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九章 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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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至此,神念之中,呼应着升龙鼎,就听嗡鸣之声,在灵台深处响起。
几乎是瞬息之间,就见周方充斥着的锐金之芒,倏然一顿,继而如潮水般逆卷而回。
那白虎之灵形成的幻影,更是顿在半空,蓝宝石碧波斑斓的晶莹眸子,现出一抹迷茫之色。
苏照心头一动,暗道,“这白虎之灵只是阵图拓印的上古神祇之影,想来是毫无神智、灵性可言的。”
不过就在苏照与白虎四目相对的空档,赢子弋也察觉出不对,面色变了变,对着虚空之中正在和浮丘子交手的其师天刑教主神念传音。
吼……
白虎仰天怒吼,音波响应道韵,作用神魂,向着苏照灵台席卷而来。
恰在这时,虚空传来一声清叱,李璐鱼已然带着安安来到。
就见云霄之上,迎空拍下一道掌印,向着白虎杀阵阵图落下,那掌印在一瞬间,明暗变换,光影交错,似是一种禁制手法。
而安安,也紧随其后,双手按着浮丘子邱羡传授的手法,结着手印。
就见下方的白虎阵图,金芒如潮水般退去,至于那白虎幻影,忽地抬头看向李璐鱼身旁的安安,虎眸之中依稀现出茫然。
“安安,我替你挡住阵光攻击,你以神念烙印阵灵。”李璐鱼清声说道。
安安应了一声,身形一闪,以神念炼化着白虎之灵。
不过数个呼吸,就见灵光四散,白虎幻影缓缓流逝,白虎阵图化作一道皓白光芒,向着安安而去。
银发、蓝眸少女,伸出纤纤素手,就见灵光闪烁的阵图,在安安掌中氤氲成一团灵光,浮浮沉沉。
赢子弋:“……”
天刑教主道:“……”
此刻,赢子弋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银发、蓝眸的少女,待看到那张精致、可爱的娃娃脸,目中不由闪过一抹惊艳,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白虎阵图被夺走,竟觉得怅然若失。
苏照这时已从阵光笼罩范围之中,乘遁光而来。
“照照,果然此物与我有缘。”银发、蓝眸少女嘻嘻笑道。
苏照点了点头,道:“你先收着吧,许对你母亲有用。”
安安将阵图收起。
这边厢,苏照再次将冷厉目光投向赢子弋,心念一动,掌中星鸿神间如电光射出,千千百百,向着赢子弋斩去。
嗡……
就见黑龙伞罗撑开,无数气运垂络,将无数凌厉剑光阻挡于外。
长剑倒转,无功而返。
仍是被赢子弋的秦国气运伞罗挡下。
苏照目光不由凝了凝,他多少有些体会先前那些在他人道气运护持之下,无从下手的仙魔两道。
“照照,我来帮你。”一旁的安安,这时似乎已炼化了掌中的白虎杀阵之图,祭出白虎阵图。
赢子弋心头一惊,正要躲闪,就见周围无数庚金灵光笼罩,寸步不得逃离。
庚金之光四出,剑气绞杀而来。
转眼之间,攻守之势异也。
比起苏照星鸿剑的斩杀,白虎阵图绞杀之力,效率何其之高,不大一会儿,就已赢子弋彻底笼罩。
而正在半空之中,与之浮丘子交手的天刑教主,脸色一变,就想抽身战斗,却营救赢子弋。
“孙道友,欲往何处去?”邱羡身形一闪,掌中黑白阴阳鱼的镜光,已拦住了天刑教主的去路。
“滚开!”
见下方赢子弋左支右拙,险象环生,天刑教主心头不由更是惶急,怒道。
掌中玄斧挥舞之势愈发猛烈,就见周方虚空坍缩,一道道利刃之芒绞杀而至。
苏照也是祭起星鸿剑,向着赢子弋斩杀。
眼看黑龙伞盖在白虎所凝庚金之气的绞杀下摇摇欲坠,似有随时覆灭之忧。
苏照心头一喜,暗道,若是趁机斩杀了赢子弋……
念及此处,不由加大了攻势。
而在赢子弋身陷险境之时,卫军大营方向,就见两道黑袍身影,破空而来,从修为来看,竟有着洞虚境界,却是随行卫磐军中的两位洞虚大能。
李璐鱼轻哼一声,迎了上去,挡住两位天刑教的两位洞虚大能。
就在这时,正在阵中的赢子弋终于支撑不住,黑龙气运伞盖在白虎阵图和苏照掌中星鸿剑的联合绞杀下,轰然散开。
苏照心头大喜,掌中星鸿剑向着赢子弋脖颈儿斩去。
赢子弋此刻阴鸷的面容,也现出一抹惊惧。
直面星鸿剑光之杀机,赢子弋双眸瞪大,以其金丹境界,竟生出天上地下,无所遁逃的感觉。
“刺!”
就在这时,云霄之上忽然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声响。
天刑教主的惊怒之声响彻天地,就见赢子弋周身荡起虚空涟漪,一只如铁钳般的大手抓住赢子弋,遁入虚空。
苏照冷哼一声,心念一动,碎星级神兵剑芒大粲,在赢子弋虚影还未彻底隐入虚空之时,忽地猛然下落。
就听一声惨叫,自虚空中传来。
星鸿神兵倒转而回,苏照面色古怪了下,如果方才没有猜错的话,似乎斩在了赢子弋……
倏尔,远处虚空之中,现出一黑袍中年大汉的身影,一旁的黑龙锦袍的少年,衣襟下裳血污浸湿,可谓触目惊心。
苏照面色顿了下,忽地迎上一张苍白、扭曲的面容,目光怨毒。
天刑教主目光阴沉,此刻一手搭在赢子弋肩头,输入着法力帮助赢子弋稳定着伤势,深深看了一眼苏照,冷声道:“苏侯,今日之赐,来日必有所报!”
说着,向正在与两位天刑教长老交手的李璐鱼一斧劈去,击退李璐鱼,与两位天刑教长老,一同远去。
苏照一时就有些默然。
须臾,自云霄之上缓缓落在老道,正是邱羡,面上带着几分凝重之色,道:“苏侯,天刑教主方才施展出秘法,贫道不能抵挡。”
苏照笑了笑,道:“毕竟是一国嗣子,原也不好斩杀。方才,还要多谢邱前辈相助。”
邱羡微微颔首道:“题中应有之义罢了。”
李璐鱼道:“苏侯,方才似乎重伤了那赢子弋?”
方才,这位女冠和天刑教两位长老交手,就没有怎么注意苏照与赢子弋交手的细节。
苏照面色古怪了下,道:“一剑落下,斩不断是非根不说,却又引得不知多少是非。”
李璐鱼:“……”
安安扬起精致可爱的娃娃脸,目光在苏照和李璐鱼身上流转,眸中闪过一抹狐疑之光。
这边厢,远处晋军也搭起浮桥,列队渡河,军容严整,快而不乱。
苏照远远看着这一幕,心头一动,就再次调动起洪河之水,向着浮桥冲击而去。
他以神通之力以淹敌国军卒,对苏国国运怎么说也是有着消耗,故而,现在所为,仅仅是冲塌浮桥,以阻晋军相援卫磐。
此刻,晋军渡河已有五六千人,这些军卒在对岸,如果由河隔绝,反而起不了太多重要。
随着苏照“兴风作浪”,浮桥在汹涌波涛的冲击下,被冲毁塌陷,一些晋军陆陆续续跌落在洪河湍急的河流中,为水流冲走。
晋军领兵之将屈宽,眉头紧皱地看着这一幕,一旁的代郡郡尉党雄,忧切道:“屈司马,军士不得渡河,这该如何是好?”
屈宽叹了一口气,道:“苏侯以神通相阻,先让诸军扎营,再行计较。”
面对这一幕,屈宽也有些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