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秦镖头等六人,也一个不少的回来了。

“秦师傅,荆师傅,童师傅,全师傅,梁师傅,巴师傅!你们这段日子也都辛苦了,赶紧去院子里洗一洗,马上就吃饭。”许娇娇一口气把六人全喊遍了。

秦师傅笑,“郡主,合着咱们就脏,要洗,杜大人就不脏,不用洗,不知你这是按照什么法子区分的?”

许娇娇眨了一下眼,“哎,秦师傅说得对诶,我这人太肤浅了,看问题只看表面,太不应该了!”

“郡主也不用拐着弯夸你相公生得好吧?”秦镖头哭笑不得,“还有,脏不脏的,当然是看表面,还能看哪里?郡主的口才,秦某算是领教了。”

荆镖头道“咱们这些粗汉子,当然是比杜大人要脏,郡主没说错。”

童镖头道“这确实,咱们就算洗澡,也比杜大人少些。”

梁镖头“老童你太实诚了,这根本就不关洗澡的事。”

全镖头“你们一个个的,说话真是糙得慌,还得我老全来,感谢郡主的挂念,郡主能说出这句话,咱就心满意足了。”

老巴“说得是,以前每次出镖回来,可没人向咱们说这种话,郡主有心了。”

“咱们是一家人嘛,就不用说这些了。”廖青接口道,“这次出去,几位师傅出力不少,现在要过年了,就好好歇息一段时间,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好好放松放松!”

许娇娇也知道,这六位现在是廖青的得力助手,除了口头感谢,物质上的奖励也必须有,只不过,这个不用口头上提出来,那太生分,拿出实际行动来就行了。

几人说说笑笑的进了院子,已经有小厮打来了热水,几个人一起简单洗漱清理一下。

廖青虽然生得好,看起来亮眼一些,干净一些,但也不可能不洗,许娇娇之所以没说,是因为她会亲眼监督他的。

洗完,进屋,吃饭。

桌子上早就摆好了热饭热菜,还有酒,温的。

下人们继续快乐的扫尘活动,许娇娇就陪着他们,听他们胡侃,偶尔拿起酒壶,亲自为他们斟酒。

这让镖头们喝得直咂嘴。

“哎,郡主给咱们斟酒,这机会可不多,咱得多喝点儿!”

“你真好意思,郡主,可不能让你倒酒,你把酒壶放下,我们自己来!”

“正是,这不应该,咱们当不起。”

“这酒壶可得我拿着才放心。”许娇娇笑道,“我家相公不胜酒力,若是酒壶放你们手里,把他喝醉了怎么办?”

“嗬嗬嗬……”

“杜大人真是幸福啊!”

“哎呀,咱们这些大老粗,论本事不如郡主,说话也说不过郡主,是不是只有喝酒的命了?”

“酒你也喝不了多少啊,酒后出百态,次次你都在!今儿你可得当心点,别在郡主面前出丑了!”

“这话说的,我是那种没分寸的人吗?”

“他有分寸,他确实有分寸,我还记得有一回,有人送了一句顺口溜给他来着。”

“什么顺口溜?”

“我想一想啊,叫作半斤不当酒,一斤扶墙走,斤半墙走我不走!”

“嗬嗬嗬……”

“这确实有分寸嘛!能喝多少,说得很清楚了。”

“这句顺口溜,我知道是谁说的,当时我也在场。”

“谁说的?”

“钱三。”

众人瞬间沉默了,酒也没人喝了,气氛一下沉重起来。

“钱三是谁?”许娇娇疑惑道,她好像在哪听过这名字?

秦镖头低沉的声音响起“钱三,也是我们的兄弟,晋阳府遇难的人中,就有他。”

有人低声埋怨刚才说话的人“就你这个家伙多嘴,好好的……”

那人嘀咕道“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

“算了,别说了。”

众人继续喝酒吃菜,只不过,速度慢了许多,话也不说了。

许娇娇叹一声,

“虽然有点多余,但我还是想说一句,咱们可以缅怀过去,但活着的人,得向前看。你们如果想的话,其实也可以去看看他,和他们。”

童镖头愕然,“他们已经死了,咱们怎么去看?”

许娇娇道“我请了人,将他们的尸骨起出来了,运到京城另行埋了起来。他们不是晋阳人,虽然客死他乡,但埋骨他乡不好吧?地点就在大雁塔那个方向,不是太远,你们随时可以去看看。”

六位镖头齐刷刷看向她。

许娇娇愕然,什么情况?

是她不懂这里的规矩,尸体动不得吗?可她问过纪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