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主将夏侯渊和副将王平率领万余骁卫将士,趁着蒙蒙黑夜,向着沔水而去,寂寥无声的夜是对大军最好的掩护。

“快!今夜必须穿过沔水!”夏侯渊冷酷的命令道。

“左参军何牧可在,大军渡河的木筏是否准备妥当!”

“将军,皆是准备妥当!前营将士已在沔水旁等候大军!”

左参军何牧快马而来,对着夏侯渊说道。

“好!王副将……你立刻通知大军,小心谨慎,切勿打草惊蛇!”

随着夏侯渊一道道命令传下,整支大军浩浩荡荡的消失在茫茫黑夜中。沔水,乃是长江第一大支流汉江,其水发源于秦岭南麓,途中流经沔县地区故被称沔水;而后向东流至汉中又被称汉江;等流经安康至丹江口段又被称沧浪水,最终直道

襄阳汇入长江,却是又名襄江、襄水。

而此刻,夏侯渊大军就在沔阳附近,是以眼前这条奔腾不息的河水就是沔水。

“船在何处?”

望着白花花的江水,夏侯渊那冷峻的眼眸瞪着左参军何牧。

“前营中郎将宇文宪参建大将军!”

铿锵有力的铠甲撞击声,却见一个魁梧的汉子自旁边的林木杂草中钻了出来。

“唔~”夏侯渊颇为傲娇的盯着面前的河流,他心中却是激情澎湃,因为只要过了这条河,汉中将会被自己拿下,而他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告诉那些人,老子并没有中杨昂等人的埋

伏。

可是,他并没有发现,就在沔水对面的树林中,有一支身穿红色战袍,打着蜀字大旗的军队,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将军,战船皆在河口处,那里乃是一片水洼之地,周围长满茅草,末将怕船只引起汉中人的怀疑,便将船藏在了此处!”

前军中郎将的话令夏侯渊很是满意。

“立刻安排大军过河!”

随着将令下达,万余骁卫大军钻进那片茅草从中,而后一条条载满人的船只向着对面河流而去。

哗啦……

哗啦……

木板掀起阵阵水流,沔水的水汽弥漫在整个河面之上,上百条船只和木筏过了河中心。

近了!

更近了!

……

河对岸的蜀将张任冷冷的望着那些船只,伸手对着隐藏在树林中的蜀兵下达了命令。

“传令众军,放箭!”

“大将军有令放箭~”

号角声突兀的响起,河中的船只明显一顿,他们仿佛感觉到了对面我想什么危险。

“咻~”

然而,不等曹军做出反应,无数支弓弩发出震震惊弦,对着河中的船只射了过去。

咚!

咚!

强劲的力道低着铁血肃杀之意,狠狠的洞穿船身之上。

“敌袭~”

“快跳水~”

而等到曹军反应过来,那些如婴儿手臂粗壮的弓弩已经覆盖了整个江面。

噗!

甲板上的木桶被弓弩爆裂开心,鲜红的水顺着船只流进水中,散发出刺鼻的味道。

“将军,猪血都烫出来哦,咱们快走吧!”

“鸣金收兵!”

前营中郎将宇文宪立刻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噗通……”

数百人跳入水中,一时间河面激起阵阵浪花。

“将军~”

小九水性极佳,对于蜀军的弓弩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嘭!”

而就在他起身的瞬间,一条粗壮有力的臂膀猛然将他拦在怀中,向着船身底下划去。

噗!

小九冒出水面,刚想骂是哪个混蛋,却发现原来是宇文宪这个混蛋。

“不想活了!这是蜀军的诸葛连弩,走!集合兄弟们,把木筏顶在上面游回去!”

前营中郎将宇文宪恶狠狠的骂道。

……

河岸边,夏侯渊的脸色异常的难看,死死的握着狼牙枪,青筋凸起,满身的杀气腾腾外露。

“此时,宁军师早就知晓吧?”夏侯渊森冷的问道。

“不错!”

旁边一个农夫打扮的汉子,坦然的点点头道。

“狗贼!”

随着夏侯渊的喝骂,手中狼牙枪划过一抹亮光,向着对面那人刺了过去。

“将军不可……”王平被夏侯渊这突如其来的杀手吓得立刻跳了起来,这可是宁容派来的人,更何况人家刚刚救了大军。

铿!

然而,就在夏侯渊动手的一瞬间,一抹诡异的亮光自那汉子怀中浮现,银白色的匕首狠狠的斩在狼牙枪上。

噗通!

汉子被巨大的力道贯穿手臂,忍不住后退两步,而后立刻做出防御的架势,死死的盯着夏侯渊。

“大胆!”

夏侯亲卫立刻挺枪上前,将那人围困在中间,凛冽的杀意锁定了对方。

“夏侯将军,在下微不足道,死不足惜,可却不会束手就擒,若是因为这点小事而引起汉中军的注意,宁军师那里你自己去交代!”

汉子的话令夏侯渊冷静了下来,此刻他们身处茅草中,可此地却不易久留,随着河面上的动静,张卫怎么会放过这痛打落水狗的机会。

“哼!十年的牢狱看来并没有让宁容学会什么是规矩,他接二连三的算计本将,这笔账本将会找他算清楚!”

夏侯渊现在是满肚子怒火,纵然是知道宁容是怕泄露天机,可是难道连自己这个一军主帅都要瞒着不成?

前番他与张颌对阵阳平关,明明知道杨昂与杨任率军设下陷进,却命令自己佯装不知,而后装出一副溃败而逃的模样。

这次却又是如此,明知道偷袭定军山的计划被敌人识破,他竟仍然让自己带领前往,而直到上船的这一刻,才将事情道出。

若是眼前这厮不能准时到达此地,那自己与这些将士们岂不是要葬送沔水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夏侯渊问道。

“已死之人!”

黑衣人将一个锦囊丢给夏侯渊,转身钻入树林中,声音却是远远的传来。

“将军还是快点去追赶骁卫大军吧!想必收拾军心这种事情,就不用在下教了吧!”

哼!夏侯渊眼眸喷火,望了眼河中残破的船只,转身向着身后而去,早就在方才上船之时,大军其实已经原路返回了,而留在船上的只是前军会水性的几百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