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见没有好戏看,溜溜达达地走了,临走前说:“天逆鉾还在我手上,想搞死这只咒灵的话随时可以找我。来的时候记得备足钱。”

怎么会有人想要害可爱的猫猫?

系统龇牙咧嘴,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一口,就是没那个胆子,只能含恨看着他离开。

织田作之助知道了狱门疆的能力后开始有些忧虑,为今之计是尽快找到潜逃中的加茂宪伦,让他吐出所有秘密。

如果这些都是他的计划,那就没抓错人。如果不是,还要问过他背后的主谋,再从长计议。

织田作之助向其他人提出告辞。

校长室的大门在他身后合上,再往前走几步就是一个小庭院。红发男人在屋檐下驻足,皱着眉微微仰头。

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乌云从天际卷席而来,连一丝阳光都无法穿透云层投下人间。下雨前的空气又闷又热,一点风都没有。

要变天了。

织田作之助开始寻找加茂宪伦。

他会在外出时留意长得像加茂宪伦身影的人,“暗地里”在孔时雨等黑市中介处下了寻找加茂宪伦的委托。

他的一连串动作自以为隐晦,却瞒不过其他人。

织田作之助在总监会的地盘和加茂宪伦大打出手一事几乎传遍了咒术界,在咒术师内部论坛上有多个相关的讨论帖被盖了高楼,只要是个会上论坛的活人,都知道这件事。

与之相应的是,加茂宪伦那一嗓子“织田作之助也拥有咒灵操术”也传遍了咒术界。不少人表示不信:你说是就是啊?那我还说我有六眼呢,怎么不见我有。

这种离谱传言照理会被飞快辟谣,第一天过去了,第二天过去了……第三天依旧没有高层派系的人出来锤死这是谣言。

加茂宪伦的角色扮演非常出色,哪怕叛逃,高层在潜意识里还是相信他说的话,但他们都找不到证据。

[织田作之助]六岁时被测出有咒力无术式,现在突然反转。真的有人能从孩童时期起隐瞒术式,一藏就是二十几年吗?

反正没人能做到,高层自己也不行。

最顶上的高层自己都处于“信,还是不信”的迷茫状态,哪里敢斩钉截铁地跟手下说“织田没有咒灵操术”,万一说错,被打脸怎么办!

大人们暧昧不清的态度让众多下属们琢磨了三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干脆一同保持沉默。

论坛意识到这一点后,飞快将他们的沉默理解为:织田作之助确实有咒灵操术,不说是因为其他原因。多方利益纠葛或者其他……无所谓,反正最重点的事已经被确认了。

咒术师们炸开了锅!

好家伙,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织田作之助!

大部分咒术师都信了,唯有部分人依旧持中立或怀疑态度。

事件中唯一知道真相的是高专的部分师生。他们在内部小群讨论过后,决定对真相三缄其口。

术式为非咒灵操术的咒术师能拥有控制咒灵——这甚至是一只有自己的思维、能力极其神秘(织田作至今不愿对他们细说)的特殊咒灵——高层如果发现这个,织田老师只会更加危险。

是否公开真相,由当事人处理。在织田作之助说“是”或“否”之前,高专会保持沉默,在这件事上不作任何评价。

——这种态度,让最后那部分人也信了这则惊天秘闻。

基本不上论坛,甚至让人怀疑他是否还记得咒术师有个内部论坛的活人兼当事人织田作之助,依旧在加大力度寻找加茂宪伦的踪迹。

这一次,所有人都对他的行为表示理解。

曝出自己最大的秘密还乐呵呵地让他走,这怎么可能啊!等织田找到加茂宪伦,后者还不知道死得有多惨呢。

织田作之助用尽所有办法,连系统都在昼夜加班,始终没有加茂宪伦的消息。

加茂曾经短暂地出现在监控下,等织田作之助赶到时,却扑了个空。

从那之后,监控就再也没有拍到过加茂宪伦的身影——至少不曾出现人脸。

织田作之助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羂索被现代科技背刺过一次后,明显有了防备。他故意让地面监控拍到他的正脸和踉跄的步伐,装出一副找个便宜无人的地方养伤的模样。

实际是设了个陷阱,看有没有人通过监控在追他。通过追杀的人赶来的时间可以判断,监控后的人是每时每刻都在盯着,还是有时间差。

羂索试探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后,便没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就连织田作之助和系统都找不到羂索,何况是其他人。高层的通缉令自然也无疾而终,加茂宪伦的照片带着高额赏金依旧挂在悬赏墙上。

无论总监会私下再怎么喜欢暗算人和排除异己,无论御三家之间的明枪暗箭、阴谋诡计有多离谱,要都不能明晃晃地将“谋杀”二字摆在台面上。

就像五条家的六眼神子在幼童时遭受过无数次来自其他两大家族的暗杀,下次碰面时,他们能面不改色地说出类似“听说又发生了暗杀事件,五条家的小少爷可要保护好自己啊”的话。

其实心里巴不得五条悟早点出事。

这次不同。

加茂宪伦出自加茂家,杀害同胞、想谋杀织田、甩锅高层……都是众人亲眼目睹的事实,锤死了的,改不了。

等于直接将加茂家放在火上烤。

加茂家主恨透加茂宪伦了,要说现在最想杀加茂宪伦的人是谁,他说排第二就连高层都不敢争第一。

至于织田作……

他不杀人。

嗯,最多就是拷问一下,向天发誓绝不会要了加茂宪伦的命。

一边应付着高层,加茂家主一边开始思考怎么挽回这个糟糕的局面。

加茂家主认真捋了一下织田作之助的人脉圈子。

五条少主是他学生,前一位盛名在外的咒灵操使也是他学生,高专一堆有潜力的新人都是他的学生。高专校长已经被他收入派系中,是死忠拥护者。

出自禅院家的天与暴君是他同事,听说经常一起喝酒关系不错。

织田作之助收养了三个禅院家的小孩,其中两个是禅院扇的女儿——御三家互相安插卧底眼线,这一点并不是秘密。

他在咒术界基层工作人员中普遍口碑不错,东京本部的辅助监督大半受过他的恩惠——织田作做惯任务,已经养成随手做好人好事、每日行一善的行为了!

加茂家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感觉织田在咒术界的权势快要赶上某些小高层了!

他就差培养自己亲信……不对,他是高专的教师,日后教出来的学生不都是他的人?

加茂家主大惊失色,他早知织田作之助进入高专的目的,起初还不以为然,一个恍惚,人家都已经步入正轨了!

他不愿得罪势头如日中天的第二位咒灵操使,主动上门找到了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还以为他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沉声道:“你是替加茂宪伦来的?”

一听就知道对方误会了。

加茂家主连忙解释了一番,主动撇清跟加茂宪伦的关系,先是慰问,然后对这件事给织田带来的伤害道歉。

最后端着架子(不能输气势),道:“这次是加茂家管教不严,我代替家族欠你一个人情。你可以用它向我提一个要求,但不能损害加茂家的利益。”

织田作之助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他知道加茂家在用一个所谓的“要求”换此时掀篇。一旦应下,加茂家将从此事彻底分离开。

但织田作不在乎,他又不是真的跟传闻中一样,正在苦心经营自己的势力以谋高位。

在这个世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民教师。

“……好的。”织田作之助应了下来。

加茂家主紧绷的表情略微松动,心情舒畅了。

在离开前的寒暄时间,加茂家主无意间说道:“我当初还以为加茂宪伦会是可造之材,结果没想到他跟百年前同姓的那人一样都……”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自知失言,飞快结束话题:“就送到这里吧,织田先生,下次再会。”

织田作之助颔首,目送男人离开。他站在玄关处沉吟道:“百年前……?”

他并未思考太久,就被孩子们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织田爸爸,那个人是谁?”

“看着就好凶……”

“是来找你麻烦的吗?我可以帮你打回去!”

“织田爸爸——”

“一位客人罢了。”织田作之助转身关门,招呼孩子们:“今天的晚餐……唔,咖喱饭怎么样?”

孩子们纷纷道:

“果然,又是咖喱啊。”

“这周第三次了。”

真希叉着腰扬声道:“织田爸爸,你老实坦白,你是不是只会做咖喱饭!”

织田作之助穿上围裙,面不改色:“咖喱饭很好吃啊……今晚就做咖喱吧。”

真希:“你在转移话题!”

真依小跑上前:“织田爸爸,我跟津美纪学了打蝴蝶结的新方法,让我给你系!”

公寓楼下,一辆轿车缓缓驶离。

所有的喧嚣纷争、阴谋诡计都被公寓内暖色的灯光驱逐在外,一派温馨。

天色渐渐暗下来,东京街头的路灯依次点亮,照亮两侧的道路。

灯光再明亮,也无法进入昏暗的巷子分毫。

无人的巷口,一个醉汉提着酒瓶,踉踉跄跄地扶着墙,想要穿过这条巷子。

他脚下突然被绊了一下,重重跌倒在地,酒瓶当场破裂,酒液流了一地。

“什么玩意!”醉汉吓了一跳,半醉半醒地踢了一脚仰躺在阴沟里的人,“你有病啊,伸个腿在路中间。害我摔了一跤,快点,赔我的酒!”

躺在地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喂,说你呢,装死就不用赔钱了吗!”醉汉不满道。

那人还是没有理会他,一动不动。

阴风刮过,醉汉一个激灵,终于有点清醒了。四下无人,又黑漆漆地伸手不见五指,他有些害怕,在身上摸索着掏出手机,低着头摁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

“睡死过去了么,一句话都不说,很吓人的啊……”男人嘀咕着,视线稍稍上移,顿时僵住了。

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仰躺在污脏的地上,额头从左至右划开一个大口,整个头盖都从这条线为裂口被掀开了。手电筒光束再偏一点,还能看见里面的构造。

这是一具尸体。

喝多了酒的男人彻底清醒了,脸色惨白,手一松,手机啪嗒一声摔落在地上,他也一同跌坐在地。

“啊啊啊啊——死人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