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纯,你去哪里?”

许甜甜被夏纯的行为惊得脸色大变。

夏纯没有回答,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后面她父母还说了些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见,她只是疯了一般的跑到电梯处,着急的跑下了楼,接上迎面而来的侍者,把人餐盘撞翻,跑出餐厅,跑到路旁拦下一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纯纯……”

许甜甜结了帐,跑出餐厅时,昏暗的夜色下,只有拂过耳畔的凉风和呼啸而过的车辆,早已不见夏纯人影。

想到夏纯刚才惨白的小脸,惊骇的眼神,许甜甜又是疑惑又是担忧,不禁皱起了眉,立即掏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

**

A市人民医院的高级病房里。

柔和的灯光折射在以白色为主调色的病房里,空气里流动着丝丝温暖的气息。

病床上的女子瓜子脸,樱桃嘴,漂亮的脸蛋上泛着病态的莹白。眉梢眼角却染着笑意,盈盈水眸温柔地望着坐在病床前的男人。

男人宽厚的大掌握着女子纤细莹白的小手,垂眸凝着她手背上注射留下的针孔,心疼地说:

“小蕊,等忙过这几天,我一定好好陪陪你,郊外空气好,我们去那里住几天,你心情好了,身体就好了,另外,我已经在联系心外科权威stephen,一定请到他来中国给你做手术,等你手术后,便不会再经常生病了,到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病床上的女子叫平小蕊,平伟煊的妹妹。因从小体弱多病,高中毕业后,就无法再继续上学。

听了平伟煊的话,平小蕊双眸更加光芒璀璨,笑着说:

“哥,你说话可要算数,我病好了,你不能再像现在这样管着我。”

平伟煊笑意更浓,大掌扶过她柔顺的发丝,语带宠溺的道:

“当然,这几天你要好好养病,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可不能再任性的不打针不吃药了知道吗?”

平小蕊撒娇的噘嘴,眨了眨眼,莹白的小手把玩着他胸前衬衣钮扣,状似不经意地问:

“哥,夏纯的弟弟死了,你们的婚事是不是要推迟商量了,至少得等一年后吧?”

平伟煊脸上笑容微僵了僵,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将她搂进怀里,温柔地说:

“别想那些事,我帮你削一个苹果吃吧。”

今天下午他们公司新药的审批下来了,司翰宇打电话提醒他,说梁上君对夏纯很上心,让他不要把老婆弄丢了。

不仅如此,司翰宇还说要和他做一笔生意,那是原本他不敢想的,这笔生意要是做成,他们平氏不仅能成为A市的龙头产业,指不定还能挤进中国药业的前十强……

见他不愿意说,平小蕊眸色暗了暗,又牵起一抹笑,柔柔地说:

“哥,我想去楼下透透气。”

平伟煊的手还没拿到苹果,听她说要下楼,便又微笑着点头:

“好,我陪你下楼透透气去。”

**

“纯纯,你在哪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夏纯刚接起电话,许甜甜担忧的声音急切地钻入耳膜,她的呼吸还凌乱得没有平息下来,一抹手,脸颊上一片湿意,狠狠地抿了抿唇,凌乱的说:

“甜甜,我现在要赶回家去,对不起,不能陪你看电影了。”

“纯纯,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半夜三更的你怎么回去,都没有回C县的车了?”

许甜甜又惊愕又担心,刚才她是接了她妈妈的电话,可怎么喊了几声妈妈后,就突然要回家去,还那么惊慌失措的:

“纯纯,是不是凌阿姨出事了,你告诉我,让我陪你回去好不好?”

夏纯捏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手机坚硬的棱角咯得她手指发疼,可这都不及她不及她心头的波涛翻腾,巨浪如潮,连带声音都带着哽咽:

“没有,甜甜,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解释,回头再告诉你。”

“纯纯……”

夏纯不待许甜甜再说什么,便将电话挂了,深深地吸了口气,直接把手机关机。

脑子里又浮现出今天下午在马术俱乐部停车场外见到的那两个女人——司筱箐和她妈妈。

耳畔回荡着刚才电话里她父母的对话,她真真是心乱如麻,疑惑,震惊,不敢置信等无数的情绪堵在心口,堵得她无法呼吸。

她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那个司筱箐是她妹妹?

那个女人是抛弃了她二十多年的亲生母亲?

不……

夏纯双手紧紧捂着胀痛的太阳穴,暗自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真的,绝对不是。

她必须马上回去问清楚,问她爸爸,为什么要答应放过司筱箐,为什么要急着回家,为什么怕她起诉撞死弟弟的凶手。

太多的疑问,太大的震惊,她恨不能长着翅膀飞回家去,马上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她子下。她从小就没有妈妈,每当看着别的朋友被妈妈疼着爱着,抱着哄着时,她就羡慕得不得了,那时最渴望的就是有一个爱自己的妈妈。

可这对她,是一种极致的奢望,在她四岁的时候,凌芬以一位温柔慈爱的漂亮阿姨形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四岁的她已经有了记忆,那也是深刻的记忆,她永远记得,那天她被几个小孩子推倒在泥泞里。

他们骂她是没有妈妈疼的孤儿,野孩子,他们抓她头发,她恼怒,便一口咬在其中一个男孩子的胳膊上,那个小男孩哇哇大叫着跑了,在她满身**的时候,凌芬出现了。

再后来,凌芬和他爸爸走到了一起,她带着小她两岁的凌天,再后来,凌天改姓夏,叫夏天,成了她的弟弟。

从那后,她又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有了妈妈,还有弟弟,可潜意识里,她依然清楚,自己是个被亲生母亲抛弃的孩子。

既然都抛弃了,为什么现在说补偿,说要和她相认……

晚上九点五十分,出租车到了火车站,夏纯抹干眼泪,给了车钱冲进车站,已经没有了回C县的列车,最早一班也要到凌晨两点,她心急如焚,根本等不了几个小时。

从车站出来,她想到了包车回去。

她询问了一辆出租车师傅,只是大晚上的去C县,又是那么遥远的路程,加之天气预报今夜到明天有雨,下午虽还阳光灿烂,可到了晚上,已经在变天,今夜的天上都没有星星月亮,阴沉沉的。

问了两三个,别人嫌太远,又半夜三更的,都不愿意去。

“师傅,我真的有急事,你要多少钱,我们都可以商量。”

夏纯正和一个中年司机商量时,另一辆出租车在旁边停下,司机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从降下的车窗口探出头来,问她要去哪里。

“去C县。”

夏纯见中年司机不愿去,便两步上前,走到那辆的士车前,那司机一听说去C县,脸上便也出现犹豫之色。

见状,夏纯满脸焦急地说:

“师傅,我有急事要回去,价格方面你不用担心……”

“就你一个人?”

男子疑惑的问,眼睛在她身上来回扫视,不待她回答又说:

“夜路很不安全,去C县可是要经过遂道还要翻山,天气预报今晚还有雨,五千吧,给五千我加班送你回去。”

夏纯皱眉,这个价格可不是一般的高,白天包车回去不到一千,就算是晚上,也顶多翻一倍的价格,这个人却狮子大张口,问她要五千。

若是换了平日,她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可现在的她满脑子浆糊,什么都顾不得,唯一的念头就是回家。

“好,五千就五千,你等我一下。”

仅是犹豫了两秒,夏纯便答应了那个司机提出的不合理要求,两分钟后,她从车站旁边的ATM机里面取了五千元钱,开始了连夜赶回C县的路途。

与此同时,许甜甜自己一个人浪费了两张电影票,回到家,又不放心地给平伟煊打电话,可电话打了几次,都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着急上火的她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夏父夏母打电话,夏父的电话却适时的打了过来。

看到来电时,她的心又蓦地一滞,夏父会在这个时候打她电话,只能说明一点,他们家真的出了事,她下意识地抿了抿唇,按下接听键:

“喂,夏叔叔。”

“甜甜,纯纯和你在一起吗?我打她电话一直关机状态。”

电话里,夏志生急切的声音传来,许甜甜焦急的皱起眉头,心里却是满腹疑惑,只得如实道:

“夏叔叔,纯纯刚才接了一个电话就冲出去了,说是要回家去,是不是凌阿姨怎么了?”

“回家?”

那端,夏志生的声音颤抖而震惊,像是夏纯这个时候回家是极其不合适的,许甜甜秀眉紧蹙,她更担心夏纯怎么回家,她肯定要先赶去车站,可车站已经没有回去的车,她要执意回去,只有一个办法。

便是包车回去。

三更半夜的,一个女孩子,那是极不安全的。

正在她胡思乱想时,夏父的声音又从电话里传了来:

“甜甜,现在还有从A市回来C县的车吗?”

许甜甜心下一颤,暗骂了声夏纯你个倔丫头,温言安慰道:

“夏叔叔,您别担心,纯纯要是坐不到车就回来的,等她回来我立即给你们打电话。”

其实她心里清楚,夏纯那样激动的跑掉,又怎么可能坐不到就回来,她都把手机关了机,定然心里乱到了极致,夏父说不是凌芬出了事,那又会是怎样的事情,让夏纯如此激动。

此时此刻,她能做的,只是安慰焦急的夏父,祈祷夏纯半夜回家,不要在路上遇到什么。

**

“欧阳警官,我当时真的什么也没做,只是轻轻的推了他一下,谁知道他看着身强力壮的,怎么就晕倒了呢,但经过医生检查后,已经证明不是我的责任……”

欧阳墨轩一身警服包裹着颀长身躯,越发显得高大英俊,满身正义。

和他一起走进医院的还有两名警员和一名五旬男子,进了医院,男子指了北边的住院部的方向,几人便朝着那里走去,听着男子的叙述,欧阳墨轩身旁一名警员立即记录下来。

“那人现在情况怎样?”

欧阳墨轩打断那男人的话,眼神淡漠地扫过他。不经意一眼,却看见前方不远处鱼池旁边的长椅里一个男人笑意温柔地的将一名女子拥进怀里,温柔地低语。以他们的方向看去,正巧看见男子大半张脸和他眼底的温柔情意。

他脚步微顿,狭长眼眸微眯了眯,心念微转,收回视线,对身旁同时停下脚步的两名警员交代,让他们先去处理,两名警员点头,带着那个男人离去。

欧阳墨轩往前走了两步,以更的方位角度把那一男一女的温馨画面尽收眼底。

待看见那名女子的脸庞时,他眸底闪过一抹笑意,性感的嘴角微微上扬,掏出手机时自言自语道:君子这下子有戏了。

他环视了周围一眼,找了一处光线昏暗的隐蔽之处,用手机录下鱼池边那对男女的甜蜜画面,不知是身为警察的他太懂得隐藏自己,还是夜色下,那对男女太失警惕,居然一直不知道他们被人录下。

几分钟后,他满意的离开,边走边拨出梁上君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后被接起,兴奋的他不待电话里的人口开,便说道:

“君子,现在马上来人民医院一趟。”

只是,梁上君的回答像是一盆凉水浇灭了他的兴奋:

“我现在不在A市,有什么事等我明天回去再说。”

欧阳墨轩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眼那边还亲亲我我的两人,威胁地说:

“梁上君子,你不在A市还能回部队不成,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你不来会后悔的。”

难得他欧阳墨轩八卦一回,梁上君子那家伙居然不领情。

“我在G市出差,顺便见了见首长,刚才首长还问起你。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不会是你老婆早产了吧,那你去人民医院做什么,不是在清安给你安排好了的吗?”

“你老婆才早产呢,算了,你既然不在A市,那现在告诉你也没用,对了,顺便帮我问候首长一声。”

“嗯。”

**

夜里十一点半的时候,出租车已经出了A市,进入G市的地盘,窗外气温突降,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被风吹进车窗里。

夏纯关上车窗,没过几分钟,雨就下大了,司机放慢了车速,透过车窗看出去,车子正好钻进一条遂道,车灯照亮了遂道的石壁,隔绝风雨声,遂道里除了车声外,给人一种莫名不安的寂静。

“师傅,还有多久能到C县?”

夏纯收回视线,转头看着开车的司机,后者很专注的看着前方路况,听见她的问话,想了想答道:

“近两个小时吧。出了遂道,两百米外上高速,现在又下起雨,不能开那么快,到达C县怕是要到一点半了。你要是累就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不用,我不累。”

夏纯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他的提议,司机转头眼神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笑得有些邪:

“你还怕我害你不成,我是为了你好,对了,你会开车吗?”

“啊,会。”

夏纯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但司机那么直接的说出她的警惕,还是让她有些尴尬。

“我今天已经工作了十个小时,现在很疲惫,又赶夜路,你先休息一会儿,后面由你来开一段路吧?”

“不好吧?”

“大不了我少收你点钱,我是真的很累,要不是见你着急回家,又没人送你,我肯定不跑这样的长途,我把你送到C县,还得连夜赶回A市,明天有几个客户是预定了行程的。”

夏纯觉得司机说得有道理,人家已经工作一天,现在加班跑长途,疲劳过度可是容易出车祸的,她的善良又开始作祟,于是点头答应:

“好,一会儿我来开车,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到了C县休息一晚,明天再回A市,毕竟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已经约好的客户,你可以让给其他同行嘛。”

司机拿怪异的眼神看着她,说那都是老顾客,若是让给了别人,那以后自己哪来的生意,于是夏纯不再说什么,真的闭上眼睛休息,想着一会儿替他一段路。。

夏纯终是太过单纯,不懂人心险恶,当她放松警惕,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时,驾驶室里的男人便对她起了歹念。

今晚她和许甜甜是去做了SPA后才去吃的饭,而她穿的是一件杏色蕾丝连衣裙,胸前领口和裙摆是镂空的刺绣网片,甜美而不失气质,衬着她白希细嫩的肌肤,清纯中无端增添了几分柔美的妩媚,熟睡的样子,便像一只可口的羊糕。

她脑袋偏着,以致胸前的布料也往脑袋偏的方向微微倾斜,露出她里面的同色系的内衣蕾丝边,白嫩的肌肤在昏暗的车灯下泛着诱人的光泽,当那司机目光触及她胸前微显的沟壑时,色心便陡然而生。

他把车速一点点放慢,目光从她胸前的丰满一路往下看去,视线游移过她白嫩纤细的手臂,她双手抓着小小的包包放在腿上,再往下,他依稀能看见她纤细白嫩的腿部肌肤。

车窗外,雨渐渐下得小了,风也渐渐停了,一眼望去,如墨的黑,这一段路程不见其他车辆。

他暗自做了个深呼吸,看了眼仪表台上的时间,已经十二点十分,也就是说,身旁的女子睡了半个多小时,从她均匀的呼吸看,现在已经熟睡了。

他再次看向窗外,此刻车子已快到山顶,从山顶到山脚下,又要十几分钟,正犹豫要不要把车停下时,车子却突然出了状况。

后车车胎扎进了一块玻璃,车胎没气,车子不得已停下。

**

夏纯是在那个司机的手伸向她胸前时惊醒过来的,她看见那个司机色迷迷的眼神时,她双眸惊愕地睁大,惊慌而恼怒地叫道:

“你要做什么?”

说话间,转头看了眼外面,视线所及,是令人心凉的黑。

“车坏了,反正也走不了,我们不如做点有意义的事。”

那男人的目光炙热地盯着她因为恼怒而起伏的胸脯,随着她微乱的呼吸,她胸前的丰盈也跟着剧烈起伏,他身体里早已苏醒的野兽开始叫嚣,伸再次向她伸去。

夏纯又惊又怒又怕,在他身体压下来时,她不及细想的对着他手臂狠狠咬下去,男人吃痛动作微滞,她趁此打开车门,只是还没跳下车,男人却抓住了她的裙摆。

“哗”的一声,她裙摆上那巴掌宽的镂空刺绣被撕裂,夏纯顾不得裙摆,以最快的速度下了车,与此同时,那个男人也跟着跳下车。

没跑出几步,夏纯便被抓住,男人的脸在昏暗中变得狰狞,恼怒地骂了一声,便扬手一个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以报她咬他之仇。

夏纯被打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触及男人狰狞的容颜时,心更是慌乱到了极致。

淅沥的小雨打在身上,深夜的半山气温低,阵阵凉意袭上身子,夏纯顾不得冷意侵袭,也顾不得脸上的疼意,只是奋力挣扎,急着逃走。

“你放开我,你不要乱来。”

“你跑不掉的,这荒山野岭的,你只要乖乖的,完事后我就换了轮胎送你回C县,你要是不听话,可别怪我对你动粗。”

“啊!滚开!”

拉扯中,夏纯跌倒在地,那个男人的身体随之压了下来,她背部抵在湿漉的地面上,一股透心的冰凉伴着痛意传遍全身,她打了个冷颤,男人的手直袭她胸部的柔软。

“不要,你放开我。”

男人身上的汗味钻进鼻端,夏纯顿时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双手无目的挥舞,抓打那个男人,以此来保护自己。

“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都行。”

事到如今,夏纯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让这个男人玷污自己,想到他送自己回C县都开口要五千元,那钱一定对他有吸引力的。

只可惜,男人已经色迷心窍,压在她柔软无骨的身子上,呼吸着她清幽的体香,他浑身的血液都凝聚到了身体某一处,双眼染上浓欲,直直地盯着她胸前的诱人部位,粗重地喘息着说:

“别废话,钱我要,你的身体,我也要。你要是不听话,可别怪我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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