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嬷嬷们上前想对许娇娇与白姨娘动手,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后花园的门口传来一个威严的中年男人声音。

“住手!都在闹腾什么!”

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噤了声。

白姨娘首先眼泪汪汪的叫了一声,“老爷。”

声音婉转,似乎包含了千言万语。

原本想对白姨娘与许娇娇对手的仆妇们,都麻溜的退至一边上。

于夫人冷哼一声,捏着手帕子,朝白姨娘狠狠的瞪了一眼。

许娇娇看向来者。

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男人,身穿藏青色绣暗金边的常服,腰间束着黑色腰带,头顶墨玉冠,头发梳着一丝不苟,面色清朗,眉目英挺,还留着两撇八字须。

是个严肃的中年帅大叔!

廖青跟在他的身后。

仔细看看,如果廖青加上八字须,再作同样的装扮,两人还真有几分相似。

这应该就是杜府老爷,杜正砚了。

杜正砚是他的名字,字少卿,又名杜少卿。

杜老爷负手进场,皱眉看向这一切,“你们干什么?之前怎么回事?我刚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就听说南安郡主在我们府里犯了病,是什么情况?”

他刚才带廖青出去了一趟,回府就听说了南安郡主的事,特意赶过来察看病情的,没想到,南安郡主没见到,却看到了这么一场鸡飞狗跳的。

于夫人没好气的回,“御医赶过来了,把南安郡主救治过来了,回府去了。老爷也不过来看一眼的,也不知道郡主回府之后有没有什么想法。”

白姨娘一听她这么个回答法,明显是想淡化矛盾,声东击西,抹煞一些事情。

这哪行?

她一声哭腔开始了,“老爷,您刚才不在,南安郡主十分危险,御医又迟迟不来,幸好许姑娘在,许姑娘原来还是与神医一脉的小大夫,出手施针把郡主给抢救过来了,御医都说了,若不是抢救及时,郡主今天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无视于夫人杀人一样的目光,把许娇娇推了出来。

于夫人道,“她一个乡下村姑,黄昏大胆的,运气好而已,还真懂什么医术?呲,我是一点不信的,她这么点年纪,能学几年医术?能懂什么医术?刚才那纯属我们运气好!真正是吓死人了,老爷,你不在,你来评评理,她一个乡下村姑,人都没见过几个,就这样毛手毛脚的上来给郡主医治,这要是一个不好,郡主出了事,不是存心害我们杜府吗?”

白姨娘据理力争,“夫人,您凭良心说话,银针扎心脏这样的位置,是靠运气好才能行的吗?稍有不慎就能扎死人,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人不惜命来着?刚才的情形这么多人都看到了,郡主病发,御医说了,是因为这院子里的花香味太重了,加上看台过高引起的病发,没有许姑娘在场及时出手,以郡主那副模样,十有八九会出问题,到时候我们杜府脱不了干系,连老爷说不定都要被治罪!夫人,许姑娘刚才是挽救了咱们杜府一劫啊!”

于夫人被驳得哑了口,说起来好像真是这么一回事。

可是,这个村姑她就是看不顺眼,她越是有本事,对她的威胁越大。

“那也是个没规矩的,仗着几分本事,恶意顶撞本夫人,还恶意抹黑我们杜府的形象,我今天教训她也是应该的。”

杜正砚沉声道,“胡侍卫,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这两方的人,他都不偏听了。

胡侍卫得令回应道,“是,老爷,您与廖青少爷出门之后,小的守在书房,白姨娘派丫环来求救,说夫人故意为难许姑娘,我就过来了……”

把之后他看到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

怎么拿着杜正砚的帖子去请御医,御医来了之后,如何说,郡主走了之后,于夫人又如何与许娇娇吵嘴的事情,不偏不袒的如实全说了。

于夫人堵不上胡侍卫的嘴,当然,她也不怕,“没错,差不多就是这样子,但那也是这个小村姑的错,是她冒犯本夫人在先,理该受罚。”

杜正砚冷冷道,“请夫人自重,夫人的待客之道呢?她是我请来的客人,夫人如此待之,岂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这句话把于夫人给噎了回去。

杜正砚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下,“事情前因后果,我也知晓了,这事情就到此为止,你是长辈,跟一个小辈计较什么?再说了,许姑娘也没有什么错处,她救了南安郡主一命,也是替我们杜府解了围,这事情就算了,给我个面子,不要多说了。”

这算是给于夫人这个当家主母,留了一个台阶。

于夫人满肚子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