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乌龟占卜

商国。

伊挚去了夏都之后，没过多久天乙天乙就开始想念伊挚，更想念伊挚的是莘王女纴巟。

她已经很久没感觉到伊挚，即使每天对着归藏铜镜，也依旧感觉不到伊挚的思念，天目中也只是一片虚无~

“伊挚难道你消失了吗，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王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越发清丽的容颜，没有了挚心里像丢了什么。

天乙每天忙于政务很多时候也顾不上莘王女，虽然天乙只有一个王妃却不是只有一个女人，莘王女也知道自己如今是大商的王妃，却不是天乙最亲密的女人，王女经常独自对着月光思念伊挚，晶莹的泪珠总是会无声的滑过美丽的脸庞~

没有你，是独自的酒尊，

未入口已苦出心底的泪水～

没有你，是凌晨两点夜空，

绝望漆黑等不到的黎明～

遇到你，是你辉映晚霞的天空，

想你的微笑总是在梦中～

遇到你，是和你并肩的轻飘路程，

发呆那是想你的憧憬～

失去你，生活是一刻不能停歇的匆忙，

是怕想你不能继续的人生～

失去你，世界总是如此极致的冷，

我已是绝望凝结的冰～

王女按照归藏铜镜里面说的占卜之法，占卜伊挚的吉凶，卦文出来之后王女不能解得准确，但应该是吉兆，且似有男女之兆。

“不可能！肯定是解错了！”

没有人能够帮她解释这一切，王女冥思苦想，但是找不到症结所在，想起伊挚所说归藏之学也不能万事灵验，慢慢也就不再纠结于此了。

天乙每天忙于政务，很少能够和王女谈谈心，商国自从伊挚实行了新的百姓生养和农耕国政，人口和粮食都渐渐地多了，百姓再也不用担心吃不上饭了。有了粮食才能够养得起更多的军队，有了军队大商才能更加强大，大商慢慢的强大起来了。

边境上昆吾士兵如今也很少来敢骚扰了，有莘国也跟随着一起扬眉吐气了。

伊挚不在商国，仲虺就成了商国的第一大臣。

天乙负责练兵，仲虺就忙着铸造盔甲战车，东夷青铜很多，湟里且用粮食换回盐巴和海鱼的同时也换回来很多青铜矿石。

商国子民发现竟然也能用上只有国君贵族才能用的上的青铜器皿了，看着那闪亮的青铜酒爵，再看看以前那陶土烧制的酒爵。

“喝酒原来可以如此精致！来像贵族大人一样对饮！”

“来！不过大王可不许我们喝醉！”

商国的士兵都有了青铜的盔甲和长戈，青铜锋利异常，轻易就能把骨头和木头的兵器砍为两段，士兵们从此更加自信了，训练越来越有劲，一个个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在战场上大展身手。

“大商再也不用忍气吞声了！”

自从有了葛国的土地，外加上有莘这样的盟国，东边广大的九夷和商国关系也更加密切。天乙看到商国越来越强大，心情也是越发的好了。

都城亳城内一片繁荣景象，天下各个诸侯国中的贤人也陆续有来投奔商国，天乙坐在朝堂上俨然已经是大国君主的气度。

“昆吾如果再侵犯我大商盟国的边境，朕就率大军杀过去和昆吾大战一场，一解多年被昆吾压制之气。”天乙也有点跃跃欲试了。

仲虺府中。

仲虺正在摆弄着新做好的龟甲，边角都打磨干净整齐，再用朱砂涂好缝隙让每一块看起来更加庄重，他仔细检查每一块是否已经有裂纹，如果纹路不好或者已经有了裂纹的就不能用来做占卜。

仲虺除了朝中的政务还有一个更重要的身份，商国的贞人，负责占卜和祭祀，仲虺的龟甲占卜和伊挚的归藏之术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很多还是不同。

仲虺猛一回头，看到一个修长的影子，是一个女子！

仲虺抬起头来，借着门外的光，看出是一个美丽的倩影，逆着光这女子亦如天上仙子，仲虺恍然感觉。

“是妺儿回来了吗？”仲虺心里默念着。

“仲虺将军，没有打扰到你吧！”

仲虺听到女子的声音从痴想中回到了现实，赶紧躬身行礼。“王妃！”

莘王女由于最近在钻研归藏之术，对仲虺的龟甲占卜也发生了兴趣，所以这日王女找到仲虺。

“仲虺将军你精通龟甲占卜之术，大王都很依仗你，你能给我说说龟甲占卜具体怎么回事吗？”

仲虺平日里和王女往来并不算多，赶紧施礼，“王女如果愿听，仲虺定如实相告。”

“如此有劳仲虺将军了。”

“神龟生于深渊，长于黄土，知晓天道，明白上古以来大事。漫游三千年，不出它应游的地域。安详平稳，从容端庄，行动自然，不用拙力。

神龟寿命超过天地，没有谁知道它的寿命极限。它顺随万物变化，四时变化着体色。平时自己藏在一边，爬伏在那里几乎不吃东西。”仲虺开始娓娓道来。

“春天呈现青色，夏天变为黄色，秋天呈为白色，冬天变成黑色。它懂得阴阳，精晓刑德。预知利害，明察祸福。卜问了它，则说话无失误，作战得胜利，王能宝藏住它，诸侯都得降服。”

“如此说来，这神龟的确比我们世人活的长远，能够通天地神灵了。”王女听了之后，对神龟更加觉得神秘了。

“伊挚先生所精通的归藏之学，其实应该一个道理，天地万物皆息息相关，万物皆有灵魂，神龟在世间活这么久，肯定是有其灵性。”

“神龟~神龟~”

王女嘴中念着神龟神龟，心中却想着，“你是神龟为什么不带给我伊挚的消息！”

“我接了下来说说这具体的龟甲占卜之法。

占卜的禁忌规定：子时、亥时、戌时不可以占卜及杀龟。白天遇到日食，要停止占卜。暮色时龟徼绕不明，不可以占卜。庚日辛日可以杀龟，或在龟甲上钻凿。

每月初一替龟洗涤，以除不祥。办法是先用清水给龟洗澡，再以鸡蛋在龟上摩擦，然后再拿龟去占卜，这是用龟的通常办法。

如果占卜不灵，都要用鸡蛋摩擦龟以驱除不祥，面朝东站着，用荆枝或硬木灼龟，用土捏成卵形来指龟三遍，然后拿起龟用土卵绕一圈，祝祷说，今天是吉日，谨以精米鸡卵荆木黄绢，祓除玉龟的不祥。

这样玉灵必然诚实可信，因而知道万事情况，什么事都能辨以兆文占卜明白。

如果占卜不信不诚，就烧掉玉灵，扬弃其灰，以警告以后使用的龟。占卜时必须面向北，龟甲要用一尺二寸的。

凡进行占卜，先用燃烧的荆灼龟上钻凹，灼毕中部的，再灼龟首部的，各灼三次；再灼中部的，叫正身，灼首部的，叫正足，各灼三次。再以荆条火灼龟四周凿凹，绕灼三遍，祝祷说：借助你玉灵夫子神力。夫子非常灵验，我用荆枝灼烤您的心，让您能预知未来。

您能上行于天，下行于渊，各种灵策，都不如心诚。今天是好日子，求一个好卜兆。想占卜某事，不能得到适当兆文就高兴，得不到就懊恼。“

莘王女听到这，不禁莞尔一笑，竟然笑出声来。

“仲虺将军，这神龟虽神，但是都已经被杀了，只有一个龟壳了。你还说高兴和懊恼的话，好像它还能听到似的。”

“哈哈，这是贞卜之人说给自己听的，万一要真的不准，大王怪罪下来，恐怕就不止是懊恼，被砍掉脑袋也很有可能。”仲虺也笑了。

“我失态了，不该打断将军，请继续说。”王女说。

“如果我求的能得到，请向我呈现长又大的兆身，首足收敛，兆文成对向上扬。如果我求的不能得到，请向我呈现弯折不直的兆文，中心和边缘兆文不相对应，首足不现兆文。

用灵龟卜者祝祷说：借助您灵龟神力。五巫五灵，不如神龟的灵，预知人死人活。我要得个好卜兆，我想求得某物。如能得到，请将兆头兆足显现出来，兆文内外相应；如果得不到，就请兆头上仰，兆足收敛，内外自垂。您这样显示，我就得到占卜结果了。

为病人占卜时祝祷说：现在某人病得厉害，如果必死，显出如此兆文：兆首上开，内外乱交错，兆身曲曲折折；如果死不了，现一个兆首上仰兆足收敛的兆文。

卜问病者是否有祟时祝祷说：“这个病人如果中了邪祟，请勿现兆文，没有中邪，就现出兆文。兆有中祟，有内，外祟，有外。”

卜问被囚的能否出狱。不能出，兆横吉安；若能出，兆足张开，兆首仰起，有外。”

仲虺说了如此许多，停下来品了一口茶，看着王女是否听懂了。

“此中学问真是深奥无比，仲虺将军真是大商的大才啊，将军之才和伊挚先生真是不分伯仲，都是大王的左膀右臂。”

“王女夸奖了，伊挚先生的治国方略才是大商强国之本，我是真心佩服的。”仲虺俯身道。

王女听到仲虺也夸奖伊挚，心里也很高兴。

“仲虺将军，伊挚先生只身一人在夏都天子身边，今日我来找你，就是请你为我占卜一下，伊挚先生在夏都一切是否安好。”

“仲虺这就替王女占卜。”

占卜结果让仲虺和王女的心都碎了！

--子氏天乙说--

《史记?龟策列传》载：“履癸有谀臣，名曰赵梁。教爲无道，劝以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