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从她们的称呼上看,应该是那老妪的孙辈。那男子是个莽夫,力气也大,上来就踢打小的和王二,还拦住少爷不让走!”

张府尹把这些情况仔细捋了一遍,

得出的结论是,这的确很像是乡下的暴发户了,一般庄户人家不会甘愿拿出二百文,就为了买一张横幅。

至于不惧官差,这也好理解。

有钱了嘛!

有钱谁还甘心当孙子?

有钱能使鬼推磨,虽然这话并不绝对正确,但通常情况下,这样理解是没问题的。

没看那老头,都没说什么话么?

到底是当家人,眼界开阔些,可能晓得京城的水深,所以并没有得理不饶人。

只有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以为有了俩铜板就可以为所欲为。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们有什么后台,可连个护卫都没有,能有多大的后台?

所以这一趟,他倒是可以去。

“来人,备车!你前头带路,老爷我就去看看!”

……

另一边,另一个家丁王二,急急赶到了安兴郡王府。

没错,张公子的义父,正是安兴郡王!

朱郡王听了禀报后,同样没有急着走,而是缓缓踱起了步。

他身为皇亲,之所以肯与张府尹交好,也是为了自家着想。

他是皇亲没错,可空有一张面子,手上却并没什么实权。

而府尹就不同了,掌管着京城一应政务,除了跟皇上有关的,就属他最大,是典型的实权人物。

所以,两家交好,可以互相弥补自身的不足,双方一拍即合。

“张公子何以要本王前去?”

朱郡王踱了几步,问出了这么一句。

王二与李四虽然同时受命,但他们的说法却不尽相同。

因为他们面对的人不同。

但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那就是绝对要办好公子交代的事情,把人给喊过去。

当然,对于郡王,他一个小小的家丁是足够尊重的,但郡王又不给他发月俸,所以当然是以公子的要求为重了。

王二道“对方语气颇为嚣张,想必背后有人撑腰,我家公子可能是担心这个吧?”

朱郡王道“张公子没喊他爹去吗?”

王二“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有所不便吧?公子只催我赶快前来,后面的事情小的不清楚了。”

这时候,朱郡王问出了跟府尹大人一样的话,“对方是什么人,你们有打听清楚吗?”

王二“她们没说,都很面生呢,也没见有人跟她们打招呼,看上去,很像是乡下的暴发户,那两个老的,一看就是做惯活计的,脸上和手上都很枯燥,手上还有老茧。”

朱郡王点头,却又看向他,“你给本王说实话,这件事,到底是谁占理?”

王二垂下头,“王爷,那老妪跟掌柜的有可能达成了买卖协议,但并没有交货,至少公子开口要的时候,横幅还在掌柜手里,钱也还在老妪手里。”

朱郡王眯起了眼,虽然王二说得好像蛮有理,但可以看出来,他们并不占理。

要不然,不用这么多废话。

但不管怎样,只要不是强抢的,那就好说。否则的话,他真要仔细权衡一下了。

这里是京城,不是乡下,若是出头的理由站不住脚,万一事情闹大了,那自己就会很被动,有很大可能颜面扫地。

现在的情况嘛,还是有的说,两方都可以说自己有理,但归根结底嘛,道理总是站在强势的一方的。

还有,他跟张府尹结盟不久,现在张公子这个义子开口了,他总得有所表示。

而对方背后的靠山,可能是朝中哪位高官吧?

张府尹可能有所顾忌,他却没有。

到了现场,发现万一是他惹不起的人,他也只需哈哈一声就过去了,谁又能拿他怎样?

皇亲,就是这么任性!

“行,那本王就去瞧瞧,是什么人,竟敢为难本王的义子!”

……

兴隆盛大堂里,大夫已经来了。

给张公子看了看,

发现他脑袋起了个大包,流了一些血,其他倒是没什么问题。

“这位公子无碍,只要止住血就可以了。”

大夫说完,去翻药箱。

张公子松下一口气,转而冲许张氏和车正廷恶狠狠道

“你们等着!这事没完!”

许张氏嗤笑,“你想怎样?这是你自己倒霉无用,还能怪到别人头上不成?还想打我老婆子,这就是你的报应!”

二丫道“赶紧把横幅还给我们,不然你会更倒霉!”

横幅?

张公子在准备打人的时候,早就丢下了,现在在巡检的手里。

不过现在他哪里还在意什么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