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不过那里仍旧是被乱石覆盖,并没有被人动过的迹象,而且也没有异常的气机波动,如往常一样,很平静。”苏青林道,“事实上,那里有我们的人在监视。”

“这样啊……我这论道大会刚结束,就跑去濠江做了场法事,本来这次回去,打算好好休息的。”陈墨叹了口气道,他这阵子完全就是在外头跑,奔波劳碌,已经很久没有陪潼潼好好玩玩了。

苏青林双手一摊,道:“我们也算没辙了,追命铁手查了很久,每一次有新的进展的时候,都会被对方发现,随即就把线索斩断,他们两也算没办法。只能请陈先生出手了。”

陈墨狐疑道:“查案子,这可不是我的专长……”

苏青林笑笑道:“这次的濠江之行,让我明白一个道理。”

陈墨好奇:“什么?”

“有陈大师在的地方,必出乱子,江北上官家,论道大会,濠江的鬼婴,我觉得,你只要往关中那里一站,我们肯定会有新的收获。”

陈墨的脸当即就黑了。

“呃……陈老弟,虽然让你辛苦一趟,但是我们特科,也不会亏待你的,这次的任务,奖励非常丰厚,可以说除了先天(殿diàn),这是奖励最丰厚的任务了,有八百积分,能兑换很多法器了。”苏青林眼中露出一丝羡慕,“据说,咱们特科的老总,也拿出了一件他的珍藏。”

“既然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吧。”陈墨想起,崔秋颖上次差点被狙杀,幸亏有的玉符守护,可玉符始终是一次(性xìng)的东西,要是能够兑换几件法器,让她们戴着,自己也能心安一些。

“对了,后面还有几张照片,是孟苍梧那伙人对战后留下的。”苏青林示意陈墨往后划去。

陈墨依言滑动手指,从拍摄的角度来看,是无人机航拍。

下面的大地上,沟壑纵横,那应该是太阿剑的剑气造成的。

另外,还有融化的岩浆,冰冻的湖面,巨大的(身shēn)体被轰出了一个大洞……

“这也太夸张了吧?”陈墨皱眉道。

“所以我才想到了你,就凭追命铁手那帮人,肯定不行。”苏青林道。

……

华山后山,山涧小道。

青龙潭一役后,论道大会无疾而终,后山也就恢复了平静。

此时在青龙潭隔壁的山谷之中,另外有一个水池,池水深不见底,相传秦穆公的女儿弄玉公主曾在此沐浴。

幽深的水中,三五成群的小鱼在其中游泳,有时上浮水面,有时下沉水底,一道泉水从暗沟通入谷中,穿过山门,从一个青石雕刻成的龙嘴里奔流而出,从七八尺高处落在外头的谷地上,淙淙地流向不远处的花圃之中。

这处的山谷,从来就没有向外人开放过,只有真正的九禅观弟子才能进入。

赤松子此时拎着两

壶酒,一路优哉游哉,往谷里走去。

“见过赤松子师兄!”

“赤松子师兄好!”

一路走来,只要是九禅观的弟子,不论男女老幼,一律喊他师兄。

赤松子脸色平静,要是偶尔朝着对方还一个笑容,准能让小师姐小师妹激动个半天。

两个酒葫芦在一根红穗的缠绕下,滴溜溜打着转,踩着地上青石铺成的小径,穿过一个个花圃,缓缓向前。

风细柳斜斜,酒醒却咨嗟,

烟雨暗千家,诗酒趁年华。

论道大会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华山上终于回归平静,他并不喜欢那种喧嚣的环境,更不喜欢那些老是拿着手机对着他闪光的小姐姐小妹妹。

试上超然台上看,半壕(春chūn)水一山花,这是他二十几年来的生活,这也是他的道。

慢悠悠地走到了那处潭水后面,看着眼前那一道有些虚幻的(身shēn)影,手持鱼竿,独钓碧波潭。

“太师叔祖。”赤松子喊了一声,脚下一跌,就这么坐了下来,随手抛出一个酒葫芦:“我刚刚在山下村子买的,今年刚酿的红高粱,味道很正。”

老道士接过酒葫芦,用嘴拔掉木塞,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上次的钱,给人家了?”

赤松子摇了摇头:“我一山中小道,哪里来的钱,全是化缘得来的。”

太师叔并不真的是太师叔,是赤松子对老道的敬称,在赤松子刚上山那会儿,老道士就在这钓鱼了,这一晃过了二十多年,老道还是在这钓鱼。

那时候的赤松子就像普通的小孩般,好奇心重,十万个为什么从不间断,只是他问便了所有的师兄师姐,师叔师伯,也没有人知道老道究竟有多老了。

在他们的印象中,老道似乎一直存在,钓鱼,打坐,几十年如一(日rì)。

看着池水中的鱼群几代更迭,池水边的花开了又谢,年复一年。

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天资显露,赤松子再打听老道,才知道自己应该叫太师叔祖。

太师叔祖在九禅观的存在感不强,居上了年纪的那一辈人说,太师叔祖的资质非常平庸,平庸到没人能记住他究竟是什么修为。

但是白云苍狗,和他同一辈的人纷纷作古,驾鹤西游,但是他却仍旧在这里,喝酒,钓鱼,坐看(日rì)升月洛。

堪称九禅观最长寿的老人,没有之一。

这个老道非常奇怪,赤松子每次看到他,都会有一种像在看画中人的感觉。

好像跟他根本就不在同一个空间一般。

但是老道(身shēn)上,确实全无气机波动。

不对,气机波动到是有,入道初期的那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论道大会很(热rè)闹,你得了什么名次?”老道问道。

“大概,进个前二,是没有问题的。”赤松子喝了一口酒,他不常喝酒,只有在和老道一起时,才会喝

两口。

“大概?”

“星云和我并没有交手,论道大会上并没有决赛(日rì)。”赤松子此时就像是一个兴奋的孩子,迫不及待的要分享。他知道老道从来不会去关注这些,他关注的,从来都是这池子中的鱼儿有没有生子,和葫芦中那酒的酒钱给了没有。

“哦?”

“虽然知道你可能不敢兴趣,但我还是得跟你说个八卦,今年论道大会,(热rè)闹的很。”赤松子一脸奇货可居的模样。

“哦?”

“佛头陨落了,当年的神境高手,李道信的残魂,竟然现(身shēn)了。”

老道手里的鱼竿一沉:“他回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