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微敏捷的避开他砸过来的吉他,却被他抓住了肩膀。

眼眸倏地一紧,抓住他的手腕巧力一折,卫哲痛苦的闷哼一声。

另外一只手要去抓沈知微的时候,沈知微反应更快,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卫哲吃痛,松开扣住她肩膀的手单膝跪在地上,沈知微趁机抓住他的手臂反手别在身后。

“砰!”

门被人踹开,江檬举着枪道:“别动!”

说完看到画面傻住了。

卫哲跪在地上脸色痛苦,而沈知微扣住他一条胳膊让他无法动弹。

沈知微见她傻站着,出声提醒,“别傻站着了,过来帮忙啊。”

江檬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收起枪拿出手铐走过来将卫哲铐住了,眼神不免多瞄了沈知微几下。

“以后这种事你通知我们就行了,你又不是警察。”

“多危险”三个字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

沈知微揉了揉刚刚被卫哲扣住的肩膀,绯唇挽笑,“你关心我呀?关心我就直说,我又不会笑话你。”

“谁关心你啊?”江檬口是心非道,“我是警察,保护市民是我的责任,你要是出什么事,还不是给我们添麻烦。”

沈知微没有拆穿她的假装,“放心吧,十个卫哲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江檬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推了下卫哲一下,“走吧,卫先生。”

卫哲踉跄往上两步,刚到门口就看到从外面回来的曲蓉蓉。

曲蓉蓉看到她们先是一愣,视线落在卫哲手腕上银色的手铐,脸色瞬间变了,“阿哲。”

她走上前想要拉住卫哲却被江檬隔开了。

“曲小姐,他是杀死聂伟的嫌疑犯,你不能接近他。”

“什么?”曲蓉蓉露出诧异的神色,一脸的茫然,“什么杀死聂伟的嫌疑犯?你们……你们是不是搞错了?阿哲怎么可能杀死聂伟呢?”

江檬看到她眼底涌上的雾气,语气不由的软了几分,“他刚刚袭击我们的犯罪心理顾问,如果不是嫌疑犯为什么这么做?”

眼泪一滴一滴从眼眶里滚落,她看向卫哲轻轻摇头,“不会的……阿哲不会杀人的。阿哲你告诉她们,聂伟的死跟你没有关系……”

卫哲双手被铐住,此刻就是困兽之斗,低头苦笑一声,“蓉蓉,对不起。”

曲蓉蓉眼泪滚落的更凶了,嘴里一直重复着,“不可能,阿哲不可能杀人……一定是搞错了……警官你一定要查清楚啊!”

她抓住江檬的手苦苦哀求道。

江檬费力的掰开她的手,“我们会调查清楚的,请你现在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曲蓉蓉双手抱住自己,脚步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们到门口,抽噎道:“阿哲,阿哲……”

卫哲走出门后,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深呼吸一口气垂眸离开。

沈知微和江檬带着卫哲到楼下要上车的时候,一辆车子驶过来停下后顾修辞下车。

“你没事吧?”顾修辞视线第一时间锁定沈知微,接着才看向江檬和卫哲。

沈知微摇头,“我没事,找到胡莱了吗?”

顾修辞视线看向卫哲,声线紧绷,“胡莱死了。”

卫哲低着头,神色沉静,似乎早就知道了。

……

警局审讯室。

顾修辞和路澄负责审讯,欧巴负责记录。

江檬和沈知微在监控室看着审讯的全过程。

卫哲一开始还否认杀人,架不住顾修辞他们的审讯,最终承认交代了行凶的过程。

那天晚上胡莱和聂伟发生冲突,摔门出去以后,他看到聂伟被打伤,本来送他去医院的。

没想到无意间在聂伟的手机里看到他偷拍曲蓉蓉洗澡的视频,他气急败坏和聂伟吵起来,结果失手将他推到门上,后脑勺撞在了挂钩上弄死了。

他很害怕便找了个塑胶袋把聂伟装进去,然后偷偷运到郊外扔在池塘里。

而这一幕被去而又返的胡莱看到了,他找到跟聂伟身上一样的衣服换上,假装是聂伟出去被监控器里被拍到。

警察找上门后帮他圆谎,事后又勒索他,要50万。

他只是一个普通上班族,哪有那么多钱,根本就没办法满足胡莱提出的要求。

胡莱却威胁他要是不给50万就在警方面前指证他,还要把蓉蓉搞到手。

他没办法之下只能杀了胡莱抛尸。

曲蓉蓉最近工作忙,经常上夜班所以对这件事毫不知情。

江檬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真是两个人渣,他还真是一个痴情人。”

“痴情人是真,人渣倒未必。”沈知微站在监控室里,隔着玻璃看着审讯室里的卫哲,若有所思。

江檬侧头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沈知微回过神与她对视,沉默片刻道:“聂伟死了,胡莱也死了,这个时候活人的话才是最会骗人的证据,反而死人才不会说谎。”

江檬面露疑色,越发听不懂了。

沈知微没有着急解释,“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她拍了拍江檬的肩膀走出了监控室,恰好旁边的审讯室门也开了。

顾修辞看到她,“都听到了?”

沈知微点头,一边走一边听到他的声音响起,“怎么看?”

“虽然他交代了杀人动机,杀人过程,但不代表他说的都是真的。”沈知微回答,“这个时候还是要看其他证据。”

顾修辞的看法跟她一致,卫哲的认罪态度很诚恳,把作案过程交代的很清楚,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怪异。

这个案子太顺了,顺得就好像每一步都是被人提前设计好的游戏关卡。

什么人什么证据在什么时间点出现。

回到办公室,玄哥凑过来道:“大嫂,听说你今天很英勇啊!”

现在玄哥对沈知微彻底放下了偏见,一口一个大嫂叫的热乎的很。

沈知微垂眸笑了下没说话。

玄哥又念叨顾修辞,“老大,不是我说你……怎么能让大嫂冲锋陷阵?大嫂这么娇弱万一磕着碰着最心疼的人还不是你啊!”

顾修辞只是看了一眼沈知微没说话。

沈知微从口袋里摸出头绳,将头发扎起来,轻悦的嗓音道:“玄哥,我们过个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