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生·九十五

我看了看厨房里剩着的材料，慢慢的、细心的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分成两份。

一份我自己吃，另一份端去给了猫头鹰。

期间弗雷德一直眼巴巴的看着我，欲言又止，跟前跟后，我通通装作看不见。

然后自顾自的打扫房子、洗漱，睡觉。

我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弗雷德站在床边，这么大的人了还有如此手足无措的模样。我绕到床的另一边，拉开被子。

“今天晚上我想一个人睡。”我闭着眼睛一手搭在额头，“这是病号应有的福利。”

“你去隔壁和你亲爱的好兄弟亲亲热热的抱着睡吧。正好重温你们当年的美好时光。”

“……我没和乔治抱着睡过。”半晌，弗雷德委屈的声音传来，“我只抱过你一个。”

“哦。没关系。”我继续闭着眼睛淡淡道，“你今天就可以试试了。你都为他做了这么伟大的牺牲了，怎么能一点好处都讨不到呢对不对？”

“我就不打扰你们哥俩好了。快去吧。”

弗雷德没有说话，半晌关门声响起，他出去了。

我仍闭着眼睛，伸手把被子拉过头顶。

被子里好闷。今天吃的药是不是过期了。不然我为什么会头晕眼花。眼泪都要出来了。

昏昏沉沉间，身边突然一重，被子飞快掀开一条缝又很快合上，背上有一架火热的躯体贴了上来。

“我也是病号，我要别人陪我睡。”弗雷德把头搁在我颈窝，“这是病号应有的福利。”

他用了点劲把我抱在怀里，“我刚刚去楼上……发现辛迪把饭都吃完了。”

弗雷德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怨念，“它居然全吃完了！我一口都没有吃上！”

“本来就是给它做的。”我任他抱着，懒洋洋的说，“你要是想吃就去隔壁看看有没有饭好了。说不定今天是你兄弟下厨，他肯定会给你留一口的。”

“我只喜欢吃你做的饭。”弗雷德腻着嗓子说，脸蹭了我脖子几下，“小青蛇，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现在演偶像剧是没有用的。”我不为所动，安静的躺着，“如果你非要一个回答那就当是是好了。”

“我不信。”他抱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一口叼住我的脖子细细的咬，“你明明超喜欢我的。”

可能是头还在晕的缘故，我居然没有心神去转身推开他，甚至连出口反驳他的心思也没有。

弗雷德像是受到了鼓舞，更加兴奋起来。

我可怜的脖子几乎是被他从头啃到尾，最后他稍稍用了点力把我翻过来。

“小青蛇……”他激烈的吻我，舌头在我口腔里用力的翻搅着。最后他喘息着抵上我的额头却被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烫？”他跳起来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在柜子里一阵翻找，又找出瓶退烧魔药。

他举着那个小瓶子半蹲在我跟前，“来，小青蛇，再喝一口。”

我勉强抬抬眼皮，对上他充满担忧的眼睛，“这个过期了吗？”

“没有呢，放心吧。”他亲亲我的鼻尖，“你先喝这个，一会儿我去现熬一瓶。”

我点点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又重新躺回去。

弗雷德帮我盖好被子，起身在我滚烫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睡吧，小青蛇，睡醒来就好啦。”

我迷迷糊糊的点头，伸手揪住他的袖子，“弗雷德……”

“乖。”弗雷德又蹲下来举着我的手亲了亲，“我很快就回来。”

……

退烧魔药这种简单的魔药几乎是个巫师都会熬，弗雷德自然驾轻就熟。

更何况他上辈子不知道熬过多少次。

舒曼在生了休曼后身体就不怎么好了，感冒发烧更是常有的事，一点点不注意就得可怜巴巴的缩在床上。等生了露娜之后，更是叁天两头的要卧床休息。

她曾笑着跟他说也许她就是早亡的命，能活到四十都算是老天恩赐。

他当时就感到一阵莫名寒意，忙一边让她改口一边努力压下心底的不安。

……结果她居然真的没有活过四十岁。

她生命的最后那段日子，弗雷德几乎分分秒秒活在惊惶之中，眼看着舒曼一天比一天虚弱，一天比一天嗜睡，他生怕她有一天就会在睡梦中离他而去长眠不醒。

他常常盯着她的睡颜枯坐整夜，只在她快醒的时候装作睡觉的样子，等着她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他的头发。

弗雷德以为他已经忘记那些痛苦的日子了。毕竟这辈子几乎每一天都幸福又愉快，舒曼是真的健康又活泼的陪在他身边，不是幻觉，不是梦境。

但是这次舒曼突如其来的发烧真的吓到他了。他好像一下子重新回到了那个绝望的时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一天天虚弱下去，而自己，无能为力。

他攥紧了魔药瓶子，快步推开卧室的门。

舒曼在被子里蜷成一团，之前给她敷上的帕子已经不知道被她蹭去了哪里。她睡得不安稳极了，小脸烧的通红，嘴里迷迷糊糊的呢喃着什么。

弗雷德几步跨过去，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心里暗暗咒骂那瓶不管用的魔药。

“小青蛇？宝宝？醒一醒。”弗雷德轻轻晃了晃她，把药瓶凑到她嘴边，“来喝药。喝下去就好了。”

舒曼迷迷糊糊的啜了一口，随即颦蹙起眉，垂着头不愿再喝。

“乖。再喝一点。”弗雷德轻声哄道，“这一瓶可少了，几口就喝完了。”

舒曼晃了晃头，把脸往弗雷德怀里埋。

“宝宝乖。”弗雷德托起她的脸，把瓶子凑到她嘴边，“喝一口，就一口。”

舒曼还是哼哼唧唧不愿意，烧到迷糊的她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最后想伸手推开他重新躲进被子里去。

弗雷德叹了口气，干脆像第一次灌她酒那样，自己一口一口给她喂了进去。

“我这可不算趁机占你便宜啊。”他低声说，用拇指揩去她嘴角的药渍，“明天也不要再生我气了。”

他又给她喂了半杯水，起身换了块帕子，又拿着湿毛巾帮她擦擦身子。

“你这是在报复我害你担心吗？”弗雷德小心亲吻她依旧滚烫的额头，“也要让我立刻体验一下担惊受怕的感觉？”

“睚眦必报的小青蛇……”

“快点好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