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美酒

长夜宫此刻风情旖旎，妺喜这个仙子更加让人着迷，志得意满的履癸继续天天在长夜宫中和妺喜宴饮歌舞。几个月没见妺喜，履癸早已想的要发疯，回到宫中之后，对妺喜千依百顺无所不从，英雄美人每日沉浸在你侬我侬中。

叮咚乐声响起，妺喜开始轻轻起舞，旋即开始展喉而歌，缥缈的歌声开始在长夜宫内回响。

“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

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

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轻灵悦耳声音通过水面传来，沁入心脾让人心底微微痒。

虽远必征，虽亲必伐，大夏大军所向披靡，一战征服了彤城和党高，天下诸侯无不闻风丧胆。大夏又恢复了往日的荣光，天下诸国逐渐都乖乖地做大夏的臣属，大夏子民也是无限荣耀，一时四海太平，一派蒸蒸日上的气象。费昌、赵梁、太史终古这些老臣看到这些都很欣慰。履癸也很是满意，那些朝臣只会啰啰嗦嗦，治理天下还得靠自己亲率大军出征才能平定。

沙场征战多月的履癸，听到妺喜的歌声心都融化了。以前和洛元妃枯坐宫中那些无聊的日子都过去了，所有的一切因为有了妺喜才有了意义。

履癸有些微醺了，看着妺喜如雪的手臂轻轻舞动，这才是天子应该有的神仙一样的日子。

歌声隐隐约约的还在四处回荡，妺喜已经轻盈的坐到履癸身边，优雅地从酒樽中取了酒倒入履癸爵中，二人对饮了一爵。

“大王，你可知你在外征战，妺儿每日每夜都思念大王。”

“朕也思念妺儿呢，朕在壶口瀑布时候看到黄河壮丽的瀑布，真想妺儿也在我们能一起欣赏。还有那片白桦林也甚是好看，可惜被朕给烧了。”

“啊，大王为什么给烧了啊。”

“荤粥人藏在里面偷袭我们，抢走了朕要送给你的项圈，朕一怒之下就给烧了！”

“荤粥人真是可恶！”

妺喜上悠悠的说，听着履癸讲述这次远征的故事，小鸟依人的伏在履癸那厚实宽广胸膛上。

“大王，其实妺喜这几个月在宫中险些丧命呢。”妺喜似乎无意间说出了一句。

“谁这么大胆敢加害元妃！”妺喜的轻描淡写的一句，履癸心中如同闪过一道闪电，立即翻身坐起。

妺喜开始抽泣起来，言语间充满了无限的委屈，宫女投毒红花，然后自尽身亡的事，当然她没有提到伊挚。

“是何人主使？”

“大王难道猜不出吗？”

“难道是那洛氏？如果真是她，朕定不能饶了她！”

“大王，这事死无对证。如果大王公开降旨治罪，恐怕朝中大臣又有人来说大王不念情谊，何况太子还在有洛！”

“也罢，朕本来已经开恩让洛氏回归有洛，她竟然还派人来加害妺儿。也罢！”

妺喜没有说话，依旧泪水涟涟的眼中露出了难以察觉的笑意。

既然履癸不能公开处置洛元妃，那也就不能依靠外面的赵梁和姬辛等朝臣了。

“王女，有什么心事吗？”

妺喜正思量着，抬头看到了一个面容沉静的宫女，是阿离，自己从有施带来的宫女，阿离素来办事恭谨，说话办事比较谨秘。

妺喜独自叫阿离进来。

“你是我从有施带过来的，如今本宫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办，不许对任何人说起？”

“奴婢从小跟随王女，一定不负王女所托。”

“本宫要你和费昌大人一起去到有洛，你一定要亲眼看到，然后回来禀告本宫。”

阿离心里一惊，跪倒在地，“奴婢一定办到！”

转天，履癸找来费昌。

“费相，烦劳去一趟有洛国。”

履癸其它什么也没有说，费昌等了一会，履癸依旧什么都没说。

“大王，没有其它旨意吗？”

“别无它事，元妃有一宫女随费相同去，一份秘旨意到有洛费相再看，费相早去早回！”履癸说完就离开了，不想再和费昌说一句。

费昌接旨之后，心中狐疑，突然明白了，无奈长叹一声。

费昌只得带了近卫勇士启程，看到还有宫中的阿离姑娘一起去有洛，心中已经确信自己所猜无疑了，不由得对天长叹一声。

一路上费昌等人沉默不语，几日之后一行人到达有洛。

有洛国君、有洛王妃、洛元妃和天子惟坤以及国中大臣都来迎接费昌。

有洛王妃听说宫女在宫中撞死了，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她心存侥幸以为死无对证，妺喜估计也是无可奈何。

按夏朝古礼之后，费昌宣读了天子旨意。

“赐有洛氏美酒一盉！天子履癸！”

有洛王妃心中狐疑，突然惊慌起来，美酒!这哪里是美酒，这分明就是毒酒!

她低估了妺喜在履癸心中的位置，自己自作主张却害了自己的女儿。心中懊恼万分，有洛王妃知道费昌是朝中元老，素来中正平和，扑通给费昌跪了下来。大堂内有洛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一时间悲号之声四起。

费昌估计可能是这个结果，费昌是朝中老臣，素来敬重元妃，如今也甚是为难。

“求我也是无用，你们应该求我身边这位阿离姑娘。”

有洛王妃恍然明白过来，这个阿离肯定是妺喜派来看着元妃喝掉毒酒好回去复命的。

“妺喜娘娘嘱咐我务必看着洛元妃娘娘喝下天子所赐美酒！”阿离语气如冰。

有洛王妃过来闻了闻盉中的酒，突然脸色煞白。“断肠草！”

断肠草，听到这个名字洛元妃脚一软瘫软在地。她没有想到履癸竟然一点也不顾念夫妻之情，竟然赐给自己断肠毒药。

洛元妃在宫中多年也是知道这断肠草，人喝了断肠草的酒，肠会发黑粘连，然后会流涎、恶心、口渴、吞咽困难、发热、呕吐、口吐白沫、抽搐、最后不治而亡。

最后毒性进入心脉，人就会可使心跳减慢、加速及失常，出现四肢冰冷、面色苍白，过不了半个时辰就会四肢痉挛、呼吸肌麻痹、窒息、昏迷及休克，最后喘不上气而死。

洛元妃当年赐死过一个偷了宫中财物的宫女，那死状如今让她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平日素来端庄的洛元妃，内心彻底崩溃了。

她在这个世间最留恋的没过于她的儿子惟坤。她不知道死后，妺喜会如何对付自己的儿子，儿子是不是也会有一天被毒酒毒死。

洛元妃想到这，几乎要疯狂。她一把抱住阿离。

“阿离姑娘，你能放过太子惟坤吗？我死之后我只祈求你们放过太子，他什么都不知道，太子是无辜的。”

---子氏天乙说--

盉是汉族古代盛酒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