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天大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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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回到了伊挚还在大夏的时候。
伊挚当年在大夏的时候除了协助费昌之外,平时闲暇时光四处游历,落水的水量并不稳定,如果干旱的年头就会断流。此时人们都会想到被瞿山阻断的黄河之水。伊挚考察发现瞿山整座大山都是碎石,开挖并不困难。大夏有了黄河之水就能拥有一片广大旱涝保收的沃土,大夏江山定会更加稳固。
伊挚回到商国的期间,和仲虺商量开挖瞿山是否可行。仲虺从小精于各种工艺制造,工程方面也很精通,而且做战车什么的最讲究就是各个部位间的受力情况。
仲虺思索良久慢慢地说,”伊挚先生,开山工程仲虺做的不多,估计挖开也不是很难!但这里有一个致命的问题!”
“你是说山石破碎,万一多年之后遇上地震会垮塌?”
“其实根本不用地震!”
“那还有什么强大的外力让瞿山再次垮塌?”
“根本不需要外力?”
“愿仲虺将军详细指教!”伊挚对着仲虺鞠了一躬。
“伊挚先生大才,仲虺可受不起先生的一拜。”仲虺赶紧把伊挚搀扶起来,心里不由得高兴,伊挚你原来也有不如我必须求助于我的地方啊。
“我小时候经常用沙土堆城池房屋玩,所有泥土做的房屋都不会保留很久,即使没有人去破坏,没多久也都塌了。“仲虺慢慢道来。
“这又如何?”伊挚不知道仲虺想说什么。
“我从小就喜欢思考东西里面的结构,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何东西里面如果不是完全固定的,当破坏了他原来的稳定结构之后,内部会有一种新的力慢慢累积。瞿山也一样,从中间开挖出一条河道,整个大山的稳固受力结构必然变化,几年之后必然会塌,不过一般人肯定是理解不到这一点,以为只有地震才会崩塌!”
“多谢仲虺将军!孩童都会玩沙土堆房子的游戏,但是像仲虺将军那样能够看出道理的人天下却没几个。”伊挚兴奋地一拍大腿。仲虺吃惊的看着伊挚,我们稳重的伊挚先生怎么今天如此奇怪。
瞿山崩塌了,大夏又陷入了沉默,刚刚出来的禾苗没有了河水的灌溉,很快枯萎了。洛水和伊水又都枯竭了,整个大夏又是一片大旱。
斟鄩城中又出现了那个童谣:
“群犬吠,夏日霜,泰山走石立,伊洛竭。天下将大变!”
履癸多日不上朝,一直沉浸在妺喜的长夜宫中,妺喜每日陪着履癸,第一次感觉到履癸是那么需要自己。妺喜每日陪着履癸饮酒,给履癸跳舞。履癸就当外面什么也没有,只有自己和妺喜,只有长夜宫。
但是谁又能躲得了一辈子,天下将要大变了。
淳维听到童谣很是着急,但淳维也进不去长夜宫,没有履癸的命令他也不敢抓孩童,如今费昌又不在,右相赵梁又是个毫不担责的滑头。
朝中的老臣们都着急了,如今天下人心惶惶,大王又不上朝。夏侯无荒和姚常身为大夏宗亲,都是履癸的叔叔辈,自然责无旁贷。无荒和姚常来到长夜宫门口求见,守卫知道二人是大夏资格最老的大臣了,只好派人去通告履癸。
履癸听说自己的叔叔们都来了,无奈只得出来相见。
隔了几个月之后,履癸又上朝了。
太禹殿上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知道履癸今天心情不好,履癸盛怒之下,惹了履癸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履癸坐在宝座上用手支着额头,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在沉思。大臣从来没见过履癸如此无精打采的样子,履癸几乎都没朝下面的大臣看一眼。
而今天的朝堂上竟然又出现了一个人。
履癸不经意的瞥了一下面的群臣,似乎看到一个坐着的人。
“除了朕谁还敢在朝堂上坐着!”
履癸不由得朝下面怒目看了一眼。
“大王,老臣关龙逢,好久不见了!老臣站立不稳,在大王面前无礼了!”关龙逢虽然嘴上说着无礼了,并没有起身要站起来的意思。
“关大人,你不在家养老,颐养天年,何必再来上朝!”履癸强压怒火。
“老臣再不来,恐怕大夏转眼就要亡了,老臣怕大王重蹈太康帝的覆辙!”
“关老头!天之有日,犹吾之有民,日有亡哉?日亡吾亦亡矣!”
“到了如今,大王还拿太阳这一套来诓老臣!当年瞿山第一次崩塌,老臣就以死相谏,今日瞿山彻底崩塌!大王难道不知道自省吗?”
“好你个关老头,你不说朕不要重蹈太康帝的覆辙吗?如今朝堂内谁是后羿!”履癸拍了一下王座,众人感觉整个大殿都跟着震动了一下。
“大王不要迁怒别人!如果认为老臣是后羿!大王尽管杀好了,老臣垂垂老矣!死而无憾!只怕老臣死后,大夏会天下大乱,大夏早晚亡在你履癸手里!”
“好好好!你自己说是后羿,那怪不得朕,如果不是你妖言惑众,瞿山怎么会崩塌!上天有灾兆,朝堂必有佞人!来人给我推出去砍了!”
如今朝堂上费昌、终古都不在了,夏侯无荒赶紧劝道:“大王息怒,关大人老糊涂了,大王不要和他计较!”
“无用多言!”履癸这么多天一直在思索自己是否真的错了!今天终于找到一个替罪羊,哪里会放过!
关龙逢趴在断头台上,努力看着上方的天空,那里也许就是自己一会要去的地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来吧!这样最好!”
刽子手的斧子落了下来。
关龙逢终于死了,关龙逢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纵然要有一死,他更愿意死在太禹殿上。这样很多人都会记住他,他的名字也会流传后世。履癸看着关龙逢那虽然血腥却充满微笑的脑袋,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无奈的感觉。
这个时候朝堂上早已是死一般沉寂,哪里还有大臣敢说话。
“梁相厚葬关大人,不准举办葬礼!”履癸几句话一出。
“诺!”赵梁等竟然无言以对。
履癸内心实在憋火,关龙逢莫名奇妙的在朝堂之上骂了自己一通,上次履癸就知道这些老臣最难对付了,准备让老头告老还乡就是了,没想到关龙逢竟然自己来寻死,让自己背负了一个枉杀忠臣的骂名。
“所有人都不准为关龙逢举哀哭嚎,否则朕必杀之!”履癸越想越生气,说罢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