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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禽相悦》蓝惜月(连载至第63章)

别太快洗白,就没意思了

zhong玉n2002

看来渣男是男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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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开诚布公

午饭后,赵顺送上两盏饮品。给穆远的,是清淡的花茶;给容悦的,是色泽淡红的果露。

穆远看她端着不动,含笑问道:“玫瑰清露,你不喜欢吗?那让他们换别的,你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只管告诉他们,这里的小厨房有个江厨,擅长调制各种酒水果露。”

容悦把饮品往鼻子边上凑了凑,果然闻到了一股子玫瑰花的清香,想到来此之后,饭都用过两顿了,茶水喝了若干,穆远若想在饮食上做手脚早做了,故而连饮几口,才点头赞道:“真不错,这个就很好,不用换了。”

见容悦态度温和,和自己宛如家人般对坐闲聊,穆远心里极为受用,一双眼睛都能放出光来,话语之间,越发温柔:“听说你爱吃桂花糕,我让江厨给你做了,晚上就可以吃到。木樨清露还得等几天才酿成,这山里原没种桂花,我已经让人去山外运树种了。”

容悦随口支应了两声,脑海里再次回响起那句话:爱之加诸膝,恨之推诸渊。穆三皇子的脾性实在太极端了些,让人无所适从。如今这般宠爱,当初叫人用冷水泼她,再用麻袋扎着扔进河里的,难道不是眼前这位?莫非穆远和穆乾穆坤一般,也有个孪生兄弟叫穆近,而且又热情又善良,像雾像雨又像风?明明就是一个人啊,为何一会儿凶残如魔,一会儿体贴如斯。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容悦已不再像昨儿初来时那般惶惑了,别人怎么对她是别人的事,她只要管好自己就行。无论如何,穆远不折辱她,不苛待她,甚至拿出孤本秘笈讨好她,终究不是坏事。至于侍婢之论,不过是一时的推脱之词,她从前世到今生,都没干过侍候人的活儿。以前做卧底时,凭着那张艳冠群芳的容颜,便身陷黑道毒窟,也照样被混混们奉为公主。

“那本书你喜不喜欢?”穆远突然转了个话题。

“喜欢,多谢王爷”,寻常对话,没必要扭捏撒谎。

“你喜欢就好,这本看完了,玄机阁里还有不少好书,到时候我让赵贵领你去,你自个儿挑。”

“玄机阁?”一听就是很神奇的地方,“我能去吗?”

“当然能,你是我的……”穆远脸上又出现了可疑的红晕,停顿了好一会,才收摄心神,正色道:“我要是对你有防备之心,根本不会把你接到这里来,你也不要辜负了我的信任。”

“容悦和王爷,本就无怨无仇,所以我一度想不通,王爷为何要屡次对我下毒手,是我伯父要求的吗?”容悦抬起头,既然穆远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就索性跟他开诚布公,把心里的疑惑全部摆在桌面上。

穆远不屑地轻嗤:“就凭他,也配要求本王做事?”

“那你为何非杀我不可?”

穆远在她逼视的目光中低下头去,因为他根本就说不清楚。他也许心狠手辣,行事不择手段,可那都是在双方处于敌对立场时才会如此,一个跟自己没什么相干的女人,他为什么要数次加害呢?

要说他有多讨厌容悦,真不是第一次见面,他就觉得这女孩有意思,明明一付弱不禁风的小模样,说出的话能呛死人,让他忍不住想欺负,想看她失去那份冷静从容,让她哭喊着向他求饶。

甚至,他对她有着毫无根据的信心,觉得不管自己怎么做,这女孩都不会死。而当她真的站在自己面前,不仅毫发无伤,还气势凌人将他骂得狗血淋头时,他又惊又喜,因为,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觑着穆远脸上难得出现的愧色,容悦趁机追问:“我祖父和父亲的死,你有份吗?”

穆远马上摇头:“没有,我只不过刚好掌握了一些证据而已。”

“所以,容徽篡位,不是你煽动的,你只是螳螂捕蝉时,停在后面的那只黄雀?”

穆远笑了笑:“可以这么说。”

“我伯父后来推出假容悦,与你有关吗?”

穆远爽快承认:“有,连人都是我找来的。”

“为什么?”

“逼你现身啊。结果,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沉得住气,都被人冒充了,居然还跟没事人一样,窝在山庄里优哉游哉。”

容悦哂笑:“明知道伯父只是想钓我出来卖掉,傻子才会露面。”

穆远低低地笑起,容悦却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问出口:“王爷不曾向我伯父下聘吧?”

穆远得意地反问:“你说呢?婚礼都准备好了,会不下聘?”

容悦红着脸分辨:“你那婚礼,是为娶正妃准备的。”

“是为你正妃是父皇赐予的,暂时推脱不了,你放心,我……”

容悦慌忙打断:“有正妃好啊,你长期在外,府里总得有人打理。”

穆远的脸顿时比锅底还黑:“你不在意?”

容悦不敢搭腔,她会问起这些,是希望解开自己心中的一些疑惑,可谈到聘礼、婚礼……

就偏离她的初衷了。

她很想回嘴:既然伯父家有个“容悦”,你下聘,是聘下她,娶亲也该娶她,关我什么事?你们商谈这些的时候,我啥都不知道,而且,我母亲也给我订了一门亲,我自有未婚夫,你们之间的烂账,你们自己去算。

当然她不敢真的挑明,怕彻底惹怒穆远,因而叹了一口气道:“都近晌了,王爷抓紧时间歇一会儿吧。”

穆远盯着她看了好久,最后气鼓鼓地说:“那你来给我念书,就念那本《天师秘术》。”

“好”,容悦赶紧应着,穆远肯给她这个台阶下,她哪敢拂他的意。念书就念书呗,她这个侍婢,总该做点事。

这回穆远没拿她的声音当催眠曲,而是依照书中的方法打坐,容悦不敢随便走开,念了许久,见穆远始终闭目静坐,索性搁下书,自己也在地毯上盘腿坐下来。

屋内一片静谧,只有竹林的沙沙声和偶尔一两声鸟啼。

再睁开眼时,穆远已经走了,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容悦不禁失笑,谁能想得到,曾经如生死仇敌般的两人,竟然能在同一间房里练功。要知道,人在运功入定时,最易被人偷袭,原本是需要护法的,可她竟然在穆远的房间里轻易入定了。

仔细想想,倒不是她有多相信穆远,而是觉得,穆远要对付她,多的是办法,她根本避不可避。

既然如此,索性什么都不想,既来之,则安之。。.。

看名字都知道男主是渣男了,又是一个对感情后知后觉的人,目前以女主对男主性格的分析应该不会让他这么快得逞,不过渣男真是另类啊,像他这样的铁树还真嘚女主这样的毒药才能浇开!

看名字都知道男主是渣男了,又是一个对感情后知后觉的人,目前以女主对男主性格的分析应该不会让他这么快得逞,不过渣男真是另类啊,像他这样的铁树还真嘚女主这样的毒药才能浇开!……同感,同感,要不怎叫两禽相悦呢

等更的日子,度日如年

怎么没更?

可爱猪猪

,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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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过招

容悦在无名谷成了特殊的存在。

最初知道此地叫“无名谷”时,容悦很是怔楞了一会,无他,死对头般的穆远,在某些方面的思路竟然跟自己不谋而合,实在叫人无语。

谷中人的态度更叫她倍感困扰,赵贵赵顺等人抬起来巴结,厨房的几位大厨更是诚惶诚恐地打听新贵人的口味,唯恐没侍候好,让王爷一怒之下贬去葫芦谷打铁。

葫芦谷的可怕,不在于那儿是兵器场,而是除几位骨干外,工匠之流只准进不准出,谁若不幸染病,不但不会接你出山医治,甚至可能被当成练剑的血祀。江湖上向有传言,真正的绝世名剑,都是有灵气的,这个灵气,实际上是血祀之人附着在剑上的精魂。虽说无名谷的奴仆照样难出山,总比葫芦谷好,这里的活儿相对轻松,谷中还有常驻神医,他们入谷几年,一直活得好好的,只盼着殿下早登大宝,他们就自由了。

日月如梭,一转眼,容悦已在无名谷住了一个月。

她的床铺仍在穆远卧室外的小书房里,只是不再侍候穆远着衣梳发。除第一天比穆远起得晚被他抓了“壮丁”,后来容悦都跑得飞快。她不惜使用自虐似的睡眠法,在枕下放一只洗衣锤,因为总硌着后脑,很不舒服,一夜醒来数次,里间稍有动静,立刻惊醒。就这样,她几乎每天都能赶在穆远起床之前逃出门,然后在竹林里打坐练功,兼补眠。

让她诧异的是,穆远并未表现出不满,甚至都没提及此事。如果穆远又像上次那样,让赵贵出来寻她,“勒令”她回去侍候的话,名义上还是侍婢的她,是无法拒绝的。

穆远没有强求,她自然乐得逍遥。

一去二来,他们形成了独特的相处模式:晚上于前后套间就寝,白天一起进膳,然后各忙各的,穆远出去办事,她躲在竹林练功。一个月下来,竟然功力大进,当她终于顺从自己的意愿,纵身跃上竹子顶端时,她惊喜地发现,自己可以毫不费力地在细细的竹枝或竹梢上站立,那情景,让她想到了凌波微步,和《卧虎藏龙》中的章子怡。

某天早上,容悦照例偷溜,却被赵贵拦住了出路,躬身道:“姑娘,王爷让您过去侍候更衣。”

逃了一个多月,容悦不认为穆远真能放过自己,总有一天会崩盘,果然……

慢吞吞蹭进里间,一眼望去,床上除了衣服,还有金冠,衣服的样式比以前正式多了,紫色锦袍上有飞龙盘旋,颇有王者气派。

穆远和颜悦色地招呼:“快过来,帮我换上,等下我们要出门。”

“我们?”

“是啊,你的衣服也送来了,就在那儿,等下让……你自己换上。”

容悦顺着穆远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皮立刻乱跳起来,她的衣服,居然在穆远的衣服下面压着需不需要这么猥琐?

尴尬归尴尬,若为了这点小事争吵,只会显得刻意,容悦沉着脸,默默抽走上面的袍服。

有过一次经验,这次就熟练多了,没想到系腰带时,又出了问题。

看容悦拿着玉带比划,穆远笑道:“你过来,我教你。”

容悦只得再次屏住呼吸,依照穆远的指令,虚环着他的腰身动作,心想:只要扣住按钮,就万事大吉了。

可扣腰带比以前系腰带还难,因为必须在本人吸气收腰的同时用力按下,容悦哪好意思提醒穆远吸气?就为这,折腾得容悦一头汗,穆远的脸也红得快要滴血。

终于,容悦忍不住出声抱怨:“你不收腰,今儿就别想出门了。”

穆远笑得胸腔震动,容悦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为难,好让自己开口。

腰带扣上后,容悦正要退开,却被穆远出其不意地握住手腕带进怀里,滚烫的男性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容悦本能地使出前世所学的擒拿手,没想到穆远的手上功夫亦十分了得,容悦一连用出了“擒拿十八式”,每一次都被破解。

发现光用手不行,容悦急得连扫堂腿都用上了,穆远见招拆招,两人从窗前打到门口,赵贵和赵顺在门外刚探头,门就被穆远砰地一声踢上了。

容悦见势不对,忙后退几步,蹲身提醒:“您今天要出门,这身衣服是刚换上的,可别弄皱了。”

穆远站在原地看着她直笑,眼里似乎欢喜无限,容悦被他看得毛骨悚然,退到无路可退,穆远才无奈发话:“好啦,瞧你那样,我又不会吃人,快出去梳发换衣,我们辰时出发。”

赵贵给容悦梳发时,发现她情绪低落,关切地问:“姑娘怎么啦?”

他实在是好奇死了,王爷和容三姑娘在屋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都不知道在干什么,他和赵顺卯起狗胆摸过去,还没看到啥呢,小气王爷就把门关上了。

容悦没回话,她仍处在无比沮丧中,虽说这具身体底子是差了点,跟前世没得比,可她勤勤恳恳练了一年多,再加上几个师傅都非凡俗之辈,便坐井观天地以为,自己也勉强可以跻身“少年高手”的行列了。今天跟穆远一比,才发现差了不只一点半点,穆远若有心将她“就地正法”,她根本抗拒不了。

在赵贵的妙手侍弄下,容悦绾上最时兴的惊鸿髻,换上紫色宫装,和穆远那件同色系,颜色略浅,要放到现在,准会被人说成“情侣装”。

“姑娘真美”赵贵忍不住赞叹,这位容三姑娘平时十分素净,给人的印象,优雅灵慧,却并非倾城艳色。今儿盛装打扮起来,他才佩服自家王爷的眼光,真是个难得的美人啊。

容悦看到镜中的自己,也有些吃惊。记得刚穿来时,她曾抱怨穿越大神不公,别人都是大妈穿萝莉,母猪穿貂蝉,怎么轮到她,大美女穿成了平常姿色的芦柴棒?此刻才发现,女大十八变,发育后的容悦,姿色绝对是上等,只是跟她前世不同类型而已。

穆远出来时,她从他眼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惊艳。

容悦没空关心他的观感,她此刻只想知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你家。”

“我家?”

“就是容家大宅,我要带你去拜访你的伯父。”

“你想干什么?”容悦满腹狐疑地站住了。

穆远笑着拉住她:“别磨蹭了,只管跟我走,难道我会害你?”

容悦冷冷地说:“那可不一定,你又不是没害过。”

“你放心,以后都不会了。”

穆远如是承诺,容悦姑妄信之。

—————————致歉的分隔线————————

昨天的2更补7月20号,今天的补7月21号。

以后的一段时间,可能都只有1更,要等我8月下旬从外地回来后才能恢复2更。。.。

还不错!

可爱猪猪

好文文啊。

还不错,起码有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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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伯父,我回来了

如果穆远事先告诉她,今天要去碧水城容宅,容悦决不会换上这么漂亮的宫装。他们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一遭,任谁都会以为他们已经在一起了,穆远很可能顺势让她变成“侧妃”,或侍妾。

鉴于穆远唯我独尊的个性,容悦在人前尽量表现得低眉顺眼,等上了马车,只剩下两个人相对的时候,才出声抗议:“我不能这样跟你回容家去”

“怕什么,你是本王的侧妃,父皇的婚旨都下了,你的名字已登记在皇家玉牒上。”

穆远说得理直气壮,眼中隐隐透着得意。

容悦暗暗吃惊,勉强稳住心跳分辩:“可我明明没有……”

“你是缺席了婚礼,可请婚旨和上玉牒,本就是婚前该办好的,我对外只说你身体不好,暂时留在娘家休养,随时可以进王府的。你的住处早就安排好了,表面上看起来,是府中最偏僻的所在,离我的晓园最远,实际上,两个院子之间有暗道相通。”怕容悦多想,又耐着性子给她解释:“你跟她们不同,她们娘家有势力,有靠山,如果我明着独宠你一个,会给你带来很大的麻烦。”

听到这番话,容悦应该感动的,可她只觉得怪异,自认识穆远以来,一件件一桩桩,全都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正如她不明白当初穆远为何要对她那样狠,她同样不明白现在穆远为何要对她这样好。

当事情的发展完全不符合逻辑规律,她只能保持高度警觉,看到底会如何进展。因此,在无名谷的这段日子,她每日以练功为务,除了含清斋和竹林,不出现在其他任何地方,不打听任何事,避免一切瓜田李下之嫌,只求能平安度荒年,在适当的时机,全身而退。若能习得一身本事,则是意外收获。

佛家那段著名的公案,风动还是幡动,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仁者心动”,心不动,世间万物,倒映在止水般的心镜中,终会清晰地显示出它的本质。她且修心养性,等待柳暗花明,抑或是,图穷匕现。

但有些原则是必须坚持的,如果她就这样大剌剌地跟在穆远身后走进容宅,置严谨于何地?置他们的婚约于何地?她出山的肇始因,是为了安抚穆远的戾气,让他不要迁怒于严谨及其家人,她还抱着幻想,等一切尘埃落定,能和严谨重续鸳盟。

在穆远身边待得越久,她越是确定,她需要的伴侣,是秉性纯良、性格温厚的挚诚之人,似穆远这般,一会儿喊打喊杀,一会儿和风细雨,她实在消受不起,谁知道上一秒扮完天使,下一秒会不会露出恶魔的真面目?她真的怕了她可以不奢求爱情,但仍希望过上幸福的生活,相濡以沫、平淡相守,严谨,也许可以让她寄予这种期许,因为平凡,所以安心。有着强大野心和高远抱负的人,是不可能给任何女人带来幸福的,哪怕他真的动了情,也不过如此,他的眼光,永远关注在追名逐利上。

无视穆远警告的眼神,容悦毫不含糊地表明自己的观点:“要么,我易容为小厮;要么,我们分开走,装作互不认识。”

穆远狠狠地瞪过来:“为什么要装不认识?”

容悦不妨说得更明了些:“这样人家才不会怀疑我们是一路的。”

穆远嗤之以鼻:“欲盖弥彰”

容悦表情冷漠:“总比被人说成‘不知廉耻’要好。”

穆远怒喝:“谁敢说这话?孤王会要他的命。”

容悦轻哂:“王爷的剑再快,也难堵天下悠悠众口。”

争执间,他们的马车已经驶出谷口,容悦忽然出声:“停车”

“你干什么?”穆远是真的火了,觉得身边的丫头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他的坐驾,要停车,也轮不到容悦发号施令吧。

“叫人送一套男装进来”,容悦已经摸索出了跟穆远打交道的要诀,这人是个贱的,你越唯唯诺诺,他越欺凌到底,你索性泼辣起来,他反而事事依顺。

穆远忖度一会,终于服软,开口道:“不要易容了。”身边带个小厮去容宅晃一圈有什么用?他此行的目的,是挑明两人的关系,最好能补办婚礼。

容悦趁机提出:“那我回去收拾一下,带上几房家人,晚两天再赶过去,好不好?”

穆远勉强同意了,鉴于容悦有逃婚的前科,穆远派了十几名手下跟随,其中更有自己的心腹小厮赵贵。赵贵是个太监,因而有着一般人不具备的优势,可以穿房入户,随时监督。

容悦出来一个多月,中途只给萧夫人传了一封平安信。并非她不想家,是怕频繁联系,一旦启人疑窦,走漏消息,会给自己的声誉带来影响,给严谨带来伤害。她对外的借口,是去云门山学艺,那么远的路,那样的高山峻岭,怎么可能时常通信。

萧夫人抱着女儿哭得死去活来,容悦宽慰了半宿,同时坚决打消了母亲随行的要求。她带着春痕、夏荷和苗、周等亲随,一旦情况不对,这些人都有武功,脱身比较容易,若加上萧夫人和她的一干仆从,就困难多了。

就这样,穆远到达容宅后的第三天,容悦也带着几个人出现在容家大门口。

让她惊讶的是,陌生的守门人居然阻止他们进入,言之凿凿地说,三姑娘好好地在别院养病,哪里又跑来一个活蹦乱跳的三姑娘?分明是骗子。

“瞎了你的狗眼”夏荷从车上跳下来,二话不说,左右开弓,打得守门人满地找牙。待容悦掀开帽帷,冷冷地扫过全场,再没人敢拦阻。真就是真,他们有的是几代家生子,对府里的正经主子,有种天生的畏惧。

这便是容悦答应以真身回来的原因所在,穆远心里只想着早点成婚,又自信容徽不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捣鬼,但他忽略了,容徽当面不敢,背地里肯定会出尽妖蛾子阻止这段婚事。容悦可以想象得出,当初接到聘礼时,容徽是何等的惊怒,他瞧不上的侄女儿,离家出走一年多,居然背着他搭上了穆三皇子而且颇受宠爱,要明媒正娶为侧妃。

听闻容悦回来的消息,容徽确实满心嫉愤。他的嫡长女容恬,许给一个小公爵的嫡孙当侧妻,对方还爱娶不娶,一拖再拖。如果容悦嫁了郡王爷,他的女儿却干晾在家中,这不是现打他夫妇的脸吗?

就算没有这一层,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容悦嫁给穆远。这个侄女自从病好后,整个人就跟脱胎换骨一样,原来懦弱无能的小姑娘,变得特有心机。上回夏夫人派个仙姑去吓她,不想最后反被她一番做作,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几个本来有意求娶容悦的人也一散而空。他劳神费力布置了那么久,最后只落得一场大病。容徽甚至怀疑,连他自己的病,都是容悦搞出来的。

想到这些,坐在槐阴院正厅中的容徽脸色铁青。

如果穆远不在,他有的是办法折腾那小贱人,比如,让人把她当妖怪拿了,再一把火烧死。可穆远亲自坐镇,他不敢轻举妄动,他的一套说辞,糊弄别人可以,唯独在穆远面前说不得半句谎话,因为,那个假容悦,正是穆远找来的。

他一度以为,穆远弄来这个假货,是为了帮他引来真容悦,然后不声不响地杀掉,穆远曾派人给他传消息,说已经帮他清除了隐患。可没过一年,事情就急转直下,穆远居然派人前来下聘,求娶容悦为妃。起初,他以为那假货是穆远的心头好,所以才让她替代容悦的身份,然后再迎娶她。没想到,来人直接道明,他家主子要娶的是真容悦,容徽顿时陷入慌乱无措中,生怕穆远会转而扶持容家二房,转过头来对付他。因为这件事,他年都没过好,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日日烦躁不安,就怕穆远真的娶了那小贱人,然后打着她的旗号,侵吞景侯府的一切。

等了几个月,穆远那边没一点动静,容悦也依旧不见踪影,容徽才稍稍安了一点心。

这次穆远忽然登门,容徽的心又提起来,不知穆远所为何来。数番打探,穆远只是避实就虚,不肯说一句真话,每日或在客院闲居,或到他的正房聊聊天,下两盘棋,竟似出外游玩散心的。

直到容悦出现,容徽才恍然大悟,敢情,这两人早就约好了,穆远住在他家,是为了等容悦,也许,很快就会要求自己为容悦备办嫁妆,把她嫁进雍郡王府。

容徽心里那个恨那,早知如此,他该派人在碧水城几个城门处设卡,只要容悦出现,立刻杀无赦只要做得隐秘点,不让穆远察觉就行了。

可那小贱人突然出现,仓促之间,他什么手段也使不出来,只得让她进门。

“老爷,三姑娘往这边来了。”小厮冉儿出声提醒。

容徽咬牙切齿地说:“我这就出去迎接,走失了一年多的宝贝侄女儿平安归家,实在是可喜可贺,你去厨房吩咐一声,今晚大摆洗尘宴。”

冉儿应声退下后,墙角出现一位黑衣人,容徽轻问:“客院那边可有动静?”

黑衣人回道:“没有,贵客正在专心研究一盘残局。”

容徽眼底闪过诧异,难道他的判断有误,这两人一同现身,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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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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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西风压倒东风

“亲人”久别重逢,场面是感人的。

容徽红着眼眶说:“悦儿,你总算回来了一年多不见,伯父都快急死了,派了多少人去找?这一年来,景侯府的侍卫们没干别的,光找人了。”

听着这暗含责备的话,容悦不停地谢罪:“都怪侄女,出门就生病,缠绵床榻将近一年,最近刚好点,母亲又病了,她怕伯父担心,打发侄女儿先回来报个平安。”

容徽的亲信江佑见侯爷嘴角抽搐,语气不善地挺身代言:“便是养病,也该早点传信回来,一年多无消息,让侯爷日夜悬望,头发都急白了,三姑娘就不觉得亏心?依属下看来,三姑娘气色红润,人也比以前长高了不少,实不像久病之人。”

若贸然插嘴的是个年轻人,容悦可以斥责他不懂规矩,可此人年近四旬,勉强算是个长辈,故而压下那份不快,直接挑他的语病:“什么日夜悬望?景侯府不是早就找回‘容悦’了吗?刚我进门时,那守门的还直着脖子喊,三姑娘好好地在别院养病,我是假货,是骗子,要拿扫帚赶呢。”

一面说,一面在心里冷笑,这回看你们怎么辩。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容徽脸色数变,半晌才想好应对之辞:“是伯父思侄女心切,被人蒙骗了,来人,去把那冒名顶替的女人送到府衙去,好大的狗胆,竟敢骗到本侯头上”

若非早知那假货是穆远找来的,容悦定不会轻易让容徽把嫌犯放走,有了这个假容悦,可以做个活证人。可人是穆远找来的,容悦就不想插手了,对于失去作用的棋子,穆远会怎么处置是不言而愈的,落到她手上,只怕结局还好些。

这时,几道女声从院外传来,最响亮的,居然是姜夫人:“哟,真的是三姑娘我还当有人说笑呢。”

容悦一一见礼,同时暗暗打量夏夫人母女的神色,原本明艳不可方物的夏夫人,居然一脸憔悴,像猝然老了十岁,鱼尾纹、抬头纹、法令纹全都跑出来了。至于嚣张不可一世的容恬,虽然瘦了许多,却不再暴烈如火,而是阴沉无比,看人的眼光像钩子,活像守了十年八年寒窑的怨妇。

容悦以为与此形象相对的,应该是沉默寡言的容恬,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是她先发难:“你母亲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容悦还是那句话:“母亲病了,怕伯父担忧,让我先回来报个平安。”

容恬冷嗤:“这不是笑话吗?出去一年多,到今日才想起来报平安,以前竟都病得要死不成?”

“恬儿”,容徽低喝,穆远还在府里,若容悦果真攀上了这颗大树,暂时不宜闹僵,得先把人稳住,再见机行事。

夏夫人也帮着训女儿:“少说两句,不管真实情况如何,你妹妹肯回来,就是大喜事。没看你父亲的头发都快白光了,就是太忧心侄女的缘故,如今一家团聚,阖府安心,其他的细枝末节,计较作甚。”

容悦听这母女一唱一和,句句都在指责她,且不搭腔,坐了几天马车,人正乏着,懒得跟这对母女打嘴皮官司,尤其容恬那样子,似处在崩溃边缘,谁挨上谁倒霉。

姜夫人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真是长高了许多,以前比我矮的,这次回来,都比我高了。”

容恬在一旁冷嘲:“是个女人都比你高吧。”

姜夫人是个身量娇小的女子,听到这话,眼里浮起明显的难堪,容徽朝容恬厉喝:“越大越没规矩了,还不快给我回房去”

容恬气得面皮紫胀,嘴唇蠕动着,终究只是呜呜哭泣着跑掉了,夏夫人摆出一付伤心欲绝的样子,泪汪汪地对容徽说:“我知道老爷如今多嫌着我们母女,可恬儿怎么说也是您的亲骨肉,老爷又不是不知道她一向的心气,这样在人前落她的面子,万一她想不开……不行,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本来,姜夫人站的位置跟夏夫人隔了两步远,可夏夫人这一转身,两个人竟然撞到一块,姜夫人哎哟一声,软软地往地下倒,幸亏身后的婆子眼明手快,一把扶住了,饶是这样,还倚在婆子怀里捂着肚子叫痛。容悦这才看出,姜夫人的肚子微微凸出,至少有三四个月的身孕。

一时人仰马翻,容徽一叠声地叫人请大夫,虽没斥责夏氏,可那种眼里只有姜氏,把夏氏当透明人的架势,还是给了她巨大的打击,脸色惨白如纸,眼泪扑簌簌直掉,嘴里不停地辩诉:“我又没长后眼睛,哪知道她会突然撞过来,明明隔那么远的。”

言下之意,是姜氏故意冲过来让她撞,故意陷害她的。

容徽眼皮子都没夹她一下,亲手搀着姜夫人进了次间寝房,留下她和丫头呆呆站在门外,

进退无措。

容悦再没想到一进门就能欣赏到这出好戏,她想办法把姜夫人弄回来,本就是为了跟夏夫人打擂台,姜夫人也真不负所望,取得了这样骄人的成绩。可见再懦弱的人,一旦逼到绝境,同样能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容徽无暇顾及她,容悦也不用人请,自己带着随从回银杏院安置。这里本就是她的家,她可没当自己是客人。

过沁风桥时,望着不远处树荫里那道颀长身影,容悦只当没看见,头一低,匆匆而过。

在谷口分手时,她就再三强调,自己进府时,穆远不能出来相迎,平时在府中,两人也不能走动。

她的理由很站得住脚:容徽早就把她的名声败得差不多了,好不容易冷了这一年,容悦之名渐渐淡出了八卦榜,若刚一回府,就传出这么大的桃色新闻,岂不是前功尽弃?连着两场绯闻,男主角还不是同一个人,对一个女孩的声誉而言,是毁灭性的,穆远既想娶她,就不得不顾及这一点。

自听闻容悦回府,穆远就在她必经的路上转悠,假装欣赏风景,等了老半天,才看见她施施然而来,他激动得心跳加速,体温激增,那女人倒好,竟对他视而不见

很好臭女人,下次落到我手里,有你好瞧的。

穆远在那边恨得咬牙时,容悦无限感慨地回到了阔别一年多的银杏院。。.。

虐虐男猪!

玉dan

穆远,有的受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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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容府诸神

晚上的洗尘宴颇为丰盛,只是席间诸人的言谈和眼光让人厌烦。

容恬一直冷嘲热讽,时不时把话头引到容悦和穆三皇子的离奇婚约上——在她看来,那个婚约有够突兀的,若说容悦没有使出卑鄙手段勾引穆远,她决不相信。

如果她带动话题成功,不仅可以再次把容悦钉在耻辱柱上,还可以转移众人视线,让大家不要再过度关注她那桩已成鸡肋的婚事。

其间,姜夫人多次出面打圆场,显得很贴心,可散席回房途中,话里话外,不停地旁敲侧击,打探容悦和穆远的关系。容悦便知道,风水轮流转,姜夫人母女如今成了容徽的心腹,在替他做暗探呢。

只可惜,她们面对的乃是积年卧底,经验丰富的老前辈,打太极耍花枪的本事无人能及,同路走了一程,不但没探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反而说出了不少府中秘闻。比如,容徽与萧晟最近来往密切,但前些天不知为何,两人大吵一架,萧晟拂袖而去;再比如,容徽有意把庄夫人和容恒接回家,容徽据说请到了一位名医,容恒的伤腿有望治愈……

容悦再三申明旅途劳顿,想早点儿歇息,又答应明天去沁兰院做客,话唠般的姜夫人母女才“依依不舍”地道别。

望着她们的背影,夏荷皱眉道:“这娘儿两个以前老老实实不吭不哈的,看得还顺眼些,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容悦索性点明:“她们是奉命来套话的。”

春痕感叹:“再过不久,只怕又是一个夏夫人。”

容悦亦有同感:“姜夫人以前没儿子,撑不起腰杆子,才不得不退让,现在她怀了容徽的老来子,肯定要蹦达几下的,若能一举拿下夏夫人,她的儿子可就有盼头了。”

春痕便问:“她刚刚不是说,庄夫人母子要回来吗?如果三少爷的腿真的好了,那可是名正言顺的嫡子,连四少爷都要靠边站,她肚子里那个算好几。”

容悦思忖道:“这件事恐怕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就想看看我的反应。她们母女能回来,是我出的力,她也心知肚明,我跟她并无交情,会帮她,不过是为了竖个靶子对付夏夫人,免得她有事没事总找我的麻烦。姜夫人怕我压一个抬一个,看她得势,转头再帮庄氏,让她多一个对头,存心不让她坐大。”

曾被踩到脚底下,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人是很敏感的,姜夫人连这点都能猜到,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因为,容悦确实是这样想的,要不然,也不会刻意抓住帐房主管钱至的把柄,让他去为庄夫人翻案。

只有当容徽的后院不太平,各方势力此起彼伏的时候,她们才无暇顾及自己,而容徽,陷入妻妾内斗中,想必也要消耗去不少精力。

夏荷不解地问:“庄夫人都出家修道了,还能回来么?”

容悦斜了她一眼:“笨呢,出家就不能还俗啊,庄夫人并非诚心向道,只因形势所迫,才不得不遁入道观,如果容恒的伤腿能好,她即便只为了儿子,也会回来的。”

“那府里可就热闹了”,春痕和夏荷咧嘴直笑。

容悦也笑:“是啊,不过这话,我们在一起悄悄讲几句没什么,到了外面,可千万给我闭紧嘴。容徽早把二房的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暂时对付不了我和母亲,我怕他会从我身边的人入手。”说到这里补充道:“下手不见得是打杀,也许会收买也说不定,总之这些天,如果府里有人对你们特别好,就要额外小心些。”

夏荷抢着表态:“我们俩只跟紧姑娘,不单独走动,他们再有想法,也拿我们没辙。”

容悦点点头:“不出头露面,自然最安全,尤其是夏荷你,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要那么冲动,便是别人辱你骂你,也别当面争吵,省得言多必失。你心里有气,大可背地里发作,你如今的武功,再加上我给你的那些药,要半夜做弄一个人还不简单?”

“是,多谢姑娘指点。”夏荷得了这话,喜上眉梢,姑娘这是准备和大房算总帐了,所以放任她们背地里动手脚。

容悦其实也想过,要不要在容徽的饮食里下点东西,让他到那边去向父亲和弟弟请罪,可又觉得就这样死了太便宜他,尤其,便宜了容慎。

在容氏族人眼中,无子的二房早就退出了继承人角逐,一旦容徽不在,他的儿子们便成了想当然的继承人。容慎是平妻所诞之子,到目前为止,仍是他最有资格,再加上夏夫人历年掌家积下的人脉和财势,容慎胜出几乎毫无悬念。如果弄死容徽,只是给容慎扫清障碍,让那对母子出头,那又何必?

然则,继续杀死容慎?

容慎死了,靳夫人还有两个年岁小些的儿子,现在姜夫人肚子里又有一个,如果是男的,同样有继承权,难道把容徽的儿子全部杀光光?容悦自问做不到这样残忍,她是想把景侯府夺过来,却不能以灭门或血洗的方式,作为国安局的特派员,她曾经的信念是,除暴安良,维护公理正义,容徽有罪当诛,他的妻室儿女,顶多判个流放,没有必死之由。

即使撇开这些大道理不谈,如果她当真灭了容徽一门,再踩着他们的的尸骨爬上景侯之位——她自己退居幕后,立一个傀儡嗣孙,是一回事——外面的风评也会让人没顶。容徽再看她不顺眼,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动手,人前还要装慈祥伯父,正是这个缘故。

骂名难背,众怒难犯。

所以她情愿先隐居起来,在保全自己的同时,慢慢建立自己的势力,等找到了万全之策再行动。兹事体大,出手就必须让对方一败涂地,再没还手余地,否则后患无穷。

“姑娘,那人又在呢。”春痕悄悄扯她的衣袖。

“嗯,看见了。”容悦淡淡回复。

“他在等您。”夏荷胆子大些,也不回避,反而偷偷打量。

今天席间众人的话她们可都听见了,原来这位,也跟姑娘有婚约,一女怎能二嫁?自然得从中挑一个,她们心里都向着严少堡主,可侯爷订下的婚约也不容忽视,王爷权高势大,万一姑娘最后不得不屈服,这位可就是她们的姑爷。

“我知道。”容悦的语气中仍听不出情绪。

其实她心里早就乱了,依穆远的脾性,绝忍不了多久,在他发飙之前,自己要不要哄哄?那句话是怎么说的,小不忍则乱大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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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要出门,来回半个多月,今天家里还停电,这会儿是用笔记本里面的电池在修文。我一向是龟速,存了不过2-3万的稿,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回来的时候。

(汗,才来电,家里的猫差点热死,可怜他们穿那么厚的毛皮大衣_)。.。

zhong玉n2002

tx艳9295

小不忍,呵呵

可爱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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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姜夫人示好

银杏院中留守的不过两房家人。

看门的旺才一家三口,儿子白天在萧夫人的嫁妆铺子里做事,晚上回银杏院睡觉兼看门。旺才夫妇毕竟有年纪了,需要一个年轻力壮的帮着守夜。

再就是方槐一家人,儿子媳妇都在庄子上,方槐家的偶尔进院子看看,平时负责打扫的,只有旺才夫妇。

听说姑娘到了,方槐和方槐家的连夜赶来拜见。

虽然萧夫人很相信方槐两口子,可容悦跟这两人打交道实在少,心理上没有亲近感,说话也不会全部交底,只大略告诉他们,萧夫人现在住在一处很安全的地方,自己这次回来,只是露个面,不让容徽借着假容悦的名头生事。

当初假容悦的消息传出时,容悦首先便让卢骏知会了方槐,让他对此事保持观望态度,不要轻举妄动。据卢骏传回的片言只语,方槐对此是不以为然的,认为此种行为不制止,会大大损伤自家小姐的名声。万一容徽以假充真,把这个女人当容悦嫁出去,然后宣布萧夫人跟人yin奔,继而侵吞二房的财产,他们会变得很被动。

方槐不支持容悦置身事外的处理法,但也没有违背容悦的意愿,继续留在碧水城中当个隐形总管。

这次见面,方槐再次表明了自己的观点,容悦笑着安抚:“总管放心,真到那个地步,我肯定会出面阻止的,只因伯父意图不明,这才暂时按兵不动。”照说,容徽推出假容悦后,接下来肯定会有一系列举措,可他什么也没做,容悦便静观其变。后来才从穆远口里打听到,原来那个假货是穆远找来的,容徽不敢越俎代庖,轻易处置。

方槐点点头:“一年多不见,姑娘比以前稳重了许多。”

方槐家的则笑眯着眼夸赞:“人更是出落得水葱儿似的,以前外面的人总说,容家二姑娘最美,如今依奴婢看来,二姑娘哪及得上三姑娘?二姑娘被临风公子晾着,镇日打人摔东西,那脸上都长出横肉来了,眼睛看人时,直冒凶光,府里的下人都躲着走。”

方槐转头用责备的口吻说:“姑娘才回来,忍着疲累见我们,你尽扯这些做什么。”

容悦笑着接过话头:“没事,方叔和方婶还是坐着说话吧,容悦只是晚辈,你们这样站着,我也不自在。”

方槐躬腰长揖:“不敢当,姑娘是主子,我们年纪再大,也是奴。”

“姑娘让你们坐,你们就坐吧。大总管肯定也听说了,姑娘认了三位长老为师傅,大总管跟他们年龄相仿,受姑娘一声‘叔叔’也使得。”

容悦赞许地看了春痕一眼,这丫头,越来越会揣摩主子的心意了,她称方槐一声“叔叔”,的确是因为想到了卢骏等人。

在容征留下的这些旧仆中,就数方槐和三位长老资历最老,方槐因为打理着二房名下的所有产业,其重要性还在三老之上。如果自己拜三老为师,尊他们为长辈,却把方槐继续当奴仆使唤,难免寒了他的心。方槐手里掌握的,可是二房的经济命脉,萧夫人是传统的女流之辈,对自己名下的产业从未真正经营过,顶多每月看看账本,对一下账。账本这东西,如果想搞鬼,以外行查内行,根本查不出来。

考虑到这些利害关系,纵使对方槐其人并无多少了解,容悦还是决定先笼络了再说。以古代等级制度之森严,被小主人喊一声“叔叔”,是极大的尊重,极大的荣耀,果然,方槐再说话时,尾音都带点哽咽了。

容悦又放心了一层,会因为一个称呼而感动,说明方槐能谨守主仆之分,不是那种贪婪狂妄之人,主人走了一年,留下自己掌管诺大家私,就把自己当成了主人,如严府的严禄一样。

方槐夫妇没有多留,略说了一会子话,留下当月的账本就走了。临走时,容悦告诉他们,近期内会把所有的田庄店铺视察一遍。

其实她最想去的地方,是祖母留下的那所宅子,容家二房的许多宝贝都收在那里,一年多没人过问,不知情况如何了?

旺才正打算锁上大门,姜夫人又打发人过来,给容悦送来了几样精致小点,送东西的婆子道:“银杏院荒废了许久,三太太怕这里的小厨房不曾备得宵夜,特命小的送些过来。四姑娘本要亲自送来的,三太太见天黑了,怕四姑娘摔到磕到,就拦下了。三太太说,姑娘得空就去沁兰院走走,太太不在,姑娘无人看顾,三太太会好好照拂的。”

容悦笑道:“有劳这位嬷嬷了,回去替我谢过你家太太和姑娘。”

春痕早准备了一串铜钱,婆子千恩万谢地去了。

夏荷打开食盒,里面不仅品色丰富,而且样样精致,不像是府里厨房做的,倒像是特意从外面买回的,容悦不禁失笑:“这么费心巴结我,却是为何?”

“奴婢也觉得奇怪”,春痕一面给她卷上袖子一面说:“今儿回来一看那阵势就觉得不对头,要是以前,有夏夫人在的场合,哪有姜夫人先说话的道理。”

夏荷道:“姜夫人还怀着身孕呢。”

“是啊是啊,夏夫人那脸憔悴得,她比姜夫人大不了几岁,看起来老了一大截。”

“二姑娘还讥讽姜夫人个子矮,殊不知,姜夫人那种长相,才是最不显老的。”

“二姑娘好意思笑别人?方槐家的有句话说对了,二姑娘现在一脸横肉,看起来又丑又凶。”

“好啦,你们两个”,容悦出声打断:“都把我说的话忘在脑后了是不是?夏夫人和容恬再落魄,要处置一个奴婢还是绰绰有余的。眼看姜夫人得势,她们心里憋得慌,正巴不得多找几个替死鬼出出晦气呢,我又历来是她们的眼中钉,能发落我的丫环,只会更畅意。我疑惑的,不是姜夫人如何,而是她为什么要讨好我?原先我以为只为了套话,如今看来,似乎另有缘由。”

夏荷是直性子,压低嗓音嚷着:“管她有什么目的,她还敢下毒害姑娘不成?穆三皇子人就在府里,姑娘可是他的准王妃。”

春痕附和道:“恐怕就是这个缘故,她才巴结姑娘。”

“是这样的吗?”,容悦心里直犯嘀咕,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她们走后,容悦上床躺下,没多久,窗外就传来叩击声,容悦反而拉起毯子,从头到尾裹上。

这回苗砺和周泰也跟着来了,怕半夜起冲突惊动府里的人,容悦事先叮嘱他们,如果晚上窗外出现什么人,只要他不破窗而入,可以不予理会。

苗、周二人的叩击声是有规律的,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总是连续三声再停顿一会。一敲十几下不歇气的,只能是别人。

管他是谁,容悦都不想搭理。

窗外的穆远再次恨得咬牙,很好,回来这半天,连句话都不跟他说,走在路上装不认识,睡在屋上装死,臭女人,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你的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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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穆远傻眼了吧

可爱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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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蹊跷对手

为避免骚扰,容悦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天刚蒙蒙亮就出了门。

春痕有些担心:“姑娘这样刻意避着,穆三皇子会不会……”

容悦不在意地笑了笑:“我以前没得罪他,他要杀便杀;此时再怎么得罪他,也不过如此了。”

夏荷握紧小拳头:“就是,对付那种人,怕是没用的,不如活得自在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春痕瞪了夏荷一眼:“你自己是个泼皮,就别怂恿姑娘。看着吧,今晚回去,窗子会敲破,到时大老爷都会出面的。”

夏荷轻嗤:“你不傻吧?你以为大老爷真愿意把我们姑娘嫁给穆三皇子?有三皇子撑腰,他就动不了姑娘,这次回来我可算是看明白了,大老爷对姑娘,已经动了杀机”

容悦摇摇头:“你才知道啊,早就动了好不好?我不肯让太太跟着回来,也是顾虑到这点。以后不管家里家外,你们都要万分小心,连我都是铲除对象,你们就更不用说了,我给你们的香囊都随身带着吧?”

“带着呢”,春痕和夏荷从各自的袖袋里拿出两个荷包,那里面装着四儿师兄给的药丸,扔出去后会释放出红色粉雾,让人眼睛流泪,咽喉肿痛,呛咳不止,至少在一刻钟内失去战斗力。

容悦又摸出两小包药粉,叮嘱道:“这个要慎用,不到生死关头,不要轻易洒出。”

两人马上悟到:“这个更厉害?”

“是的,一旦洒到眼睛里,可导致失明。”

容悦坚持要回一趟家,除看望母亲之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从四儿师兄那里多要些药物备用,再取回交给四堂主澹台岷制作的几样暗器。

上次去无名谷,因怕穆远那边的人搜身,她只带了几样荫蔽性很高的饰物,荷包里略备了几样解药,毒药之类一概没带。这次回容宅,她是以容三小姐的身份回去,没人敢当面搜查,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四儿师兄的存货被她搜罗了一半,现在,她们主仆几个皆是从头武装到脚,连鞋底都能弹出刀片来。这个时代的仕女,室内多半穿软段绣鞋,出门见客则穿翘头鞋,机关就在翘头里。

容悦的马车在碧水城一家挂着福祥轩的珠宝行前停下,那是老侯爷以太夫人嫁妆的名义送给二房的。

方槐领着几个管事迎出来,容悦把昨日方槐交给她的账本又还回去,跟他说:“这些既然都是太太在看,你还是像以前那样,按月送给太太过目吧。”

对账之类,她并不内行,就这么随便插手进来,就算母亲不会介意,她自己也心里没底。她是行伍出身,原做不来这些精细的案头工作,萧夫人才三十余岁,能帮她做“后宅总管”很多年,她何必操这份心?人各有所长,对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她不想贸然深入,免得误事。因此,最近一年来,都是萧夫人对完账后,她再象征性地签个名,不过是走个形式,以此表明容家二房的小主人是她。

不管账,不代表她对自家生意完全放任自流,既然到了铺子里,她便在后堂坐镇,让其他人自行其事。

容悦在这家珠宝行足足坐了一个上午,店里竟然没做成一笔买卖,连白看的都不多。

等方槐进来询问午饭如何安排时,容悦皱眉问:“平时的生意也是这样吗?”

方槐面有愧色:“去年以前都挺好的,今年过完春节后,生意就差了,这月更差。”

“什么原因呢?”

“城里年后开了一家宝积楼,货品多是从海疆搜罗来的新鲜式样,里面不乏珍品,价格又公道,一下子拉去了许多客人。”

“这宝积楼的东家是谁?”

“外地来的,东家一直没露过面,寻常只有管事们在。”

容悦沉吟起来,虽说容家历代不限制外地人在碧水城做生意,也不像地头蛇一样向他们敲诈,只要他们向当地官府交齐赋税就行。可暗地里,新来的大客商,一般都会主动登门,送上一笔丰厚的礼金,甚至承诺将半成或一成的收益送给容家,以寻求保护。毕竟,这里是容氏的地盘,城里的许多生意,容家都有介入,若新店铺抢了容家的生意,容家多的是办法整治。

所以容悦不相信宝积楼真是外来的客商,她怀疑,那神秘的东家,根本就是容徽本人。

可方槐却告诉她:“恐怕真的另有其人,卢长老早就派人调查过,宝积楼的珠宝首饰都来历非凡,其中有一些,连我们店里的老管事都没见过,属下猜测,那些东西来自海外,而且来路不大正,因为他们的价格……也不是说很低,但要是给本店估价的话,肯定会定得更高些,因为有不少是别家没有的稀罕之物。”

容悦惊问:“你的意思是,这宝积楼,有海商,甚至海盗背景?”

方槐点点头:“卢长老也有此怀疑。”

“你们都认为,这家店铺与我伯父无关?”

“这个不好说,但……”

“但我伯父从未出过海,手底下也没有那样的能人,是吧?”

“姑娘明鉴。”

容悦也觉得容徽没那能耐,碧水城在内陆,离最近的海疆少说也有两千里。容徽或许心狠手辣,可以毫不犹豫地弑父杀弟,抢夺本不属于自己的景侯之位,但这人只是庶子出身,目光偏狭,能力有限,能把景国这个弹丸之地管理好就不错了。若说他有本事在海上兴风作浪,一面做景侯,一面做海盗,抢劫或贩运回大量罕见珠宝,那是天方夜谭。

方槐垂首道:“属下本来以为,城里新开一家珠宝行,太太小姐们图新鲜,老店的生意受些影响也正常,等新鲜劲过去了,还是会回转,做这行的,毕竟是老店可靠。可没想到,这都几个月了,生意不仅没回暖,反而越来越不如……”

容悦安慰道:“这不怪你们,如果那边真是海盗的班底,新品源源不断,我们根本比不过,这事太太知道吗?”

“上次送账本时说起过,太太也以为,对方新鲜劲儿过去了会好转,后来姑娘出门,太太心忧姑娘,就顾不上别的了。”

“其他店铺生意可好?”

“其他的都行,布店、茶叶店、米店、饭店,生意都不错。”

“珠宝店如果一直亏损,就收了吧。”容悦是务实派,既然有那样强大的对手,反败为胜的几率约等于零,何必硬赖在一棵树上吊死?多的是生意可以做。

方槐捂脸长叹:“几十年的老字号啊,本是老侯爷的私产,本钱是姑娘的曾祖母拿出来的,已经传了三代,若在我手里败掉,将来拿什么面目去见老侯爷?”

容悦看方槐如此不舍,琢磨了一会道:“那就再开三个月,你们自己多想点办法,我派人重新调查一下积宝楼的背景来历,看到底有什么猫腻。”

她总觉得,这件事并非偶然,对方多半是有备而来,目的就是为了挤垮福祥轩,至于幕后老板是不是容徽,倒另当别论。

如果三个月后福祥轩只能关门,换做什么生意好呢?

想起一路看过来的招牌,容悦福至心灵,问方槐道:“怎么从街头走到街尾,都没看到一个家具店?”

“家具店?”方槐表情惊讶:“没有那样的店,家具都是请木匠回家做的。”

“都没有卖成品的吗?”

方槐想了想道:“有的木匠家里可能有,但多是用边角余料打成的小件,若要整套的,必须自己备好木材,请木匠到家,跟他商量好款式,再动。像府里的二姑娘,自许亲以来,前后请了四五个木匠在家,用了半年多才备齐陪嫁的物件。”

容悦慢慢喝着茶,似不经意地问:“方总管你说,要是我们开个家具店,会不会有生意?”

“这……我们手里又没木匠。”

容悦差点说出:哪没有?四堂的澹台岷,就是能工巧匠,精于制作各种机巧器具,可让这样的人才去当木匠,未免太暴殄天物,因而只是应和:“也是,我就说说。”

当天下午,容悦易容去了宝积楼。等她从里面出来时,她基本可以肯定,这家珠宝店,完全是针对她的店铺来的。她不爱珠宝,即使穿成千金小姐,有几匣子首饰,也不曾问过任何一件珠宝的价格。可即便是外行,她也看得出,宝积楼在打价格战,就像方槐说的,里面有些罕见珍品,完全可以喊出更高的价格,宝积楼却按普通首饰对待,顾客自然趋之若鹜,她只在里面转了一会儿,就卖出了好几件。

宝积楼的聪明之处就在于,凡是跟福祥轩同类的物品,价格都跟福祥轩持平,没有任何恶意竞争的痕迹。

如此狡猾的对手,倒让容悦来了一些兴致,再见到方槐时,就改口道:“你说得对,老侯爷传下来的店铺,不能在我们手里断送掉。福祥轩你只管开下去,从下月起,所有货品八折优惠,必要时,6-7折都可以,先甩掉一些存货再说。”

不就是价格战吗?她倒要看看,这宝积楼的资本到底雄厚到什么程度,是不是亏本生意也能毫不犹豫地跟进。。.。

生意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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