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沙丘一座连着一座,天地间纯净的只有细腻的黄沙,满眼灿烂细腻的黄色,没有一丝一毫其他颜色,第一次见到的大漠的人肯定会兴奋地光着脚奔跑,感受细腻温暖的沙子从脚趾头间流过的舒爽。

但夏耕大军已经恨透这沙漠了,他们每走一步都会打滑,就想躺在沙子上再也不起来了。

“山,耕将军,前面有一座大山!”头将军说。

“大军继续前进!大家到那座山下去休息!”

听到可以休息了,士兵们顿时来了精神,朝着山快步前进。当走起来才发现,那座山越来越大,就是走不到山前。山的形状逐渐显现出来,山顶平平的就像山头不翼而飞了一样。

“大王,看形状应该是章山!”头将军说。

大漠上一座孤零零的山头,寸草不生,只有光秃秃的山,山顶是平的如同山头消失了一样,远处是一望无垠的沙漠,彤城早已经消失在遥远的身后。

“前面是什么那么亮?咦?好像有一条大河!有河~”人群中眼神好的发现了远处的河。

看到河人们来了精神头,准备到山下去休息,正好可以到河里打水做饭。

章山之下果真有一条大河,河水汹涌澎湃,混浊的河水夹杂着两岸的泥沙涛涛奔流,如时光一去再也不能回还。旁边大漠苍凉,远处沙山高耸,雄壮而毫无生气,只有风吹过沙山的悲鸣伴随着河水低低的怒吼。

“这是黄河吗?”夏耕问。

“耕将军,这河和黄河很像,这山如果是无头章山,如果那样,这河应该是~厥水。”头将军回答,夏耕手手下的头将军是当地人,对这一片地形比较清楚。夏耕手下有五大将军,左手、右手、左足、右足和头将军,这些将军就相当于夏耕的一部分,每天都在一起。

“河边怎么这么多帐篷?!那是什么旗帜?上面一只鸟!”众人都看清了,河边无数帐篷,而且还冒着炊烟。

“啊是商军!”

那些正是商国的帐篷,帐篷外还有商军正在鼎中做饭,鼎下面的是从厥水岸边采来的干枯灌木。

“兄弟们,商国人已经给我们做好了午餐,我们过去吃吧!”

夏耕的大军也都看到了商国的帐篷和帐篷外的炊烟,有人已经已经闻到了鼎中煮着的猪肉的味道。

夏耕比履癸更加狂傲,哪里会把商国人放在眼中,率军就冲了过去。

这群西北的猛兽冲向了商国大营,守护大营的商国士兵和帐篷附近的士兵看到夏耕的大军,急忙大喊,“夏军来了!夏军来了!快跑啊!”

商军兵器都扔到了沙地上,什么午餐的铜鼎什么都不要了,撒开双脚就朝着帐篷跑去。

“商国人难道都是傻子,躲进帐篷里难道就没事了!”

“真是一群傻子!哈哈~杀过去~”夏耕大军冲入了商国大营。

逃进帐篷的商国士兵,这时候都从帐篷里跑了出来,朝着厥水跑了过去。

“哈哈~看来商国人还是怕死~逃到厥水边难道想跳河吗~哈哈~”

“不对?他们肩膀上扛着的是什么?”

果然那些商国人肩膀上都扛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怎么就这么点人,其它商国人呢?”夏耕士兵把帐篷都挑开撕烂也没找到其它商军。

夏耕军赶紧继续去追河边的商军,这些商军到了河边,把肩膀上的圆滚滚的东西直接扔到了河里,然后纵身一跃都跳到了河里,身子浮在圆滚滚的东西上,顺着河水飘走了。

此刻已然入秋,虽阳光明媚,河水却已经很凉,商国士兵入水之后,下半身被河水刺的生疼,但此刻也顾不上这许多,此刻性命要紧,身后的夏耕士兵逐渐变远。

原来这些圆滚滚的都是整张的羊皮,头口四肢都用麻绳扎紧。此刻正是厥水水势最大的时候,河中浪花翻滚,如果不是这这个充气的羊皮囊,即使会游水的人在这河水中也坚持不了多久。

商国士兵紧紧抱着羊皮囊,飘飘忽忽的沿着河水飘下了十里,在水势缓慢的河湾处,这些商国人终于双脚着地,爬上了河岸。还好阳光充足,众人在滚烫的沙子上打了几个滚,没过多久,身上的衣服盔甲就干的差不多了。

商国大营这边,夏耕士兵嚎叫着就冲来闯去,这帮人手中武器各种各样,狼牙棒、长矛、大石杵,大军冲过去之后,发现帐篷里根本没有人。

一群人把帐篷撕碎之后,在营地转来转去也没找到一个商国人,许多人开始愤怒的拿着武器戳着地上的沙子。

“咚咚咚咚咚!”

沙丘后面战鼓隆隆响起。

无边无沿的商军从周围沙山后面出现了。此刻商国主力云集于此,大漠大风吹得细沙流动,才能掩盖了这么多大军的足迹。

沙漠中沙尘滚滚,遮天蔽日,商军已经包围过来,夏耕士兵虽然勇猛,但是商军阵法严整,进退有序。

一时间双方难分胜负。

四门将军冲了过来,分别拖住了夏耕身边的手和足将军。

夏耕身边就剩下了头将军,头将军谋略出众,打起仗来只能躲在夏耕身后。

天乙,仲虺,庆辅三个人围着夏耕厮杀起来。

夏耕比一般人都高着一半,手中的太华盾左右一般人一人高抡起来,周身就没人有任何破绽,一条长戈比一般人的长出一半,互相配合起来,三人根本无法靠前,反而被逼的后退不止。

夏耕大喝一声“嘿~”,震得沙丘上的沙子都跟着滚落下来,厥水之中跳起一片浪花。

天乙几个人被震住的一瞬间,夏耕已经拎着盾牌和长戈朝着商军冲了过去。仲虺看到夏耕也要冲出去,飞身跑了几步,一跃而起,抡起玄鸟火焰狼牙棒就照着夏耕砸去。

夏耕看到飞来一个人影,举起盾牌朝外一推,仲虺一狼牙棒砸在太华盾上。如同晴天响起一声炸雷,“咚~”的一声,仲虺的火焰狼牙棒就再也拿不住了,脱手飞出去老远。

仲虺身子在半空中无处借力,双脚踹到盾上,然后滚落到地。

夏耕看到仲虺落了下来,抡起右手戈就要劈下来,庆辅一看不好,迅速飞身过来,躺在地上对着夏耕的腿就是一刀,夏耕此时顾不上仲虺,只有先用盾牌去阻挡庆辅的攻击。

此时仲虺终于爬了起来,朝后面退去。庆辅一击未中,也飞身朝后退去。

夏耕对着两人冷哼了一声,夏耕依旧在商军的包围混战之中,长久下去肯定对夏军不利。

“耕将军!突围要紧!”头将军对夏耕喊道。

夏耕看到自己的大军被围到河边,黑压压的一大片背着厥水在和商军作战。

夏耕吃了一惊,自己手下个个都是勇猛的汉子,商军纵使人多也不会轻易被围住。

“商军怎么这么整齐,他们身前是什么?”夏耕远远望去,似乎发现了什么。

此时商军所有盾牌阵已经排成了一个几里长的半弧形,天乙几个看到盾牌阵已经形成了。

“撤!”仲虺一声命令,盾牌阵中的所有的商军都撤到了盾牌阵的后面,盾牌的前面只剩下了夏耕的士兵。

天乙登上盾牌阵后面的战车,“耕将军,你们已经被盾牌阵包围了!还是赶紧投降吧!”

夏耕的士兵哪里受过这种限制,一群人就朝着盾牌阵冲击,盾牌后面长矛乱刺,瞬间就有几个人被扎透了,浑身是血,一会就倒地不起了。

夏耕的手下果然勇猛,商军盾牌兵有几个被震得吐血而死,好在后面盾牌兵迅速补上。

夏耕难道要被困死在这厥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