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宁你当心一些,老夫听说姚晓晓最近曾经出入过代天候的一处别院,恐怕那位侯爷又要对你不利。”

陈志宁连忙道谢:“晚辈一定注意,多谢前辈提醒。”

“不是什么大事,咱们是自己人。”他微笑一下,拍了拍陈志宁的肩膀走了。陈志宁立刻明白朝东流的用意。

让派系中的人都认可自己,有什么事情也就可以互相照应。

“代天候……呵呵,他又忍不住了啊。”陈志宁嘴角的笑容有些发冷。即便现在的他,想要挑战代天候还有些以卵击石,但他也一定会有自己的反击,会让代天候这种人也感到很不舒服!

送走了宾客们,自有下人们打扫。朝东流把陈雲鹏夫妻和宋志野请过去,不准小辈们进去,陈志宁立刻“忸怩”起来,整个人好像喝了几百坛真意酿一样迷醉起来。

谁都能猜出来长辈们在商量什么,宋清薇白净净的脸颊上一抹掩饰不住的嫣红,她不停地想要把陈志宁赶开,陈志宁就是不让她得逞。

等长辈们出来,彼此十分客气,陈志宁凑上去很想问个清楚,却被陈雲鹏一瞪眼赶到了一边去。

“朝老,宋大人,我们先告辞了。”陈雲鹏带着儿子出来,看他在车上记得抓耳挠腮,终于忍不住哈哈一笑:“笨小子,你本事那么大,这种事情还不是得为父出马?”

陈志宁大喜:“成了?”

陈雲鹏含笑点头:“成了是成了,不过阻力重重啊,你想想皇室。”

陈志宁狂喜的心头立刻笼罩上了一层阴云,是啊,即便是三家的长辈都同意,他也要过了皇室那一关。

陈雲鹏叹了口气,道:“小子,你想跟自己真正喜欢的人过一辈子,同走修行路,甚至是未来一通问鼎天道,飞升仙界做那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首先要成为天境,而且还不能是普通的天境,至少也要是天玄境!”

陈志宁用力一点头:“我会拼尽全力的!”

他抬起头来看着父母,双目如炬:“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为了咱们陈家,为了给爹娘、还有曾祖父讨回公道!”

……

第二天陈志宁很早就醒来,他昨天睡得很踏实,尽管不能公布但三家老人已经暗中说定,让陈志宁终于确定,宋清薇和朝芸儿这两只小白兔,以后就是陈大灰狼的啦。

一想到这个,不管前路有多么坎坷,他都信心十足动力百倍!

所以昨晚修炼之后,他今天又起了个大早,小陈少爷要奋发图强。

不过早膳的时候,陈义禀告道:“少爷,谭不易想要见你。”

“谭不易?”陈志宁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是谁。之前他给了谭不易最后一次机会,让他第二天来找自己,谭不易并没有出现。

在当时那种环境和氛围下,他认为谭不易应该已经备受挫折和打击,可是他仍旧没能幡然醒悟,陈志宁已经放弃这个人了。

他很少会给人两次机会,可谭不易却没有把握住。

谭不易对他有些用处,但也不是很重要,他一忙碌起来,就把这人给忘了:“他来做什么?”

“小的不知。”陈义道:“他很早就来了,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

陈志宁却不为所动:“让他回去,好好干活。”

“是。”

谭不易没有走。

陈志宁用过早膳之后直奔太学,要去四十七号院修炼。谭不易看到了少爷的马车,但是没有得到许可,他不敢过来,一直在后面跟着。

他不是太学学子,不能进入太学,于是就在太学门口等着。

陈志宁也懒得理会他,自行修炼去了。

两天之后,他破关而出,准备迎接自己的下一场豪杰阵比赛。

有太学的同窗来告知他:“你家的那个谭不易,一直在外面等着。天黑了他就回去,第二天一大早还没开门他就来了,继续等在外面。”

陈志宁沉了脸,将陈义叫来:“你去告诉谭不易,我陈家花钱雇他是炼丹的!不是让他在太学外面闲坐的。他要是不想干了,就给我滚蛋,把这个月的薪俸退回来!”

“是。”陈义去了,没多久回来了:“少爷,谭不易说了,他可以免费帮陈家干一辈子。”

陈志宁哼了一声,才说道:“让他进来。”

谭不易跟着陈义进来,看到陈志宁仍旧是一脸平淡木然,但他跪了下去。

陈志宁看着他,一言不发,谭不易也低着头一言不发。

良久良久,陈志宁淡淡问道:“有什么事?”

“我想出人头地!”谭不易异常郑重的说道。

“为什么以前不想?”

谭不易迟疑了一下,轻声说道:“我妹妹来了。”

陈志宁忽然想到昨天出门的时候,在门口看到的那个衣着简朴的半大女孩:“那是你妹妹?”

谭不易的脸颊抽动了几下,显然心如刀绞:“是。”

陈志宁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妹妹还未成年,却一个人从西璧郡前来京师?”

谭不易身躯微微颤抖,良久才吐出四个字:“家中蒙难。”

而后,他便不肯再多说,一个头磕下去,咚一声落在青砖地面上:“少爷曾经说过,你可以造就我。小人不敢有太大奢望,唯求丹道有成,其余的事情小人自己处理。”

陈志宁看了看他:“好,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何以回报我陈家?”

“若能不死,此生此身归属陈家,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陈志宁丢出一张灵符:“这是你自己说的。”

谭不易捡起那张“奴灵符”印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呼——一道灵焰窜起,火焰并无实质,不伤人却将灵符烧去,上面的符文印在了他的灵魂之中。

此生此世,无法背叛。

“你且回去等候,你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小人遵命。”

谭不易退下,陈志宁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怎么培养谭不易?

谭不易的资质还算不错,否则也不可能在西璧郡脱颖而出,让他们家里砸锅卖铁也要将他送来京师。

只不过在京师的发展很不顺利罢了。

很多外埠的天才进入京师都会如此,原本的天之骄子,忽然发现周围都是不逊色于自己的同辈,以前不用太努力就能够鹤立鸡群,现在拼尽全力也只能泯然众人矣,这种巨大的落差对信心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熬不过去的,就会像谭不易一样,一直这样沉沦下去。

推测着谭不易以前的经历,他想到了一些方法,但首先要做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陈义,安排人去西璧郡打听一下,看看谭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少爷。”

……

云天音的比赛比陈志宁早了好几天,震古台现在还是三十二强,他们趁着豪杰阵和英雄场这段时间没有比赛,多安排了一轮,这样随后三大擂的比赛才能同步,最后会合于“三合会战”。

云天音这一场的对手是司空定远,陈志宁和应元宿约好了一起去观看。宝琳儿一定要跟来,因为它听说这一次的战场在蓝月门。

蓝月门是京师内唯一一个以女弟子为主的宗门,实力马马虎虎,更像是一个女修们为了自保,而团结起来的帮会。

她们勉强算是宗门系,但和散修们关系一直不错。

蓝月门的总坛外是几条很有“特色”的街道,卖各种胭脂水粉,卖各种首饰衣裳,卖各种点心小吃——最后一条才是重点。

应元宿有点替云天音担心:“你跟司空定远交过手,你感觉他的实力如何?云天音她能不能获胜?司空定远这段时间的境界有没有提升?”

陈志宁笑道:“关心则乱。我跟司空定远交手是我刚进入京师的时候,他也是太学优秀学子,这段时间肯定又有提升。”

应元宿顿时绝望:“这么说云天音没希望了……”

陈志宁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依我看,云天音至少有七成的胜面。”

“啊?那就太好了。不过她杀入十六强,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以后可就不好办了……”

陈志宁是真拿他没办法了。

进入蓝月门总坛,青春靓丽的女修一下子多了起来。她们身材窈窕,身穿裁剪得体的蓝裙,彬彬有礼的引领着宾客。

陈志宁三人很低调的进来,但三人的身份无论放在哪里都会格外引人注目——尤其是在一座以女弟子为主的宗门内,身怀超一流血脉的陈志宁就像是黑暗中的一只火炬一样引人注目。

前面领路的女弟子约么二十出头,身材和心思一样成熟,她摇动着曼妙的身段在前面走着,还时不时的回头冲陈志宁嫣然一笑,声音轻柔如同羽毛一般,每一次开口都挠得人心中痒痒。

远处近处,时不时的会有女弟子们或者单独或者结伴经过,胆小的躲在柱子或者窗户后面悄悄观看,胆大的故意和陈志宁擦肩而过,留下一道香风,或者是一只罗帕。

应元宿嫉妒的眼睛瞪得像一只蛤蟆,不停地跟宝琳儿嘀咕:“这小子有什么好?不就是有一道超一流血脉吗,长的也没有我帅……”

宝琳儿认真的看着两人进行了比较,对应元宿说道:“应大哥你家的法宝镜子是不是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