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九章东越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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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不易没想到那莎居然会做东越菜,望着桌上的菜,她简直惊呆了,水晶肘子,脆皮鸭,炒三鲜,茄子酿,白茭饺子……
“那莎公主,你怎么会做这些?”她惊喜的问。
那莎坐在她对面,“我去过东越,在京都临安呆过一段时间,所以学了点。”
尉迟不易有点羞愧,她虽不是生在临安城,却是那里长大的,可这些菜她一个都不会做。
“不易公子快尝尝,”那莎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看味道怎么样?”
对尉迟不易来说,这些菜算得上是大惊喜,她拿起筷子迫不急待的夹了一块茄子放进嘴里,焖得够烂,入嘴即化,她连连点头,“好吃好吃。”
那莎掩嘴一笑,“公子喜欢就好。”
尉迟不易兴致勃勃把所有菜式都尝了个遍,问那莎,“公主怎么突然想起来做东越菜?”
那莎说,“我当年也曾独自一人呆在东越,知道思乡是什么滋味,给公子做一些家乡菜,让公子一缓思乡之苦,是那莎想为公子做的。”
尉迟不易有些感动,“那莎公主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公子过奖了,”那莎往她碗里夹菜,“公子什么时侯想吃就过来,那莎给公子做。”
“好,”尉迟不易笑得露出一对小虎牙,“我不会客气。”
婢女香弥端着一盘鲜果进来,放在桌上,一脸的不高兴,嘴里却嘟噜了一句,“陛下刚刚去了孔雀殿。”
尉迟不易微微抬眼,那莎却瞪了香弥一眼,“你管陛下去哪做什么?”
香弥挨了训,垂头杵在一旁,不说话。
那莎笑着对尉迟不易道:“别理她,快吃吧,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尉迟不易嚼着嘴里的菜,“那莎,你想当皇后么?”
那莎明显愣了一下,说,“想啊,但这事只有陛上说了算,他让谁当,谁才能当,不过,”她顿了一下,“我看八成是阿云苏了,她舞跳得那么好,陛下很喜欢,天天都过来看她。”
尉迟不易却没有再接话,只沉默的吃饭。
——
孔雀殿里,蓝霁华扶起行礼的阿云苏,“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阿云苏说,“正准备出去走走,没想到陛下来了。”
蓝霁华笑道,“看来朕来得不是时侯。”
阿云苏笑了笑,竟然也不否认,小桑在一旁冲她使眼色,她只装作看不到。
蓝霁华在软榻上坐了下来,接过小桑奉上来的茶,轻轻啜了一口,笑道:“朕再多来几次,你这雾耳只怕要喝没了。”
阿云苏淡淡道,“喝完便喝完,陛下喜欢就好。”
蓝霁华放下茶杯,摆了摆手,底下人全都退了出去。
阿云苏不知道他做什么要摒退下人们,诚然,蓝霁华的脾气很温和,对谁都和颜悦色,但他倒底是位君王,阿云苏他还是怀有敬畏的,他们这段时间天天在一起,却从来没有单独呆在屋子里过,所以她心里有些发慌。
“陛下……”
蓝霁华抬起眼睛看她,“什么?”
“陛下让她们退下去,可是有话要说?”
蓝霁华唔了一声,直直的看着她,“朕这段时间天天来找你,为何不见你去找朕?”
阿云苏没想到蓝霁华会这样问,她不知道怎么答,嗫嗫的道:“……陛下日理万机,我怕打搅陛下,所以……”
蓝霁华自嘲的笑,“日理万机吗?朕怎么不知道?”
阿云苏闹了个大花脸,她当然知道蓝霁华很闲,不然怎么每天有时间来找她。
“你坐过来,”蓝霁华拍了拍身边的软垫。
阿云苏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却不好拒绝,便依言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蓝霁华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了几下,阿云苏心猛的一跳,下意识把手抽了回去,蓝霁华看着她缩回去的手,低声笑,“你怕朕?”
部落公主大都是野性子,阿云苏也不例外,她虽然是个姑娘,但没有人能占她的便宜,只是这个人是南原皇帝,她就有点为难了,总不能和皇帝打一架吧?况且她记得自己来这里的任务,不管是当皇后还是妃子,她都将会是皇帝的女人,皇帝要跟她亲热,她怎么能拒绝?
惶然之际,蓝霁华挑起了她的下巴,两个人挨得很近,呼吸几乎纠缠到一起去了,阿云苏这下是真的慌了,但她没有动,看着蓝霁华的脸越来越近,在眼前一点一点放大。
虽然他每靠近一点,她的心就跳得更剧烈一些,但是很奇怪,他每一次停顿的时间都很长,就象现在,他们的鼻尖几乎挨上了,蓝霁华却停在那里没动,因为离得太近,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他仿佛皱了眉头,象是试探似的又挪过来一些,鼻尖摩挲了一下,两个人的脸即贴未贴的样子,阿云苏连呼吸都顿住了,这样的姿式实在太诡异,她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了。
可蓝霁华不动,她就不敢动,又不能不呼吸,只好压着那口气慢慢来,尽量轻些再轻些。
大概蓝霁华的想法跟她一样,他也在竭力控制呼吸,喷在她脸上的鼻息很轻浅。
因为轻,所以痒得不行,他还睁大着眼睛看着她,阿云苏心一横,闭上眼睛随他去,可预期的那个吻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灼人的热度渐离渐远,带来酥痒的轻浅呼吸没有了,阿云苏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蓝霁华一脸愣怔的看着她。
他的样子很有些古怪,并不象在看她,眼神发虚,不知道在想什么,阿云苏叫了他一声,“陛下。”
蓝霁华涣散的目光一点一点聚焦在她脸上,“什么?”
“怎么了?”
“没怎么,”他端起杯子喝茶,茶却早已经凉了,他也不嫌弃,一口喝到底,冷了的茶有些苦涩,全都沉到他心底去。
阿云苏说,“我给陛下重新沏一杯吧。”
“不用,”蓝霁华摆摆手,站了起来,“朕还有事,走了。”
阿云苏把他送到门口,目送着他离开,总觉得他跟平时有点不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