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姮原本去的是东宫,但是东宫附近守卫森严,可是杨姮躲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那些守卫似乎在找什么人。

杨姮觉得这地方不安全,打算离开暂时躲避一下,刚刚进假山,却在假山之中撞上了一个人。

杨姮立刻伸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巴,然后拔出匕首威胁了对方安静。

对方不敢动,安静了片刻之后杨姮松开对方,对开开口求饶,杨姮才听出这竟然是皇帝是恩变的大太监王公公。

王公公年岁已大,再过几年便该出宫去了,这会儿宫中形势危急,他难道不应该是早就逃跑了吗?怎么出现在东宫附近?

加上之中没有光亮,王公公完全没认出杨姮,杨姮便干脆伪装了自己的声音,质问王公公。

王公公言语不详,说自己只是迷路的太监。

杨姮冷笑,便道:“王公公怕是年纪大了胡言乱语,外面的人可都在找你,我要是见你交出去,你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还不老实交代,在东宫外鬼鬼祟祟做什么!”

王公公吓得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可是他怀中却由一卷东西掉落,杨姮眼尖,一脚踩住那东西,然后直接打晕了王公公。

王公公只效忠皇帝,又是个人精,这会儿来东宫肯定不是投靠太子,毕竟这个时候了,投靠太子还不如投靠顾美人来的有用。

那么能让他这种身份偷偷摸摸亲自冒着危险来东宫,只能是皇帝指使的。

杨姮将地上那卷东西拿起,然后在王公公身上寻找了一番,又找出了一个盒子和一个布袋子,将没有其他东西,而外面搜寻的声音已经近了,杨姮便赶紧从假山出来,从出来的地道口重新回去了碧梧宫。

今天晚上那些人找王公公,东宫的戒备肯定是不会放松了。

杨姮回来,念秋他们还没有睡,全部提心吊胆的防备着大晚上有人闯进碧梧宫来。

得知杨姮找到了新的出口,但是没能见到太子,温冬便说,今天碧梧宫外面的守卫比平常多了一倍,但是柏琴和洗棋两个人都没有亲自守着。

半夏拿来烛灯,和温冬给窗户上用布帘子挡住,防止外面的人发现他们还醒着。

念秋:“今天外面巡逻的人也很多,刚才我们听见金吾卫们在外面跑动抓人,还以为是公主你出事了,差一点我们就准备从地道逃出去找你了。”

用杨姮擦了擦汗,将东西放到桌上。

“不是我,他们在找的应该是陛下身边的王公公,我去东宫,发现守卫太多便藏进了加上,却不料王公公也躲在那里,我便趁着一片漆黑大劫了王公公,他鬼鬼祟祟闹出这么大动静,肯定不是想逃出宫这么简单。”

布袋子掉在地上,满春捡起来打开,发现里面有一些金珠子和玉石,似乎是王公公随时能带着准备跑路的钱财。

杨姮打开桌上的那一卷布,愣了一下,这里面包裹着的竟然是圣旨。

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杨姮凝眉打开了甚至,看完之后面色沉重:“这是遗诏,陛下要传位给太子,并且宣召各地的将领救驾,清君侧……”

念秋:“皇帝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写遗诏的,难道陛下已经死了?”

杨姮摇头:“这是皇帝的字迹,字迹看不出任何慌乱来,应该不是匆忙写下的,我觉得皇帝可能是预感到要出事,提前让王公公将这遗诏给太子,但是却走漏了风声,这样一来,我担心顾佛他们不会在有所顾忌,宫里要见血了。”

“那这是什么?”

满春好奇,想打开木盒,但是上面有锁。

半夏取出一根铁丝开锁,杨姮看着那盒子,却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这盒子之中是什么东西。

等半夏打开盒子,众人果然见到里面是白玉雕龙的四方玉玺。

“看来陛下真的出事了,否则不会将玉玺也交给王公公想传递给太子……但是,如果顾佛和魏明发现玉玺不见了,肯定第一时间就会去太子那里找,太子在这宫中多半也是插翅难飞,他原本在东宫就不可能养兵还不如让王公公找个小太监想办法将这些东西藏起来或者送出宫去。”

半夏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这东西,怎么办?”

杨姮:“这东西不能给顾佛和魏明,有这两样东西,无论是他们想控制太子做傀儡,还是想自己称帝,都可以轻而易举办到,甚至可以名正言顺。”

念秋:“但是藏在我们这里也不安全,现在又没有办法送出宫去,唯一可以通往外界的是太极宫附近的湖,水下憋气足够久,也许可以出宫,但是宫墙外选在都是守卫,加上这两日天寒,湖水结冰了,我们没机会。”

杨姮:“藏在我们这里也不安全,魏明知道碧梧宫下面有地道在,虽然如今没让人封住地道,但是早晚会这么做的。我们要换个地方藏。”

杨姮想了片刻,看向了满春:“满春,明日我装病,你要想办法去太医局为我寻药。将这东西藏在太医局中某处,如果你可以日日往返太医局,那九月青在宫中的暗线也许就知道可以去那里和你接头,有机会的话,将东西给他送出宫交给赵蓉保管。”

满春点头,指着桌上的那些钱财问道:“那这些呢?我们也一起留下?咱们宫中这些都不缺。”

杨姮捡起桌上的珠玉看了看,说道:“这些不过是寻常物件,我瞧着像是从皇帝宫中随手拿的小玩意儿,但是还挺重的,王公公去给太子送圣旨在,怎么还会带这些东西……先收起来吧。”

满春点头,拿起布袋子装东西,说道:“这布袋子不了粗糙,也不像是陛下宫中的物件,王公公从哪里弄来的,都湿透了,一股子味儿。”

念秋皱眉:“别是那王公公吓得尿在了上面。”

满春一听,急忙丢开了那袋子,刚好扔在了杨姮面前的烛火上,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温冬急忙抢下那袋子,怕着火,扑灭了会却突然目光一紧,将那布袋子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说道:“这上面的气味似乎是特殊的香料,还沾了一点皇后宫里常用的青鹤香,青鹤香是皇后让人特意调制的,全天下只有她那里有,可是这布也不像是皇后宫里的。”

那就只能是被身上染着浓浓青鹤香的人带在身上了。

王公公每天待在皇帝身边,皇后和皇帝很少见面,这上面怎么会有这味道。

杨姮取过布袋,布袋一角烧出了一个洞,杨姮忽然发现那布袋里面似乎有线,于是让念秋拿了剪子,将布袋子沿着边剪开。

念秋:“这布袋子缝制粗陋,不是宫中绣娘做的东西,像是不怎么做针线活的人做的。”

杨姮点头,仔细嗅了嗅,发现果真有一缕青鹤香。

“刚才这里一角用线绣了一个图案,但是被烧掉了,可是这图案有些奇怪,剩下的部分没绣完?”

“温冬,你擅长制香,你刚才说这上面还有一种香料,能分辨出来吗?”

温冬拿过布袋,说道:“给我办个时辰,应该能分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