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春去秋来。

长夜宫邻水亭边,美人长发如云映衬着胜雪肌肤,玉臂皓腕摆弄着玉酒爵在对酒当歌。歌声婉转飘过清澈的水面,回升荡漾浸入心底,宛如天上的仙女的。歌声却更加映衬了美人的寂寞。虽然宫中有少男少女无数陪着妺喜,但是谁又能理解她的孤独呢。

伊挚带着白薇回了商国,去陪着他青梅竹马的莘王女去了,履癸竟然为了两个女人去了岷山,长夜宫如今只剩了妺喜,口口声声爱着她的人去找了别的女人。

伊挚的喜欢让妺喜觉得扑朔迷离,难道伊挚也只是被自己的容貌所迷惑吗一定不是的,伊挚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伊挚不是真心喜欢,是不可能靠近他身边的,两个真心喜欢的人会身不由己的互相吸引。

“伊挚你还会回来吗?”妺喜不禁苦笑出声。

妺喜一人寂寞起舞而歌。

秋夜凉风起,清气荡暄浊。蜻蛚吟阶下,飞蛾拂明烛。

君子从远去,佳人守茕独。房栊无行迹,庭草萋以绿。

一曲舞罢,妺喜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履癸平时坐的地方,空空的王座让她更失落了,妺喜知道履癸是喜欢自己的,但履癸也是花心的。履癸远征表面上说岷山氏不按时进贡粮食,如此劳师远征,不还是为了那传说中的琬琰二人。我倒要看看这蛮荒之地的女子二人到底如何美貌。

这时候宫女来禀报:“宫外有人来求见娘娘!”

“什么人求见我?”

“那人不肯说,不过那人仪表堂堂,头发是红色的。”

“头发红色的,难道是…”妺喜赶紧着了男子便装飞奔了出来。

当妺喜走出王宫的小门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红发虬髯的英气男子,妺喜眼眶湿润了。这个人正是仲虺。

仲虺心头突然突突的跳动,转身过来,一人象牙环束发,男子装束却无法掩饰那种女人沁人心魄的美,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妺喜妹妹。

“仲虺哥哥!”

“妺喜妹妹!”仲虺这一声终究是没敢叫出来。

如今的妺喜,也许是男子装束的原因,更多了一分英气,多了一份大夏元妃母仪天下的气势。

妺喜不动声色的朝远处走去,仲虺远远地跟上。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了宁静悠远的洛水边,初秋的洛水正是最美的时候。

此刻的洛水宁静清澈,犹如一条玉带温柔地环抱着斟鄩城。

仲虺走在妺喜身后,妺喜挺拔而圆润的背弧线优美,脖颈洁白如雪和莹润如玉耳垂在阳光中微微有些透明,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和妺喜朝夕相处的日子。

仲虺内心早已翻江倒海,他多想像以前那样自己能环抱着妺喜在湖面荡舟。那样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今能看到妺喜都已经是很奢侈的事情了,仲虺,高大威猛的薛国国君,天乙的左膀右臂,大商的最高将军、贞人、青铜制造高手,在妺喜面前竟然是这样无助和无可奈何。

“仲虺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和湟里且来交换货物,天子远征岷山了,就想这个时候也许我应该来看看你吧。”

“仲虺哥哥,有时候我真怀念我们以前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但是我们都长大了,再也回不去了。”

“所以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努力,将来有一天,我一定要彻底打败履癸,让我们重回那些自由自在的日子。”

“仲虺哥哥,这么多年你还没明白吗,就是你们打败了大夏,也许你还是从前的你,但妺喜已经不是从前的妺喜了。”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我最喜欢的妺喜妹妹!”

“谢谢你,仲虺哥哥,这一生能够遇到你真好!即使见不到你,想起你也会觉得很温暖。”

两个人找了一棵河边倒卧的垂柳,二人肩并肩坐在上面,看着静静的洛水。二人都没有说话,不一会,妺喜似乎困倦了,头枕到仲虺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仲虺一动也不敢动,偷偷看着妺喜那挺拔的鼻翼和长长的睫毛。多希望就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第二天,妺喜到商国的驿馆,厅堂的长几上放满了各种精美的铜镜,铜钗等,以及各种精美的青铜器皿。

“这些都太美了,这些都是仲虺哥哥亲手打造的吗?”

“这些年我想起的时候,就会为你打造一件饰品,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见到你的时候送给你。”

和妺喜一起徜徉的日子虽然美好,但是仲虺知道自己该回去了。因为天子履癸已经在归程的路上,天乙这时候也需要自己在他身边。

“妺喜妹妹,我知道你现在是大夏的元妃,我以后还能来斟鄩看你吗?”

“仲虺哥哥,我永远是你的妺喜妹妹,你当然可以来看我。谢谢你这几天陪我。”

仲虺恋恋不舍的回到了商国,心中怒火又熊熊燃烧了起来。“这一切都怪那个天子履癸,自己和妺喜的一切全都是拜他所赐!履癸,我和你此生势不两立!”

履癸和牟卢回到了斟鄩,履癸沉浸在琬琰的娇娇之爱中,履癸怕妺喜生气,就让琬琰二人住在容台之中,琬琰也真的适应不了那个长夜宫湿润的氛围。

所以履癸准备为二人建造一座新的宫殿。

这一日朝堂之上,履癸本无心上朝,费昌说收到了一封天乙的奏书,需要朝堂商议。

“天子在上:

小国温国不服礼数,擅言,“天子无德,修长夜宫劳民伤财,民不聊生,天怒人怨。天下诸侯应共反之。”

臣身为方伯长,自当替天子铲除佞臣,保大夏清平,替天子征讨温国。

臣商国天乙。”

“温国已经被商国吞并了!”牟卢刚刚接到消息。

“温国被灭了“履癸对温国有点印象。

“大王,商国的天乙吞并了温国,其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大王应该立即把天乙叫到斟鄩来问罪。”牟卢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心种恼怒商国竟然胆大如此,来侵吞我昆吾的附属国。

“牟卢大人,天乙已经奏书,来向大王禀告了事情的原委。天乙现在也是方伯长,本身就具有替大王征伐的权利,并无大的过错。”费昌说。

赵梁说:“大王,这个商国的伊挚是个奇才,他回到商国之后,商国就开始四处扩张,如果任其壮大起来,早晚会成为大夏的心腹之患。”

“大王,伊挚托书给我,现在应该正在来到斟鄩的路上!”费昌说。

“果真如此甚好,没有了伊挚先生,那个商国的天乙就不能有什么大动静了。有了伊挚先生,大夏的粮食收成就有了保证了。”履癸最近的心思都在琬琰二人身上,无心再去攻打什么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