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汤在啻门

商国。

有人禀报：“伊挚先生今日就要到了！”自从车正传回来书信伊挚先生要回来，天乙每日派出人去探听。

“终于回来了！”天乙跳了起来，眉头舒展开来。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感情更能经历的起岁月的变迁，两个女人经年不见，彼此可能都不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很多男人之间的情谊终生不变。

天乙急忙准备亲自出城迎接。

终于一辆马车出现了，到了近前从车上下来一个白衣妙龄女子，容色清丽，恍若天上的仙子。

“难道不是伊挚先生吗？”天乙纳闷了。

这时候白衣女子打开车帘，从车上走下一位白衣男子，容颜清朗，恍若清风明月。

天乙大喜，快步向前。身后的莘王女却嘀咕了一句，“这女子是哪来的？”

白衣男子正是伊挚，妙龄女子是白薇。

天乙大步向前，天乙看到伊挚的时候，伊挚也看到了天乙，赶紧快步上前，伊挚俯身就要给天乙行礼。

天乙赶紧快步走过来，一把扶住伊挚。伊挚是天乙心中最依赖和器重的人，而天乙永远是伊挚的心中一切信念的源泉。

“挚先生，你我之间不在朝堂之上不必如此行礼了。”

仲虺也走了过来，“前段时间先生在斟鄩受苦了。”言语间难掩尴尬。

“不过做了几场梦而已！正好休息几天，仲虺将军不必挂怀！”伊挚拍了拍仲虺的肩膀。

“那就好！”仲虺看伊挚似乎并没有怎么把前段的噩梦巫术挂恨在心，心中终于一块石头落了地。

天乙看仲虺的表情不知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秘密，不过他本来就不是个关心琐事之人。

“王女听说你要回来，特意在宫内准备了晚宴先生接风洗尘！”天乙对挚说。

晚宴。

几乎所有人都在看着伊挚吃饭，所有人都陪着伊挚在喝酒，伊挚今夜变成了一个善于喝酒的人。

“伊挚~~回来了就好。”

王女心中想着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伊挚微笑，不时的扫一眼伊挚身后的白薇，眼神中是难以隐藏的嫉妒。

这一天是己亥日，天乙和伊挚在啻门处理政务，二人忙完正事之后，天乙伸了伸懒腰。

宫女来给二人的陶杯中沏上新茶，茶香顿时飘了出来。

“先生，古时候似乎的确很久远了啊，黄帝当年有一些治理天下良言流传下来吗？”

“肯定是有的！那些一直流传下来的良言，可以成人；可以成邦；可以成地；可以成天！”伊挚郑重的说。

天乙听了不禁双眼中似有光芒闪过，“几言成人？几言成邦？几言成地？几言成天？”

“五以成人，德以光之，德让人有了光泽；

四以成邦，五以相之；九以成地，五以将之；九以成天，六以行之。”伊挚郑重地回答天乙。

“这个过于精深莫测了，先生是否可以给详细解说一下呢？”天乙顿时专注起来。

“大王，这个的确是从字面很难理解，伊挚慢慢给大王解释。”

“恩，朕一个一个的向先生讨教，人是靠什么活着呢？为何多而长大，为何少而衰老？

有的人果断坚定，有的人犹豫畏缩，又是什么主导着人的心情？”天乙继续问。

伊挚慢慢喝了口茶，缓缓的说,“五谷杂粮为人提供气。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有气。

人最初怀胎叫做玉种，一月始扬，二月乃裹，三月乃形，四月乃固，五月有褎，六月生肉，七月乃肌，八月乃正，九月显彰，十月乃成。

经过十月怀胎，一个人就正式降临到人世间，大王和我也是如此，才能世间为人。”

天乙不住地点头，有所顿悟。

“民乃时生，元气潜、舒、发、滞，是气为长且好才；

元气奋昌，是气为当壮，气融交以备，是气为力。

气戚乃老、气徐乃猷、气逆乱以方是亓为疾央，气屈乃冬，百志皆竆。“

伊挚说到这里就停住了。

天乙沉浸在其中，思索着其中的意思，仍是一头雾水。

伊挚看到天乙的样子笑了。

“大王这段比较晦涩，挚也是用了很久才稍微理解，挚慢慢给您梳理。

民乃死生，其气潜、舒、发、滞，是气为长且好哉；

人会生死，就是人身体内的气，会潜藏，舒缓，流畅，阻塞，所以气还是悠长为好，人才能健康长寿。

其气奋昌，时其为强壮；

气融交以备，气其为力；让气在体内融会贯通，气就能够转化为身体的的力气，使人变得强壮。气旺盛人则强壮；

气蹙乃老，人的气如果越来越短人就会变老，气徐乃悠，练气就是为了让气息悠长，这样人才不会衰老。气渐少则人渐老，缓而慢之乃延年；

气逆乱以妨，是其为疾殃。就是说气逆乱则会妨碍人的正常生活，在身体上表现为疾病，在事情上就表现为遭殃的祸事。气流逆行乱行而不通，人遂有疾殃。

气屈乃终，百志皆穷。人身体如果没有了气，人就变得了无生趣了。

人自死而生，气蕴藏、舒发、凝聚，人乃成长；

气融会贯通全身，用之，表现为力量；

气尽命乃终，一生名利之求皆成空。”

天乙听完良久没有说话，似有所悟，似有所醒，思绪神游天外。

一晃住了几个月过去了，突然天子旨意到了。

“各诸侯国，十月朔日，齐聚有仍，举办天下诸侯大会！”

天乙接了旨意，心中不免疑惑。

“有仍，不是在商国的东北吗？天子怎会今年的诸侯大会会在有仍开，夏可本来在商的西面的，这是饶了很大一个弯子啊，天子必有其目的！”天乙喃喃的说。

“大王不必想太多，天子没有粮食了，来我们这边找粮食来了！”

履癸和费昌远征彤城和党高带回来的的粮食，费昌本以为终于可以填补一下粮仓，却被履癸酿酒就动用了一千钟。本来这也没什么，因为粮食吃完了，明年再种就行了，即使遇上干旱的年份，洛水中总会有水可以灌溉。

人们也许会想到洛水会洪水泛滥，但是谁也没想到洛水会干涸，地震，长夜崩塌，洛水干涸。伊水也干涸了，看来太史终古说的天象异常，天下会有大事发生应验了。天下百姓和朝中大臣人心惶惶，内心中一种隐隐不安的感觉。

“当务之急，必须开仓救济灾民，否则会产生暴乱的，粮食可以想筹集之法。大王可以找没有受灾的诸侯国去借一些粮食。”关龙逢道。

“借，对，关卿说的对。这次诸侯大会不必在斟鄩召开了，朕没有那么多粮食给他们吃了。”关龙逢这一次终于说了一句让履癸欣慰的话。

“大王，听说有仍国诸国千里沃野，紧靠着大湖，河水可以干涸，几百尺深湖水总不会干涸，那里到处都是良田，粮食一定很多，我们可以去有仍召开诸侯大会，到时候让各个诸侯国进贡粮食，到时候国库中就有粮食了。”姬辛赶紧顺着关龙逢的思路继续给履癸建议。

“姬卿说的不错。粮食总会有的！速告知天下诸侯，下个月在有仍召开诸侯大会。”履癸心中烦忧一扫而光。

有仍大会到底会发生什么？

---子氏天乙说---

本章参考清华简《汤在啻门》，上汤和伊尹一起谈论天下万物的规律，谈到了气。

原文：贞月己咳，汤才啻门，问於少臣，古之先帝，亦有良言青至於今虎。少臣畣曰，又才女亡，又良言清，至於今则，可以成人；可以成邦；可以成地；可以成天。

汤或问於少臣曰，几言成人？几言成邦？几言成地？几言成天？”少臣畣曰，五以成人，悳以光之；四以成邦，五以相之；九以成地，五以将之；九以成天，六以行之。

汤或问於少臣曰，人可得以生，可多以长，孰少而老？胡猷是人而一亚一好？少臣畣曰，唯皮五味之气，是哉以为人。亓末气是胃玉穜，一月始扬；二月乃裹；三月乃刑；四月乃胡；五月或收；六月生肉；七月乃肌；八月乃正；九月繲章；十月乃成。民乃时生，亓气朁歜发治，是亓为长且好才；亓气奋昌，是亓为当壮，气融交以备，是亓为力。气戚乃老、气徐乃猷、气逆乱以方是亓为疾央，气屈乃冬，百志皆竆。

汤或问於少臣，夫四以成邦，五以相之，可也？少臣畣曰，唯皮四神，是胃四正。五以相之悳、事、役、正、型。

汤或问於少臣，媺悳奚若？亚悳奚若？微事奚若？亚事奚若？微役奚若？亚役奚若？微正奚若？亚正奚若？微型奚若？亚型奚若？少臣畣，悳濬明执信以义成，此胃微悳，可以保成；悳变亟执譌以亡成，此胃亚悳，唯成或渝。起事又获，民长万之，此胃微事；起事亡获，病民亡古，此胃亚事。起役时训，民备不俑，此胃微役；起役不时，大弻於邦，此胃亚役。正柬以成，此胃微正；正哗乱以亡常，民咸解体自恤，此胃亚正。型情以不方，此胃微型；型泰以亡常，此胃亚型。

汤或问於少臣，九以成地，五以将之，可也？少臣畣曰，唯皮九神，是胃地真，五以将之水、火、金、木、土以成五曲，以植五谷。

汤或问於少臣，夫九以成天，六以行之，可也？少臣畣曰，唯皮九神，是胃九宏，六以行之昼夜；芚夏；秋冬，各时不解，此隹事首，亦隹天道。

汤曰，天尹，唯古之先帝之良言，则可以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