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看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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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离梦之踌躇,意别魂之飞扬。
常梦分手而泣涕,感寂寞而伤神。
“也许错怪妺儿了!”履癸说了妺喜和伊挚的事情,知道说的过了,但是大战来临,履癸也没有精力再去安抚妺喜了。妺喜不去找履癸,履癸每日回到宫中就登上倾山和琬琰厮混在一起。
妺喜一个人在长夜宫,“阿离,给我来一碗固颜汤!”
“娘娘,固颜汤没有了!阿离姐去买原料还没有回来!”
“现在什么时候了?”
“奶娘,已经接近子时了。”
“又是深夜了,阿离,你到底去哪了?”妺喜颓然坐下。
履癸再是天下的王,也不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个男人。
“固颜汤!固颜汤!为什么我每天要喝这固颜汤,真的只是为了美吗,还不是因为你伊挚,伊挚你在哪呢?”
妺喜这么多年一直强迫自己必须忘了伊挚,结果每天心心念着的固颜汤,固颜汤,其实只是换了一种思念的方式。每一天妺喜烦闷的时候,必须喝一碗固颜汤心情才会好起来。
妺喜的生活中何止固颜汤这一件伊挚的影子,妺喜一个人就会修习伊挚所教授的练气之法,妺喜能够这么多年容颜依旧,舞姿依旧轻盈如妙龄少女,练气的作用也许更大。
妺喜的房间正对着池边的鲜花清水,此刻只能听到假山上的潺潺水声,妺喜宽衣解带,宁心静气,平直其身,脊骨不曲,端正不歪。三折而坐臀部略向后,腹部稍鼓起,胸部微前俯,双手相握置于腹下。
妺喜微闭一双妙目即将安然入静,不思,不看,不听,不动,舌抵上鄂,口中津满随即缓慢咽下。
今日妺喜心情烦躁,一时间杂念纷纭,时灭时起,妺喜用力的吸了几次气,将意念集中到真气上。呼吸由缓慢细柔逐渐达到深长,若有若无,一似龟息,呼气时,意识随气息经胸胃直达小腹,妺喜气息下沉,已经气贯丹田。
妺喜练气多年,此刻小腹热气蒸腾,意念导引真气由丹田下行,循小腹,抵脐下四寸中极穴,经会阴至尾闾,沿夹脊棘突中上行,达头顶百会穴,再下颜面,过喉,由胸腹正中线入丹田中。妺喜知道小周天已经通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如此顺利,略顿一顿,仍循前法,周而复始,循环不已,体内竟然真气激荡,似乎真气不想就此静下来。
妺喜舌舐下腭,再次气沉丹田,再将气下沉到会阴,分作两股沿大、小腿内侧,直下足心涌泉穴。再吸气,小腹随之收缩,舌舐上腭,以意领气,从足心出发,沿小、大腿外侧回到会阴,将真气沿督脉过三关,上达头顶,再顺两耳前侧分下,会合于舌尖。此时恰与呼气时的气息相接,如此自头顶的百会穴,至足底的涌泉穴,周而复始,循环运行。
妺喜周身白气蒸发,站起身来,身体开始配合真气舞蹈起来,妺喜不知道,难道自己已经打通了传说中的大周天吗?
妺喜听伊挚说,大周天打通之后,整个人的修为就已经大为精进,妺喜突然想,那自己的天目是不是就能不用伊挚思念自己的时候也能够看到伊挚了呢。
妺喜将真气运到双目之间,脑中一片明光闪现,只见一片漆黑的大漠中帐篷中端坐着一人,容貌清绝,一股超然世外的仙家气派,正是伊挚。
“伊挚,多年不见,你还好吗?”妺喜意念中看到伊挚,舞蹈却没有停。妺喜意念过去,顿时到了伊挚的眼前,只见伊挚面露喜色。
“你看到什么了这么开心,你到底是在想我吗?”妺喜此刻多想钻到伊挚的心里。妺喜这么想着,突然天目中看到的竟然不是伊挚了,出现一个跳舞的女子,身子曼妙,曲线玲珑。
“这个女人是谁,怎么这么美,似乎比自己还要美?”妺喜有点醋意大发了。
“这人怎么有点眼熟,不对这衣服动作,不是自己的舞蹈吗?这不就是自己吗?”妺喜通过铜镜看到的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真切过,看到自己的眼眸,看到自己鼻翼看到自己的浅笑的脸庞,似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妺喜爱上了看到的这个自己。
妺喜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到自己,都有点痴呆,一边继续着舞蹈,身体随着真气在四肢百骸中流过,身体如仙如醉的舞动着,自己原来这样美,自己怎么能够看到自己呢。
“肯定是伊挚你在看我!”妺喜突然明白为什么突然看到自己了。
伊挚在章山厥水之边,运气正好看到妺喜在舞蹈中的练气,这一次二人如此妺喜,能够看到彼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此时妺喜周身白气缭绕,如风中摇曳的海棠。氤氲白气中,妺喜的身姿若隐若现,扭动的腰肢间的肌肤若隐若现。
伊挚这才发现,妺喜今天只是胸前紫纱缠裹,下身也只是轻薄的睡衣,伊挚从没如此近的看妺喜的身体,多久没有触摸过那完美的肌体了,多想和你一起共舞,伊挚此刻就如一条缠绕在妺喜身上的蛇,在妺喜周围不停的游移着,
虽然不能真正的触碰到,但也能一解相思之苦。
“你看够了吗,周身上下,你都看了好几遍了。”
伊挚一惊。
“你知道我在?”
“我当然能感到你,因为我也在看你!”
我跳舞也是在围绕在你身边。
伊挚发现,二人竟然能够在天目仲互通心意了。
“妺儿也会如此不开心吗?我以为你和履癸在一起会很开心。”
“没有你,心都空了,哪里还有什么开心可言。”二人不用张嘴就能彼此在耳畔互相倾诉心声,天下哪里还有比这更让人心神激荡的事情。
伊挚说:“妺儿,你在练气上的修为已经超过我了!挚真的自叹不如!”
“你们男人总是说的太多,做的太少!”妺喜说。
“你回来就好了。”伊挚就有点委屈的像个小孩子一样想哭。
春宫閟此青苔色,秋帐含兹明月光,
夏簟清兮昼不暮,冬雪飞兮夜何长!
织锦曲兮泣已尽,对镜独怜影独伤。
正所谓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男女之间的痛苦,都是女人想的太多而制造出来的。其实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很简单,就是想和她在一起给她幸福。
女人就会复杂的多,各种内心的纠结,到最后总是会弄得男人内心处处伤痕。
妺喜的心回来了,伊挚的苦闷就消失了。
这绝望的章山之战的一切也跟着明朗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