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令月行至近前,听完苏照所言的希望工程计划,目光微亮,只是目光深处还有几分迟疑,凝声说道:“此策虽好,但需得糜费不少钱粮。”

希望工程,在吴国各山村筹建校舍,所费钱粮必是天文数字。

苏照笑了笑,说道:“这是德政,你若是做了,可在整个吴国收获赞誉名声,收获的磅礴气运,也足够你突破至归阳之境了。”

姬令月闻言,心头一震,将一双清冽、狭长的凤眸,盯着苏照,樱唇翕动了下,终究没有将心头的疑问问出。

这昏君,怎么突然对她这般好?

这是良心发现了?

苏照笑了笑,说道:“好了,你先回去罢。”

姬令月:“……”

芳心又是被一股烦躁充斥,果然,这昏君还是如此!

瞥了一眼一旁的青年,心头有些疑惑,这人是何人,好生无礼的目光!

分明是李璐鱼此刻以一双晶莹、澄澈的目光,打量着姬令月。

姬令月心头生出不喜,但也不好说什么,身形一闪,就是化作一道赤焰流火,消失在茫茫苍穹。。

李璐鱼轻笑了下,说道:“这小姑娘,是个心气高的,你估计不少吃她的亏吧?”

苏照轻轻笑了笑,道:“苏吴两国即将约为盟国,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苏照显然不欲再这个话题上深谈,任何时候,在一個女人面前提及另外一个女人,都是犯忌讳的事。

李璐鱼轻哼一声,道:“我看我不在你身旁的二年,正合了你的意。”

苏照:“……”

……

……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之后的半个月,苏照都是陪着李璐鱼在小山村中待着早上看朝霞升起,晚上看周天星斗,偶尔也会代李璐鱼上几节课。

而小山村中的村民,也渐渐习惯了这么一个少年出现在塾堂中,陪着李先生。

直到这一天,苏照在茅草屋中,收到了国内天听司以秘法传来的讯息。

经过两个月紧锣密鼓的筹备,苏国二十万大军在申屠樊的率领下,已经兵发中山国,而北方的燕国也闻风而动,派出十万燕军出燕国,打着援助中山国的旗号,介入中山国之争。

而郑宋二国经过两年的蛰伏,也开始秣马厉兵,集八十万大军,打算趁机向着苏国攻去。

这一次郑君可以说集合了国内五十万大军,要一举攻灭苏国,一雪前耻。

中州再掀波澜!

茅草屋中,李璐鱼看着面色凝重,阅着书简的苏照,轻声道:“国内出事了?”

苏照点了点头,将手中玉简递给李璐鱼。

李璐鱼阅览而罢,也是心头剧震,道:“既是这般,我这边儿收拾一下,先回苏国。”

苏照点了点头,道:“只得如此了。”

待李璐鱼将小山村中的教学事务,委托给姬令月派来的一位经学博士后,两个人就架起遁光,向着苏国而去。

谷椰/span郑国,新郑

宫殿之中,一袭王者冕服的郑君脸色阴沉,问道:“可查清了,宸妃母女究竟是被何人掳走?”

宸妃母女这几日,恍若人间蒸发了一般,不知所踪,自是为郑君察知。

不远处司天监一位名唤粱奇的洞虚境执事,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君上,现在没有任何线索表明,宸妃娘娘是被人掳走,会不会是宸妃带着公主殿下回了娘家?”

回娘家……

郑君闻言,脸色一黑,冷喝道:“孤又没有给她气受,她回什么娘家?孤有一种预感,多半是出事了。”

“可王宫守备森严……”粱奇面现疑惑,喃喃说道。

郑君眉头紧皱,在殿中来回踱着步子,说道:“你说会不会是……苏侯?”

韩奇:“???”

心道,郑君这是魔怔了。

怎么什么都能给苏侯联系在一起?

念及此处,不由想起最近二年在郑国流传的一句笑谈。

郑君后宫诸妃都是苏侯的玩物,随时可临幸。

只是,最新的郑宫枢禁都是由司天监和昊阳宗耗费心力,择取不少灵物凝练的,别说苏照还未成真仙,就是成了真仙,也难以再入从前一般,任由出入。

郑君说着,也觉得这种猜测有些荒谬,面色冷硬,目光幽深,说道:“宸妃她不同于旁人,她本身就有仙道修为,是孤一时糊涂了。”

郑君收起思绪,又转而问道:“杨监正现在如何了?是否能够随同大军出征?”

这次,郑国一共调度了五十万大军,打算向苏国两路挺进,攻城略地。

郑君已经彻底想通了,什么阴谋诡计也不好使,反而被苏侯所衬,就五十万精锐大军,堂堂正正碾压过去,依靠近些年积累的仙道资粮,发动郑国全国之力,攻城略地。

“君上,宋使已在宫外恭候多时,说要与君上商讨进兵事宜。”

就在这时,内监的声音中外间传来,带着几许恭谨和惶恐。

郑君面色微顿,道:“让宋使去崇政殿。”

随着,郑宋两国结为盟国,这二年来,两国贸易往来逐渐加深,故而才再这次联合伐苏的战争中取得一致意见。

不提郑君如何与宋国筹谋如何攻伐苏国。

却说苏照,带着李璐鱼离了吴国,向着苏国遁去。

苏国,中元殿

苏照召见了苏国文武公卿,经过两年多的发展,苏国朝堂也添了许多生面孔,也去了一些老人。

有的是因为年老致仕,有的则是因为贪腐。

原聂、卫两国的文武公卿也留任了一部分,因此如今的苏国朝堂,可以说人才济济,英才辈出。

“诸卿,想必也风闻到关于郑宋二国联兵伐我之事了吧,整整八十万大军,郑宋两国想要一举灭我,来势汹汹啊!”苏照端坐在金椅之上,面色淡漠,沉声说道:“诸卿都是国之栋梁,孤之股肱,当有一策教孤才是。”

殿中一时陷入沉默,似在消化着这消息。

须臾,一位原聂国小司马,如今的兵马职方司郎中,手持象牙玉笏,出班奏道:“君上,微臣以为,当速速召行军至中山国的申屠将军回师来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