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手上所掌控的证据而言,你觉得你打胜仗的概率有多少?”顾成恩双手交叉,撑在桌子上。

对面的人穿一身西装,领带袖口都不含一丝折皱,金色眼镜框后面藏着一双温润的眼睛。

“顾先生,在没有了解对方情况之前,我很难向你保证我的胜率会是多少。”杜震说完缓缓合上了文件夹。

然后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眼神真挚而诚恳地看着他。

顾成恩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我也是,听说你很有能力,在这方面案件上很有经验,我目前手上掌握的证据只有这么多。但是这场官司却不能够输,你明白吗?”

顾成恩说完眼神坚定,眼珠子一转也不转,只是定定地与他对视着。

杜震收紧了握着文件夹的手,然后平静地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顾先生,我还是那句话,如果由当事人直接出面向法院提起上诉的话,胜算将会大大增加。”

顾成恩低头看了看桌面,然后将手松开,垂在两侧。

“这件事情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太过依靠,这只能够当做万一来看。也就是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希望你尽量不要让这种事情发生。”顾成恩并不是冰冷无情的人,哪怕只是一个毫无相关的人,何况还是和他有着密切关系的陈之锦。

如今已经病入膏肓的她又何必让她耗费心力提起往日种种的伤疤,亲自揭开岁月丑陋的面孔。

“好的,那么您的要求,我基本已经了解了,所以接下来你需要做的就是尽量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杜震说完直接站起来,向他伸出手,做出邀请。

顾成恩也拉开做一起身伸出手。

然后两人紧紧握了一下。

“您放心,您交给我的事情我会尽力去办。”杜震收回手之后,郑重的许下承诺。

顾成恩在用人方面向来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所以在这一点上他很信得过杜震。

何况顾成恩已经做了两手准备。

杜震眼镜片反光折射出一抹精光,他还记得第一次顾成恩找到自己时的样子。

在律师这行业服务的人有很多类,有求告无门的贫苦人家,也有非富即贵的商业精英。

而顾成恩给他留下的印象却极为独特。

在这个年头,有钱本身就是一种资本,可顾成恩却能够让他的人格魅力使自己深深折服。

杜震在他身上看到了很多闪光点,就是那些成功人身上与见消退的一些东西。

尽管顾成恩的伪装性极为强烈,可是杜震还是能够隐隐约约感受到他的品质。

所以跟这样的人相处,帮这样的人做事情怎么算他都不会亏。

而且他对这件陈年旧事也分外有兴趣,毕竟如果成功的话,对自己也是一个很好的业界口碑的宣传机会。

杜震送走顾成恩之后,在律师事务所旁边的咖啡厅点了一杯拿铁。

寒冷的冬天里,应该需要一杯热的拿铁来暖暖手心。

杜震趁热喝了一口,然后坐电梯回到了他的办公室。

桌子上的日历卡片已经快要被翻完了。

新年马上就到了。

可是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