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大见顾朗如此冷淡还托大,脸色也更冷了。

“顾公子,不是服不服的说法,就是天皇老子也管不得人家的家务事不是?”姜老大继续纠缠,姜初月却没了耐心。

如今有顾朗在,她什么都不怕。

“顾大哥,你别搭理他。我想让你帮我做个见证,首先我想要我娘和我爹和离!”姜初月抬眸看着顾朗,干脆利落的说道。

不等姜老爹反对,韩氏上前一步,对顾朗施礼说道:“还请顾公子为我做个见证!”

“韩姨莫要客气。”顾朗避开了韩氏的礼,反给韩氏行了一个晚辈礼,韩氏也没有在意这些,此刻她心里头乱糟糟的,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要和离,一定要和离”。

“和离不和离的,轮到你一个女人家自作主张?”姜老大见姜初月和韩氏此举,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韩氏,你当真要和离?”姜老夫人也冷着脸冲着韩氏吼道。

韩氏坚定的点头,“我当真要和姜老三和离!”随即冷笑,“在他眼里一个侄女都比她亲生的女儿重要,这样的丈夫我要他作甚?”

顾朗听了她话里的意思,冷冷的一瞥姜老爹。

姜老爹脸色白如霜,连连后退几步,才站定。

他呆呆的看着韩氏,想不通韩氏为何突然这样决绝的要和他和离。

“既是如此,那我亲自书写和离书。”顾朗冲姜初月点点头。

在他看来,姜老爹要是一心护着韩氏和姜初月姐妹,那还是没必要和离的,虽姜老爹如今根本配不上韩氏。

只可惜,姜老爹十分拎不清,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他都不知道,只顾维护着他心中那所谓的愚孝和家族名声。

可笑他根本没想过,姜家老宅如今就是个笑话!

“顾公子,不要……”姜老爹了解韩氏,也了解姜初月,这母女两人一旦做出了决定,那轻易更改不得。

此刻,他将希望寄托在顾朗身上,似乎顾朗不写那和离书,韩氏就不能和他和离似得。

顾朗想了想,便对姜初月说道:“月姐儿,你爹既然不想今日和离,我看还是请你娘亲京城的长辈们过来和姜家详谈。”

顾朗这话一出,姜家老宅的人脸色纷纷开起了染坊来。

要让韩氏京城的长辈过来详谈和离的事情,那姜家人岂不是更是半点便宜都占不上?

说不定便宜不但沾不上,还要被人狠狠的整治死了……

“和离就和离,老三答应和离!我就不信了,离了韩氏,咱们家就活不了了?”姜老夫人被顾朗的话吓到了。

韩氏京城的长辈要真是过来了,自然是找她这个姜老三的长辈说话。

她可不敢和那些官位赫赫的官老爷说话。

横竖她一直讨厌韩氏和韩氏生的那几个臭丫头,就算后来不和离,她老人家不要老脸了去巴结她们母女几个,也得不到好。

还不如今日就让韩氏和离掉算了。

“母亲!不能和离!凭什么和离?韩氏真的要离开姜家也行,让老三休掉她就是!”姜老大双眼闪着狠厉的光芒,突然插话道。

和离怎么行?

和离女方可以自有带走她的嫁妆,韩氏是没有什么嫁妆了,但有姜初月挣下的偌大的产业。

若是和离,姜初月那臭丫头选择跟韩氏走,自然可以带走那偌大的产业。

可要是姜老三休弃韩氏,那可以坚决不放姜初月离开姜家,姜初月要走,那就威胁她留下那偌大的产业。

这就是姜老大打的鬼主意。

而当朝的律法对休弃和和离也确实做了相关规定。

听到姜老大的话后,姜老夫人立刻领会到了他的意思,连连点头起来。

“对,和离不可以!韩氏要离开姜家,老三你就休了她了事!”姜老夫人一脸阴狠。

姜初月冷笑的扫了一眼姜老大和姜老夫人,都这份上了,他们还不忘要算计她挣下来的家产是吧?

还真当他们自己是个人物。

他们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吗?

“你们想让我爹休弃我娘亲?你们有这个本事吗?莫说我娘亲什么错都没有犯,就是犯了什么错,你们以为我娘还如以前那般随着你们想欺负就欺负?”姜初月冷笑。

转身对孙氏道:“四婶,烦请你去准备笔墨,事成后,我定好好谢您!”

一听姜初月说要好好谢她,孙氏立刻咧嘴笑得开怀,“好咧月姐儿,等着啊!”

“老四,你管管你媳妇!”姜老大看到气的翻了一个白眼,只好拿姜老四出气。

姜老四也听到姜初月说会给好处给他们四房,哪里会去管孙氏?

何况他现在真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姜老大了。

“唔,我可不像大哥那样好本事,能管得住媳妇。我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姜老四一脸无赖的看着姜老大,气的姜老大狠狠的啐了姜老四一口。

姜老四不以为意。

被这样一打岔,姜老大都忘了要去反击姜初月了。

孙氏很快将笔墨纸砚拿过来了,顾朗提笔,转身看着姜初月问,“你们四人是跟着韩姨不用说了,家产上你怎么安排?”

顾朗十分清楚姜初月家的那些家产是她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的,根本就没有问姜老爹的打算。

“哎,顾公子,我可跟你说,是休妻书,不是和离书!”姜老大走到顾朗身边,指着泛黄的纸张命令顾朗,“你给写,写休妻书!月姐儿四个都跟着我家老三,我们姜家还养得起四个孩子!至于韩氏,她一个妇道人家,看在她为了老三生养了四个孩子的份上,给她两千两……不,一千两银子补偿一下吧!”

顾朗眼风都没有给他一个,只看着姜初月。

姜初月也懒得搭理姜老大这个神经病,只对顾朗说道:“我们四个自然是跟着我娘亲的,至于产业,也是我自们姐妹挣下的。我爹那个时候一直在养病,家里的钱财与他没有什么干系。给我爹留五千两银子养老,存在宁城的钱庄,一个月最多只能支取二十两银子。”

“什么什么?月姐儿你还真当你是三房的当家的了?你只给你爹留五千零银子?打发叫花子呢?”姜老大不忿的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