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婕的瞳孔蓦然张大,眼里血丝弥漫,怒火像是要把眼前的人吞噬,额角的青筋近乎崩裂,胸臆的愤怒再也无法抑制,扬手就扇了过去。

慕文非拽住她的手臂,满意的看到她崩溃的样子,靠近她,嘴角嘲讽更浓,“真不愧是母女,连生气时下意识的举动都是一样的……”

“文非……”陡然间响起的声音使得慕文非动作一僵,嘴角的弧度定格在那里。

赵婕震惊的看过去,门口,女孩站在那里,纯黑的眸子浮着水光痴愣愣的看着他们。

慕文非没有动,他闭上眼,耳边传来她沙哑失魂的声音,“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不对?”

安言屏息等待,拳头内指甲刺破皮肤深嵌入手心,血液顺着肌肤滑下,滴落,可她什么疼痛都感觉不到,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耳朵上,她希望他们中会有人告诉她,刚才她只是幻听,或者,这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笑话。

只可惜,落地钟的钟摆循环摆动着,滴答,滴答,时间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那么久,满地狼藉的书房内,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话。

过往的一切,二十七年的人生猛然间融成一片茫然凄冷的白色,她用力的去想,头痛欲裂,她是谁,来自哪里,她想要什么,通通都记不起来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信念,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陌生无情的地方。

“安言――”

安言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赵婕痛心尖叫。

慕文非睁开眼去看的时候,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来人。”慕文非目光沉沉的盯着门口道,“这两个人,在我回来之前,不可以离开这幢建筑半步。”

“是。”

“站住!”

慕文非停住脚步,转过身看向早已气的浑身颤抖的慕涛,幽幽道:“爸,海外的公司有于叔叔坐镇,他在您身边几十年,您应该是最放心不过的了。您岁数大了,心力不济,早就应该放下担子,休息休息了,其实,在家里安享天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顿了顿,眼风扫了眼赵婕,笑着道又道:“赵阿姨也年华不再了,你们年轻的时候蹉跎了那么长时间,现在也到时候弥补弥补对方了,您说对吗?”

慕文非快步走下楼梯,一眼就看到被两个保镖截在门口的安言。

他回来的时候就吩咐过,这个家里只许进不许出,没想到在这里也起了作用。,

他走过去,没做停留,掠过安言径直大步迈出门口,冷冷吩咐,“把少夫人带上。”

书房内,慕涛坐在紫檀木书桌后,手里拿着那封被打开的文件袋,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身穿宝蓝色长裙,背靠着一株开得正旺的梨花树。

梨花清妍晶莹也不及女人笑颜下梨涡初绽……

慕文非离开不久赵婕就被送回房间。

在房间里,她烦躁的踱着步子,尝试着打手机,可手机上永远显示无信号。

拉开窗帘,院子四周的灯光下,她能够清楚的看到守在外面的两个身着黑色西装身材魁梧的人。

她没有想到慕文非这一次做得这么绝,不仅对她下了狠手,连自己的父亲也毫不留情,竟然撺掇于文志把慕涛的权力架空,整个跨国集团都握在手中。

要知道,于文志从十七岁起就跟在慕涛身边,两个人出生入死,打拼了几十年才把公司做到如今的规模,若说于文志背叛慕涛,她是不相信的,其中定有隐情。

可如今的境地她寸步难行,她想知道外面发生什么都很费劲,遑论想出对策。

她不甘心,这么多年苦心经营就让那个毛头小子一手摧毁了,她实在不甘心。

还有安言,知道真相后的她到底怎样了,如果落在慕文非手里,以慕文非对她憎恶的程度,是不会对安言手下留情的。

安言那么**他,他却……

赵婕悲哀的发现,这一切就像是个死循环。

当年她设计抢走慕涛,谭轻舞那么真挚的感情被践踏的一文不值,如今,她的儿子来讨债了。

赵婕捧着脑袋感觉头痛欲裂,心脏纠结在一起打了个死结,沉闷窒息的要死。

难道要让女儿给她还债吗。

她秉性善良,天真又心软,什么都不知道,满心欢喜付出的情义到头来成了一场空。

那个人怎么会**她,怎么会给她真心,如今真相大白,他更不会再有所顾忌,只怕到最后她只会落的伤痕累累,千疮百孔的下场。

四十七年的人生里赵婕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彷徨无措过……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安言被慕文非带到一所陌生的公寓里。

身后的门关上,眼前的慕文非突然转过身,长臂一伸,连拽带抱极尽粗鲁的把人拖进卧房。

安言没有挣扎,身子坠落在了柔软异常kingsize大床上。

身体周围波**漾,如在水中,突如其来的异样使得安言下意识的要起身,可是手刚要撑起,身子又陷了进去。

“舒服吗?”慕文非站在床前手里解着皮带,调侃问道。

“慕文非,你早就知道。”

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慕文非没有反驳,倾身覆上她,褪去她身下屏障,分开她的双腿。

灼热的伟硕抵在她的柔软处,轻轻磨蹭。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好姑娘,趁我还对你的身子有那么一点点的兴趣的时候,乖乖听话,收起你那副丧气的样子。”

没有前戏,他身下用力,缓缓抵开**。

她疼的满额细汗,身子弓了起来,手死死的抓住他未褪净的衬衫,她不死心,忍着剧痛问他,“那天晚上,是因为你的恨意无处发泄才找到我的,是吗?”

他侵略的动作没有停下,反而一举将她贯穿。

两个人都是闷哼一声,之后大口**。

他附在她耳边,嗓音暗哑恶劣,“真聪明。”

心中有什么轰然倒塌,再也寻不回来。

安言躺在这张床上,随着身上男人的起伏,眼中的神采渐渐消散,最终归为漆黑沉寂。

这些天慕文非回来的都很晚,不过即使再晚也不会放过她,他会换着样式折腾她,直到她承受不住,或者干脆晕过去。每天都会有专门的人来熬制汤药,看着她喝下去,在这之前,安言已经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碗那浓稠的黑褐色汤药了。

现在她不想再喝下去。

这一天早上她没有喝,拒绝的干脆,佣人不敢逼她,悄悄退下去。

上午十点钟慕文非就回来了,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她,从下人手里接过药碗,掰着她的嘴给她灌下去,她挣扎,他永远比她强硬,有一万种办法逼她就范,药味弥散在整个屋子里,黑褐色水渍沾染了她的前襟,也落在他整洁熨帖的西服领子上。

安言呛的满眼泪水,她知道这种药的作用。

这还是她托了一个大学同学查的,那个同学的父亲是一位著名的中医教授。

这种药治疗痛经,固本培元,中药成分有川芎、炒五灵脂、当归、元胡、小茴香、没药、官桂、赤芍、生蒲黄。她从大学起就开始有痛经的毛病,每次的第一天都疼的起不了床,严重时上吐下泻,就像是大病一场似的,医生说结婚之后与丈夫同房后这种症状会减轻,可她却是个例外,不但没有减轻,还有加重的趋势。

她也想治好这个毛病,但不清楚,慕文非到底为什么。

他明明恨不得她去死。

慕文非把碗放进托盘里,接过佣人递来的毛巾擦手,看着她道:“对,就是这个样子,明天带你去见你那个所谓的姑姑。让她欣赏欣赏你现在的样子。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

“你到底想做什么?”

慕文非凉凉的扫了眼她的肚子,“你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