起这个古滇国,那真是一个神秘的王国,史学界称其为迷失的国度,

早在殷商时期就存在,灭亡的话应该是在西汉的时代。

据说,在王国中期的时候,国内曾经发生过一次非常严重的内乱。

国中一部分人因此离开,进入崇山峻岭之中,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自此之后呢,这些人就从历史长河中慢慢的消失了。

后世之人对他们的全部了解,也仅仅是出自一本残破的古籍。

老爷子,学生说的可对?”

陈玉楼咂了咂嘴,“哎呀,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嗯?”

大金牙愣了愣,

胖子和尕娃在一旁偷笑。

心道这老头嘴忒贱了。

陈玉楼又问道,“那你再说说他们的领袖!”

大金牙摇头,“这个学生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也正常,这古滇国确实神秘!”

陈玉楼点了点头,继续道,“大概是在商朝晚期,这古滇国有一部分人信奉巫神邪术,使得一部分人为了避乱离开了滇国,据说是迁移到南仓江畔的深山里生活,而这些人的领袖,被称为献王。”

“献王?”

胡八一伸手指向地图一处,那里有一个‘献’字。

“难道说这张地图和献王墓有关?”

“不错!”陈瞎子说,“这张图是我当年在云南李家山滇王墓找到的。”

“你等会儿!”

胖子挠头,“我怎么听着有点晕,你说这张献王墓地图,是你从滇王墓里找到的?”

陈玉楼叹声道,“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实际情况确实如此。”

“老夫也是在最近几十年,才摸清这一切。”

“如之前所说,这滇国与献国原本是一家,只不过国家内乱发生,自立为王!”

“献王自立为王后,为自己选了一处永远不可能被盗的风水宝地,谁知献王的所谓王朝一世而亡。

在他死后,他的手下要重返家园,于是就把这献王墓画了一张地图呈现给滇王。

并且声称,也要为滇王能够找到这种宝穴。”

胡八一不明白,“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眼下他们都中了红眼诅咒,找雮尘珠解诅咒才是第一位。

陈玉楼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喝声道,“混账东西,那你以为老夫搭上这双招子也要拼死进入滇王墓,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财宝吗?”

胡八一一愣,楚尧挑眉道,“所以,你的是说,这滇王墓里有雮尘珠的线索?”

“陈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雪莉杨也曾在外公的日记里见到过两人的结拜誓言。

多年后,他外公断了一条手臂,陈玉楼则丢了一双夜视眼,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玉楼身子颤抖,情绪有些起伏,

众人都没有再催促,而是耐心等待。

良久,陈玉楼轻轻一叹道,“当年你外公听闻黑水城有雮尘珠的线索,便和我分别离去,我见他久久未回,便心有担忧,于是便也去了黑水城,只是未能找到睡佛古洞,只能无奈回返,

几年以后,我手下兄弟搜集到消息,说李淳风曾去过云南滇王墓,我就心道也许有雮尘珠的线索,

只是那里远比想象中的危险,我费劲千辛万苦从滇王墓取了这张地图,但出来之后,突然发现四周升起一股白雾,

我屏住呼吸逃出白雾,可我这对招子却被毒瘴所毁,幸好遇见等待的白族兄弟,当机立断,活生生的把我这只两只眼球抠了出来。

才没有使这毒气进入心脉,老夫这才得以存活。”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想得到那场景的可怕。

“陈爷爷~”

雪莉杨内心感动又愧疚。

她没想到外公看淡生死,离开了中国。

而他的至交好友却还在为他拼命。

陈玉楼拍了拍雪莉杨,“丫头别哭,是老夫狂妄自大,不仅害了自己,也没能帮到兄弟。”

楚尧打断二人,问道,“当年李淳风奉唐太宗之名寻找雮尘珠的下落,他既然去过滇王墓,想必就是为了这张地图。”

“也就是说献王墓最有肯能藏有雮尘珠!”

陈玉楼点头,“不错,老夫也是这么认为的。”

胡八一道,“那你既然得到了地图,可曾去探过献王墓?”

陈玉楼苦笑,“我失去了眼睛,如同废人,更别提那比滇王墓更加凶险的献王墓。”

胡八一点了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地图又道,“老楚,这地图流传至今少说也有千年以上,你看这山川河流,可能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

咱们只凭这张地图,只怕很难找到献王墓啊!”

楚尧点头,有些话他不方便说。

毕竟这地图是老爷子用眼睛换来的,

可实际上,这地图基本没有太大的用处。

这时胖子说,“老胡,老楚,咱们用分金定穴也不行吗?”

胡八一摇了摇头,楚尧则解释道,“分金定穴只能在一马平川,没有地脉起伏的地方才能起作用。

云贵高原地势复杂,而且山川河流众多,气候波诡云谲,要想找到献王墓,如果没有明确的提示,恐怕比登天还难。”

胖子一拍手,“得,敢情唠了半天都是废话。”

胡八一戳了戳胖子,示意他看点眼色。

不管怎么说,这张图都是陈玉楼拼死换来的。

胖子撇了撇嘴不说话了。

大金牙小声道,“胡爷,我觉得胖爷也没说错,这云南大着呢,总不能一块块地皮搜吧。”

场中一时沉默。

片刻后,陈玉楼道,“我确实不知道李淳风墓的确切位置,不过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打探。”

“脚下这座西伯墓我也曾经怀疑过,只可惜我人老眼瞎,无力下墓探个究竟。”

“眼下你们已经确定那不是李淳风的墓,我倒是想到一个传闻。”

“传闻?”

众人看向陈玉楼,只见他缓缓说出三个字,

“镇龙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